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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哭诉,淑妃虽然是哭诉,但哭诉得也很有策略,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薛凝一时不能分辨淑妃所言是真是假。

大概率是真,因为没必要说假,查出来了可是要打脸的。

但薛凝仍打算查一查。

这桩差事顺理成章也落到了薛凝身上。

毕竟今日裴后刚给薛凝转正给编制,薛凝也要显得能干活。

裴后又说此案十分要紧,玄隐署必定也会全力襄助薛娘子,淑妃也做出感激样子,倒是一派其乐融融。

待宫宴结束后,薛凝归去之际,一辆辇车行来,拢开车帘,露出裴无忌面容。

裴无忌是如今新贵,陛下亦对他十分恩宠,还特意赐了辇车送裴无忌出宫。

如此得意,谁看了不眼热?

裴无忌:“薛娘子,上车吧。”

薛凝虽不满意裴无忌理所当然语气,但估摸着裴无忌是要跟自己讲公事,故也上了辇车。

裴无忌果然讨论的是案子:“我准本挑申靖帮你,他为人细致,功夫也不错,也没什么自己主意。你若要查什么,和他说便是。还有便是——”

他嗓音似顿了顿,仿佛有些气恼:“对着越止,自己小心些。”

薛凝称了声是,又有些好奇:“依裴少君所见,越郎君可会做出这等构陷之事?”

其实答案是肯定的,裴无忌素来不喜越止,一直觉得越止十分阴暗,隐隐有打压之意。每次见到越止,裴无忌面色都不怎样好看。

故倒不指望裴无忌能说什么好话。

但出乎薛凝意料,裴无忌居然犹豫了一下。

犹豫一下后,裴无忌方才说道:“似乎,也并不像他性情。”

薛凝大为震惊。

裴无忌补充:“既是秉性凉薄,便是只爱自己。他怎会对亡故父母有这样情分,甚至还费这些心思?”

薛凝无语凝噎。

她忽而听着裴无忌对自己说道:“你自己小心才是。”

薛凝有几分惊讶,她抬起头时,裴无忌已经侧过脸去。

到了宫门口,薛凝下了马车,一旁有人将卷宗送来。

马车滚滚,薛凝也在车上翻看卷宗。

她已略略听过昌平侯府旧事,不过皆是旁人转述,还是眼前卷宗记录得真切些。

陈薇死于五年前、

五年前的二月十四,已入了春,陈娘子据说是去京郊圆安寺拜佛上香,被人劫杀于路旁。

她尸首弃于道旁泥水之中,姿态狼狈,容色惊恐。

不过衣衫完整,未有受辱痕迹。

那验尸格目也写得十分细致。

据验尸格目所载,陈薇死得也惨。

尸僵遍体,面覆薄霜,唇紫而目瞠。后枕骨粉碎塌陷,创口径二寸三分,创缘呈下凹棱形裂痕,内嵌铜碎屑。

背、臀、股共计长条形皮下血瘀十七处。首击位于左肩胛,末击止于右外踝,第十六击击断第三肋,骨茬刺破肺叶。

左臂折损,尺骨中段粉碎性断裂,断端呈竹节状。另外桡骨外旋脱臼,腕关节掌面见靴底纹压痕。

因沈偃关系,薛凝也翻了一些廷尉府卷宗,勘验一节大抵十分粗陋,或勘验粗疏,或描述不准确。

这份验尸格目却写得很细致。

薛凝见过越止几次,越止总是慵懒不经心样子,叫人不免觉得越止做事必定不会多上心。

聪明人总是会比较懒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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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读着当年卷宗,薛凝倒是品出几分越止的细致。

她将这份卷宗读完,心忖如若不是越止身世上可让人置喙,这桩案子办得完全没有问题。

死者身上多处受伤,有虐打报复倾向,又未丢失贵重财物,不似路遇劫杀,反倒像是与死者有私人恩怨要狠狠出这一口气。

再来致命伤是重物殴打陈薇头部,而死者伤口凹陷出发现的铜碎屑。

而郦婴祖父曾追随太祖皇帝,不但立功封侯,还得赐一双黄金锏。

名字是黄金锏,其实是熟铜打造。

因是太宗所赐,故也是一份尊荣,故当作传家宝一样传下来。

锏无锋,却有四棱,长约三尺。

以此击打受害者头部,便为下凹棱形。而死者身上长条形殴打痕迹,也可与此吻合。

于是当时查案的越止便下了判断,作案工具就是郦家这一对儿祖传的黄金锏。

如此既符合熟人作案,也吻合尸体上验出的兵器痕迹。

加之郦婴还与陈薇有私情。

自来私情是最易出人命的,而且两个人搞的还是禁忌之恋。

这越禁忌便越易生出什么问题。

再来便还有人证。

这陈薇养在昌平侯侯,又有恩人之女的光环,自然不能委屈了陈薇。

这日常出入,也少不得有个婢子服侍。

陈薇死了,她贴身的婢子紫兰还在。

紫兰便亲口作证,说那日是郦婴逼迫陈薇下了马车,她偷偷跟去,看着郦婴打死陈薇。

人证物证俱全,故彼时郦婴也获罪落狱。

只不过后来紫兰自缢而死,少了关键性人证,于是案子便含糊下去。

坊间传闻,说是昌平侯府为了面上体面,逼死了紫兰这个关键证人。不过谣传便是谣传,

如果不是心存偏见,薛凝反倒觉得越止将这案子断得不错。

而郦婴困居法觉寺,并不是他并未杀人,而是宫里那位给他留了体面。

薛凝便想着,是时候去见见这位越郎君了。 W?a?n?g?阯?F?a?B?u?Y?e?????ü?????n?Ⅱ???②?5?????ō??

次日薛凝起得大清早,玄隐署的署郎申靖已在外等候,说是这个案子任薛凝差遣,给薛凝打打下手。

越止居于市北巷,离东市颇近,靠近京城中心繁华区域,居于此处也大抵是些官宦人家。

根据申靖所言,越止每日辰末点卯,酉初走人,逢五休沐,事不多做,人不多留。

裴无忌本不愿他多掺和玄隐署的事,越止实属跟裴无忌双向奔赴。

薛凝心里这么一盘,没想到越止还恪守八小时工作制。

以越止身世,升职空间也是有限,估摸着升职无望,那还拼什么命?

略略一想,竟还合情合理。

就是听闻这位越郎君脾气不怎么好,换了几个仆人,皆不合用,整日里挑剔得很。

到了越止居所,申靖却说什么也不肯进去,只说自己在外等候便是。

衬得越止想个老虎一样。

越止今日休沐,在家着常服,薛凝估摸着他知晓些什么,看着倒是容色如常。

越止令仆人奉上茶水,再冉冉一笑:“薛娘子,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若要问我身世,昌平侯府所言不假。不过,实是将我想差了。自我记事以来,并未见过父母,也不过是自己讨生活,年少时吃了些苦头。”

“我对他们既无印象,更加没有相处情分,何须为难自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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