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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梳子,将师灵君秀发细细梳理整齐。

再然后,师灵君的尸体才被挂起来,就像是她自己悬梁自尽一样。

到了次日,女伎师灵君被谋害消息亦传遍京城,且凶手也抓到了,正是目前大有希望尚主的郎官林衍。

薛凝人在法华寺,消息自是灵通。

据说师灵君是先被谋杀,后又扮成悬梁自尽假象。仵作已验过尸,死者师灵君颈项处勒痕交叉方位不对,不符合悬梁自杀勒痕角度。

甚至凶手也已找到,现场有凶手所遗玉佩一枚,是林衍之物。

除此之外,还有人证,是更夫蒋五。

案发之后不久,他见着林衍匆匆离开。当时林衍走得极快,蒋五虽打招呼,对方却似充耳不闻,并无回应。

但死去师灵君指甲里却发现淡紫色布丝,应当是死者挣扎时抓在指甲缝里。

根据蒋五供称,林衍离开时恰巧也正着紫衣。

那么凶手就是林衍了!

他显然与师灵君早有私情,因奸生杀,可能因近传林衍将要尚主,因此二人生出龃龉,乃至于发生冲突。

林衍一不小心,就蒋自己在外养着的小情人给杀死了!

如此人证物证齐全,林衍已被锁入狱,要拿他问罪。

死的虽只是一个女伎,却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师灵君当然也没红到这份儿上,她虽有才艺名声,放京中却不算顶尖。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分明是冲着林衍来的。

有些勾当不上秤几两重,上秤却是千斤,暗里不知多少人盼着林衍倒霉。

照薛凝看来,这桩案子证据链十分完整,也分明请善于验尸断狱的老手勘验过尸首,证据上没问题,就是这破案速度忒快了些,显出背后有人监督推进。

此事闹到如此境地,本已无回旋余地,关键是灵昌公主不肯认。

公主咬定林衍是被冤枉的。

林衍上午被抓入狱中拘起来,灵昌公主下午就入宫为林郎求情。

她哭诉若自己当真有眼无珠,看错情郎,也无颜苟活,不如自裁谢罪,免得玷污了皇室名声。

但灵昌公主坚信林衍是被冤枉的。

这话虽未明着要挟,但公主分明要跟林衍生死相随。

据闻宫中那位也是十分为难。

净空却认为薛凝机会来了,禁不住相劝:“薛娘子,只怕你机缘到了。”

第34章 裴无忌也不介意自己受些委屈……

薛凝表示未能领会到净空言语深意,俏脸上不觉流露出好奇之色。

净空一副薛凝工作机会来了的样子,女尼脸上颇为兴奋。她可是买股薛凝多时,不意这薛娘子如今真要出头了,搞得净空还有点儿小兴奋。

这足以证明净空相人之术了得。

净空分析:“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皇后娘娘替薛娘子添了香油钱,除了因为薛娘子出身,定也因薛娘子善于验尸断狱。此

时不用,更待何时?”

薛凝却并没有跟着很兴奋,她想了想,然后说道:“只怕我未必能如皇后之意。”

对于皇家,薛凝自是敬而远之。说到底,她只想将真相查得清楚明白,分清楚是非曲直,将什么都扯得清清楚楚。可对于某些人而言,真相并不重要,这个真相是否合乎这个上位者心意更重要。

与其如此,她宁可帮沈偃查案子,涉及的是寻常百姓,替市井坊间寻常之人讨个清白公道。

她不傻,有些地方本就存不住本心。

净空却有点误会的薛凝的意思,以为薛凝担心不能将事办妥,如此非但不能使皇后满意,还会失了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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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净空不免说道:“这案子其实颇多瑕疵,若是薛娘子,必能另有一番计较。譬如那打更的蒋五,已年过五旬,又经常吃酒,不免老眼昏花。那日是盯着衣裳,方才认出人。”

“再来便是那块玉佩,林郎君称已遗两月有余,虽不知真假,但近日确未佩戴。”

法华寺果真消息灵通,薛凝不但听到各种细节,连案情疑点都被补充完整。净空简直像个发表任务的NPC,将这些都娓娓道来。

薛凝听得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致,又生生压了压。

她面上端着,净空倒是越发倾佩,只觉这位薛娘子果真是沉得住气。

傍晚时分,宫里没有消息,倒是公主府来了人。

法华寺是女寺,便算有男客参拜,也仅限于前殿,绝不能入后院。

不过规矩里也有例外,来客赵信既是奉公主之命,又是出了名的义士,故寺里也没有怎么拦。

当初赵信为主报仇,当街斩杀害死主人的仇人郭直,自己也折了一条手臂。

朝廷念其义勇,又为奖励一个忠字,故并未十分追究,只从宽量刑。灵昌公主也喜爱他的品德,将之招入公主府为门客。

赵信今年四十,看着有几分凶气,左臂果真空荡荡垂下,并无一物。

这么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来邀约,这拒绝起来都让人有点儿发怵了。

薛凝倒是沉得住气。她谦虚了几句,无非是贬低自己,然后再趁势推脱这个任务。自己力不能逮。

薛凝心内也有自己盘算,要是皇后可能还有别的目的,但公主肯定押着自己给林衍洗白。若是公主相请,她自不能应。

赵信似未想到薛凝竟会拒绝,面色略沉,似有恼色。

他嗓音却是阴恻恻:“公主宣召,薛娘子却不肯应,好大胆子!也不知晓依仗的是谁的势。”

赵信话语里分明透出几许不善。

薛凝待欲分辨,可赵信接着便说道:“也是,薛娘子结交沈少卿,他素来与殿下交好,故便算你有什么无礼,也定能为你分辨。再来就是玄隐署的越署令,薛娘子也熟得很。”

薛凝蓦然一怔!

沈偃也罢了,赵信为何会提及越止?

她跟越止也不算很熟,不过是在宁川侯府说了会儿话,又一起吃了碗面。

为何赵信竟这样说?

她想着吕雪君悄然在自己耳边说了灵昌公主四个字,而这赵信恰巧又是公主府的门客。

薛凝蓦然浑身发毛,隐隐生出几分寒意,口干舌燥。

她本来就猜测,那日刺客是冲着越止来的,只是旁人会以为对方是为杀吕雪君灭口。既为了杀越止,那么自是将对方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便会留意到越止护送自己回寺,两人约饭聊天。

薛凝情不自禁退后一步,她一后退便觉得后悔,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虚?但赵信容色已露狰狞,吓坏一个小女娘也是不足为奇。

薛凝退了一步,赵信便向前跨了一步,又跨一步,以此拉近两人之间得距离。薛凝瞧着步距,赵信左脚踏出步距会比右脚短寸余。

就像——

就像那日行刺吕雪君逃走的那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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