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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扣上几个罪名,既然做了袭击圣阁下这种事,我就没指望过能全身而退捡回一条命。倒是我们尊敬的议员长先生,为什么不查查我当初是借谁的渠道逃出去的呢?”

他看着年轻的议员长,不屑地笑了起来。

“是不想查,还是不敢查?”

伊格里斯眼皮也不抬一下。

他略微偏头,对边上的狱卒点了点下巴,淡淡道:“他是你的了。”伊格里斯没兴趣和一只愚蠢的虫豸玩无聊的审讯游戏,对方在这个过程中怎么嘴硬叫嚣都不重要,他只在乎最终的结果。

狱卒抬脚正要上前审讯。

埃尔顿·马洛看了一眼退出牢狱,大马金刀地坐在几米处的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等待结果的议员长。即使是被这样激怒,后者的脸上也没有半点近乎生气的表情,秘书长却知道,这恰恰是对方认真的体现。

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他叫住狱卒:“我来吧。”

半个小时后。

审讯的大门无声地开启,血腥的味道浓郁得仿佛化作了实质,又随着大门的关闭戛然而止。秘书长脱下手套,在伊格里斯的身侧站定,神色沉默中带着微妙。在议员长开口提问之前,他开口道:

“根据审讯结果和部分情报比对,亚岱尔·伯特光脑上最后一则通讯,来自圣维罗尼卡医院,时间是在……圣阁下遭遇意外之后。”

而一位真正失忆的高等阁下,显然不可能在醒来之后,迅速推断出袭击自己的领头虫的身份,并第一时间联系对方,甚至不惜动用自己的虫脉渠道,硬生生在军团的天罗地网之中,为对方开出一条通道。

一瞬间,秘书长的脑子里冒出了无数阴谋论。

伊格里斯却道:“失忆的事是真的。”

秘书长垂首不语。

在他看来,事情的真相已然很明显,议员长此时说这话,就有点自欺欺虫的意味了。他面上毫无端倪,心头却稍稍纳闷:不是说只是政治联姻吗?难不成是弄假成真,伤心过度,拒绝相信事实?

胡思乱想间,下一秒,议员长豁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

糟糕。

看奥威尔先生这架势,该不会是恼羞成怒,准备去医院和圣阁下当面对质吧?埃尔顿·马洛倒吸一口冷气,一边用光脑紧急通讯医院方面,一边忙不迭追了出去——他当然相信议员长作为高等特权种雌虫的风度和素养。

毕竟从他追随这位起……对方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有半点风度可言。

……

伊格里斯是去医院不假,却不是秘书长猜想的那个原因。

正如同诺厄从没有质问过他,为什么要在他失忆的时候趁虚而入;伊格里斯也不会问对方,为什么独独选择拿他开刀。

将目的地设置为医院,又将驾驶模式调节到自动档。

伊格里斯随手脱下大衣,扔到沙发上,自己则绕过茶几,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闭眼养神。

失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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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经过秘书长亲自拷问、比对得知的情报,也是真的。

放在以前,议员长或许还会稍稍困惑——以他的雄主如今所拥有的权力、地位,早就过了需要主动失忆,示敌以弱的阶段,究竟是怎样的心腹大患,让他不惜主动失忆,以身入局?

而现在……

为谁呢?好难猜啊。

他怀疑他的雄主跟他杠上了,而且他有证据。

飞行器缓缓降落,医院近在眼前。

伊格里斯利落地起身,往外走去。

从开头推导结果可能有点难,从结果倒推开头却会简单很多。

为什么要帮助伤害自己的反叛军拖延时间?

因为诺厄需要这个活口,在此时向他摊牌,他主动失忆这件事。

为什么主动失忆?

因为只有在他相对稚嫩、脆弱的少年时期,伊格里斯·奥威尔才不得不为了保护他,帮助他掌控一切,从零开始,手把手地教导他平衡、规则和手段,一步一步的,重新变成那个无所不能的圣阁下。

再没有比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更洞悉老师弱点的存在了。

他们会距离彼此的心脏更近,距离彼此致命的脖颈处也更近——他把最柔软、也最容易摸透的自己送到他的雌君怀里,与之相对应的,他要他的雌君亲手将足以杀死他的刀,递交到他的手上。

这是一场无关任何外虫,仅限于他们之间的,一场有关“主导权”的家庭战争。

掌控,或者被掌控。

互为猎手,亦互为猎物。

意识到这一点,议员长先生低低地笑了起来。起初是轻笑,又慢慢地、无法抑制地大笑出声,连带着他的胸腔也跟着微微震动。

声音里却不见半点恼怒,反倒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愉悦。

什么啊。他漫不经心地想。

被当成猎物的,居然是我。

电梯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向着圣阁下所在的特殊楼层快速逼近,电梯移动间,伊格里斯已然明白了一切——

就像是一场精彩纷呈的牵丝戏。

如果说,十八岁的诺厄·维洛里亚手中握着的丝线,串联的是卢西安·维洛里亚和塞拉斯·维洛里亚;

那么,二十八岁的圣阁下,在一周前的病房里,低头漫不经心拨弄把玩的那一条丝线,则犹如一张蛛网,一直纠缠、收紧、蔓延到了议员长先生的身上。

他知道他会撩拨他,背弃他,也知道失忆后的自己一定会按捺不住报复的欲望。

这一次能四两拨千斤地打消议员长的念头。

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十八岁的圣阁下或许还没想到这一层,二十八岁的诺厄·维洛里亚却在那场飞行器事故之外,第一时间从病床上坐了起身,将答案提前写在了剧本上。

为了促使他放弃43号法案,十八岁的诺厄·维洛里亚赌上了他们的一生之盟;

为了促使他放弃整片森林,二十八岁的圣阁下选择在天平的另一端,押上他自己——他的雄主这是在问他:你想要狩猎的,是联邦这一整片森林,是趁我失忆期间掠下更多的土地,还是……我?

多么傲慢、自我的雄虫啊。

他怎么敢理所当然地认定,他一定会选择他?

——“叮。”

电梯到了。

想见的虫就在前面。

明明是这些天走过无数次的路,此刻再走一遍,伊格里斯居然有种说不出的新鲜感。难以辨明的情绪在他的心底悄悄涌动,仿佛一支雪白柔软的羽毛,在他的心头轻轻挠动,令虫焦灼难耐。

连带着胸口的那颗心脏,也毫无征兆地狂跳起来。

大门近在眼前。

议员长先生停下脚步,认真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确保自己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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