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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雌虫挑了下眉,指尖重重地碾过雄虫的手掌,扣住,紧握。又垂了眼,目光越过雄虫稍显凌乱的白毛,落在那张微蹙着眉头,认真记仇的脸上,问他:”那你要不要猜猜看,我刚刚为什么不理你?“

像是感知到什么。

圣阁下微微睁大了眼,耳根慢慢地红了。

雄虫大多感知敏锐,精神力等级越高,感知能力越强。早先受限于见到心上虫的欢喜,诺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会儿静下来,圣阁下才后知后觉地品出几分险些被雌虫拆吃入腹的危险。

他本能地想往边上挪一挪,身体却像自发认了主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分别十几个小时的雌君怀里送。

诺厄:“。”

他的身体,真的很不争气。

圣阁下微蹙着眉头,在挣脱出来、保留颜面,和干脆扎进雌君怀里之间犹豫一秒,最终还是选择地钻进了对方的怀里。

甚至贴得更近了。

议员长无奈地一笑。

伊格里斯真心觉得,关于他并不十分能够控制自身欲望这件事,年轻的圣阁下至少得负八成责任。

医院的时候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明明心有戒备,警惕得不行,却还傻乎乎地往他的怀里钻。

就连害羞得不行,想要找块儿地方自己待一会的时候,也只是敷衍地跑个路,意思一下,转头就热情洋溢、兴高采烈地往猎手的嘴里送,就差没随身附带调味料,自己烹饪得香喷喷的,再递给他吃了。

伊格里斯是真无奈。

他看上去难道像是什么正经虫吗?

诺厄也觉得不像。

圣阁下眨巴眨巴眼睛:“伊格里斯,你怎么又有反应了。”

伊格里斯:“。”

圣阁下感叹:“伊格里斯,你好色啊。”平铺直述,不带半点指责,似乎单纯只是在陈述这样的一个事实。

黑发雌虫挑了下眉,目光意有所指地下落一瞬,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好嘛。

圣阁下据理力争:“但是我的程度比你轻。”他总结:“所以还是你比较色。”

伊格里斯的表情有瞬间的微妙,又有些好笑:“我们一定要在大门口讨论这个吗?”

诺厄:脸红。

好像是哦。

他左右看了看。

四下无虫,原本陪着他在门口等候的侍虫们也在议员长出现的瞬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这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也不再那么紧张,转而拉着对方,拉着雌虫走进客厅玄关的同时,气势汹汹地将对方压在门板上。

他抬起眼眸,目光犀利:“你在转移话题。”

伊格里斯:“转移话题?我没有。”

“你有。”

诺厄说,语气肯定,不容置疑,不等黑发雌虫出声反驳,他就自顾自地、进一步跳入了进阶话题:“昨天就是这样,你明明都有反应了,却还是不肯要我帮忙。”

他说着,表情变得有些不解,不确定地道:“伊格里斯,你不想要我吗?”

仅此一句。

自当上议员长后,便鲜少展露出个虫情绪的雌虫罕见地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伊格里斯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一只雄虫对一只雌虫说这种话,代表什么意思?”

“我知道啊。”

圣阁下抬眼看他,目光毫不闪躲,语气笃定,大大方方:“就是我想跟你一起睡觉的意思。”

……?

是他想的那个睡觉吗?

伊格里斯很想假装听不懂,但作为一只雌虫,在雄虫主动表明想法的情况下装模作样,是一件很没品的事。

他实话实说:“想。”

不等圣阁下露出大获全胜的小表情,伊格里斯挑了下眉,反问:“你确定我们今天一起睡觉,等明天早上起来,你不会一声不吭跑去其他星系?”

诺厄微微心虚。

但俗话说,输虫不输阵。他强作镇定,脸不红心不跳:“我确定。”

“是吗?”

黑发雌虫眉梢微扬,也不反驳他。当场便打开光脑,顺手写了份文件投影出来,往圣阁下的怀里一塞,一面慢条斯理地道:“行啊,你在这写份保证书,也不让你多写,就写你保证事成之后,明天不离开庄园半步,违约的话就得任我处置——怎么样?”

诺厄:“……?”

不是。

怎么还有雌君在面对雄主的夜生活邀请时,第一反应是掏出合同的啊?

这合理吗?

虽然他可能、也许、大概,一定会违约就是了。

诺厄心中虚得不行,面上却是一派镇定:“明天不能离开庄园半步,那后天呢?”

伊格里斯:“?”

黑发雌虫瞥了他一眼,嘲笑:“要不要我提前在主宅旁边再给你建一栋专虫别墅,方便你想躲我的时候一头钻进去?”

圣阁下眼前一亮:“可以吗?”

议员长冷酷道:“不可以。”

大雪团子闷闷地缩了回去。

大雪团子灵机一动,从遮挡物后探出头来,期期艾艾:“那……如果我签了合同,却没做到呢?你会怎么惩罚我呀?”

声音软乎乎的,好奇中似乎还带着点期待。

伊格里斯原本打算说点狠话,吓唬一下对方——譬如他曾经确实想过,却到底没有付出行动的某些地下室幽暗play,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双因为隐含期待而闪闪发光的眼睛上时,议员长沉吟片刻,改口道:

“就罚你……帮我处理一百份文件。”

诺厄:“?”

你是魔鬼吗?

眼见着大雪团子垂头丧气地缩了回去,伊格里斯好笑之余,也有些无奈。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垂耳兔耷拉着脑袋,看也不看他一眼,却又悄悄竖起了耳朵,听他说话。

议员长先生捏捏他的脸颊。

他的力道很轻,说是使坏,实则带着点安抚宠溺的意思。

诺厄心中微动,仰头看他。

伊格里斯却忽然道:“你知道我雄父是怎么去世的吗?”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在当下被提起的话题,议员长先生也无意借此博取心上虫的愧疚或怜惜,因此,伊格里斯只是短暂地、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那个如今已经被尘埃覆盖的过去。

大多数特权种们总是吝啬于谈论感情。

即使偶然坠入爱河,哪怕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恨不能将自己的一颗真心跳楼价大甩卖,面上也要装出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满满十分的真心,也只肯表露出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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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深埋在心底的爱意不慎露馅,成为对方在权力场上耀武扬威的资本。

这也算是爱吗?

伊格里斯无法理解。

对于天生就属于战场的军雌而言,婚后的二十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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