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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斐尔低下头不说话,良久才抬起头:“你一直都不高兴,哥哥,你为?什么不高兴?”
听到这个评价时,路德维希身?上那股温和的气息慢慢地消失,最终面无表情,平生第一次,他?不喜欢这双看向自己的紫色眼瞳。
一直以来,他?都很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把自己打磨成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剑,父亲把他?当做最完美的接班人,母亲视他?为?最闪耀的珍宝,老师评价他?是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学?生……每个人都说他?是极其优秀耀眼的存在。
可是拉斐尔,他?的弟弟,说他?其实?不高兴。
他?是旁人眼中家族最完美的继承人,可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一块空白,任由他?做多少训练,读多少书,这块空白都填补不上。
一瞬间,路德维希感觉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被揭发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假面被弟弟勘破,以一直极其不体面的方式。
那时还是小孩的他?觉得自尊心受到伤害,他?拒绝承认自己也?是个有缺陷的人,他?冷冷地站起身?:“不,我?没有不高兴。”
说罢,他?很果断起身?离开,把满脸迷茫无措的弟弟扔在身?后。
被人看透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外?公告诫过他?,一个政客最该做的就是戴好自己的假面,不让敌人看透自己,可他?居然连弟弟都瞒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修炼不到家,还是因为?那个孩子太?过敏感?
路德维希不自觉地开始疏远拉斐尔,无论?如何,软肋这种东西他?都不该拥有。
拉斐尔也?敏感地察觉到哥哥对自己的疏远,他?愈发卖力地讨哥哥的欢心,但换来的却只是冷淡。
他?不明白自己是做错了惹得哥哥的不快,在竭尽全力的讨好后换来的依旧是冷淡,他?每晚躺在床上绞尽脑汁地回想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么话,又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哥哥不快,恨不得世界上真的有时光机让他?回到过去?,修正他?犯下的错误。
但这世界上没有时光机,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逐渐疏远他?,满心惶恐。
晚饭的餐桌上,路德维希平静地和父亲交谈功课和,一个多余的眼神没给平日?宠爱的弟弟。
公爵也?觉察到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这是怎么了?你和拉斐尔是吵架了?”
路德维希笑?道:“哪有,最近比较忙而已,话说,拉斐尔也?该去?上学?了吧。”
公爵成功地被转移注意力,开始讨论?送拉斐尔去?哪所学?院上学?比较好。
从始至终,拉斐尔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像只银白色的蘑菇一样呆在阴暗的角落,浑身?湿漉漉的,怎么都接触不到明亮的阳光。
这时,路德维希才注意到,在家里,如果自己不搭理拉斐尔,他?几乎不会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说话,意识到这一点时,路德维希的心不自觉地开始抽痛。
他?狠下心肠,收回目光,让自己不要太?关心拉斐尔的事。
直到有天晚上开始下暴雨,躺在床上时,路德维希心想可能拉斐尔会害怕得跑过来找他?,可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直到他?隐约听到门外?传来细弱的哭声。
路德维希心里一惊,连忙掀开被子,起身?开门。
是个雪白的小团子,他?蜷缩在自己门口的地毯上,正抽抽搭搭地哭。
路德维希连忙把他?抱进屋:“你怎么不敲门?”
拉斐尔已经哭得浑身?冰冷,路德维希连忙把他?抱到被子里取暖,正当他?打算接点热水时,拉斐尔突然扑上前,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拉斐尔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胸口,抽抽搭搭地哭:“哥哥,我?爱你,你也?爱我?好不好……”
他?哀声乞求道,在那一刻,路德维希感受到他?灵魂的虚弱,仿佛自己一旦拒绝他?的请求,他?就会立刻消散。
爱?
路德维希把手放在弟弟的头发上,闭上眼,喉咙间粘稠难受。
说实?话,路德维希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情,他?的家人们都缺乏这种能力,他?也?认为?他?永远不会有这种感情。
但人终究是情感的动物,当真切地听到拉斐尔说爱他?时,他?所有的伪装和假面都一寸存地被打破,内心的那块空白好像一点点地被填补起来。
路德维希不自觉地看向墙壁上的那副《夏娃和亚当》,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滑向极其危险的地带,这种感情会让他?岌岌可危,他?开始感到害怕。
但是……
他?想起六岁那年拉斐尔握住他?手指时留下的触感,想起拉斐尔的第一声“哥哥”,想起无数个日?日?夜夜那个苍白虚弱的男孩坐在秋千上等自己回家……
最终,他?还是没能抵御伊甸园那条毒蛇的引诱,他?紧紧地抱住弟弟,紧得像是要把他?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从此之后,他?们有了共同的秘密。
在同一个屋檐下,弟弟会在家里的佣人都睡着后偷偷跑到哥哥的房间睡觉,哥哥会爱怜地亲吻弟弟的额头,他?们甚至会在教堂里做祈祷时偷偷拉小手开小差……这种隐秘的快乐让他?们无比享受。
在这样扭曲麻木的家庭里,他?们居然也?能生出?爱这种情感。
他?深爱拉斐尔,拉斐尔也?同样深爱他?,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理解彼此的人,这种只有彼此的感觉简直让人上瘾。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插足他?们。
……
昏暗的楼道里,暧昧的湿喘不停地响起,滚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路德维希的吻和雪莱完全不一样,雪莱即使是在发热期主动发起进攻,他?的吻都带有青涩和笨拙的味道。
可路德维希和他?已经过于熟悉彼此的身?体,一切都水到渠成,酣畅淋漓,思?绪逐渐迟钝,缱绻缠绵的吻从嘴唇转移到锁骨,细密滚烫,曼陀罗信息素自带的致幻效果让拉斐尔四肢无力,胸腔里的心脏几乎要跳动到极限。
拉斐尔扬起脖颈,任由对方舔舐啃咬自己的锁骨,大脑混混沌沌:如果真的有主的存在,他?这种人是该下地狱的吧。
雪莱……
察觉到拉斐尔在走神,路德维希移开嘴唇,手指暧昧地滑过他?的脖颈处的腺体,轻笑?道:“别告诉我?你在想那个小羊羔,他?能带给你这样极致的快乐吗?你不是想要信息素吗?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说罢,他?又吻了下来,口中呼出?的热气像是一团烈焰,滚烫得让人不能思?考。
两人的嘴唇好不容易分开后,拉斐尔别过脸,语气很虚弱:“我?对你从来都只有对兄长?的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