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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雪莱连忙上?前帮他拍背顺气,好容易才让他止住咳嗽,见他咳得满头热汗,雪莱又去卫生间接了盆热水,用湿毛巾为他擦汗。
热汗一点点被擦去,湿热的毛巾把拉斐尔的脸捂出淡淡的粉,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肌肤呈现出乳酪一般的质感,晶莹的汗珠吸附在皮肤,嘴唇干燥苍白。
这幅狼狈的姿容和晚上?风情万种的蝴蝶夫人简直是天壤之别,但尽管如?此,雪莱还是觉得他是好看的,这幅虚弱的模样让他心里涌现出无尽爱怜之意。
吃完药后?,拉斐尔的意识好像清醒了一点,他睁开润湿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天花板,眼神迷离空洞。
他口中不停地呼出热气,背心和脖颈也?全是热汗,汗水濡湿了身上?的衣物,那件雪白的睡衣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很明显的可以看到包裹在其中的皮肉,精致的腓骨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甚至能看到暗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伏动。
雪莱一边为他擦汗,一边轻声问他:“感觉怎么了?有好些吗?”
刚才给他的背心擦汗时,雪莱忽然发现他好像比第一次见面了消瘦了不少,肋骨更加明显突兀,抱起来也?有点硌手?。
一想?到这儿,雪莱的眼眶不由地湿润了。
拉斐尔没说?话,混沌的眼神昭示他的意识压根没清醒,干燥的唇小幅度地阖动,似乎是在说?什么。
雪莱忍不住凑近去他到底在说?什么。
“妈……妈……”
原来在喊妈妈。
一时间,雪莱心里百感交集,觉得前一刻还在害怕他会喊出情人名字的自己无比卑劣。
雪莱深深地叹了口气,用毛巾继续为拉斐尔擦拭身体,直到他身上?的温度降到安全线时,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雪莱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双眼都困得睁不开,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在拉斐尔身边躺下,几乎是一粘床就?睡着了。
“哥哥……”
黑暗中,病得大脑糊涂的拉斐尔突然细声喊道,但此时已经熟睡的雪莱并?没有听到他口中的呼唤。
“哥哥……”
拉斐尔又叫了一声,声音细弱又可怜,他沉浸在梦境里,滚烫的眼泪从他紧闭的眼皮里流出,和热汗一齐滑过脸颊,慢慢地浸湿枕头。
谁也?没听到,远在天边的哥哥没听到,病得奄奄一息的弟弟也?没听到。
这样平淡却暗流涌动的生活大概持续了半个月,直到有一天,雪莱收起自己的画板回家?时,看到他们出租房的楼下停了几辆黑色轿车,这种偏僻的小巷出现豪车本就?引人注目,筒子楼的住户们都探出头来看,窃窃私语。
副官康拉德站在楼下,看到雪莱时,他不由地抬头看了眼阳台上?的位置,眼神非常担忧,轻轻地摇头,似乎在悄悄提醒什么。
雪莱紧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握住胸前的十字架:拉斐尔,我们该怎么办……
尽管这些天他们过得平淡安稳,但他们都心照不宣不提在奥丁的那个人,如?今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雪莱一边感慨这天终于到来了,一边又很是惶恐。
想?到拉斐尔还在房间里,他急忙绕过康拉德的身体,匆匆地跑上?楼,用钥匙打开出租屋的门。
“拉斐尔,你没事吧!”
刚一进门,一股浓烈的曼陀罗香味扑面而来,Alpha带有致幻效用的信息素让雪莱的身体控制不住地产生反应,臣服的信号传递至大脑,他屏住呼吸,竭力使自己不受干扰。
路德维希双腿交叠地坐在客室的沙发上?,依旧是那身漆黑的军服,银色肩章是只双头鹰,身上?似乎还带有战场上?的血腥味,看似温润的瞳孔幽深得如?漩涡。
见到推门进来的雪莱,他那只黄金义眼机械地转动了一下,似乎在冰冷地审视闯入他领域里的低等动物,那种不似看活人的眼神让雪莱瑟缩了一下。
拉斐尔颓丧地屈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抱住一只膝盖,将脸埋在臂弯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看到这样一幕,雪莱也?顾不得害怕,跪在地板上?,连忙扶住拉斐尔的身体:“拉斐尔,你这是怎么了?”
当雪莱碰到他的身体时,拉斐尔似乎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了一下,他侧过脸,避开雪莱担忧的眼神,将凌乱的长发绾至耳后?时,手?指滑过后?颈处的腺体时停顿了一下,用头发将那块腺体遮住。
雪莱并?没有察觉到拉斐尔这个隐蔽的动作,Alpha之间进行较量和争斗的时都会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压制对方,他很怀疑是路德维希是不是打他的弟弟了。
忽然,困扰雪莱许久的问题再次浮现出来:为什么拉斐尔都那么讨厌他的兄长?除去路德维希逼他做修士以外,是不是真的还有其他原因。
总觉得……好像拉斐尔只要一和路德维希碰上?面,他身上?的所有生机和活力都消失殆尽了。
思来想?去,雪莱也?想?不出个章法,总觉得自己拐入了死胡同。
这时,路德维希开口道:“他发热期到了,刚才给他打了针抑制剂。”
既然都已经被路德维希找上?门,那雪莱也?没有再隐瞒自己心意的想?法,正好趁这个机会主动挑明:“路德维希,我不想?和你延续婚约,我喜欢——”
“够了。”
拉斐尔打断雪莱的话,语气平静:“已经足够了,哥哥来接我们了,雪莱,我们回去吧,旅行结束了。”
听到他的话,雪莱迷茫地睁大眼,一颗心直直地坠下去。
原来这只是一场旅行吗?压根不是什么私奔,拉斐尔从来没想?过带他远走高?飞。
他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幕非常不可思议:“拉斐尔,你怎么……”
拉斐尔没再搭理?他,他从地板上?站起身,朝出租房的大门走去,见此,路德维希也?顺势起身,没有多看雪莱一眼。
雪莱难堪地低下头,没由来地想?哭出来,可能自己永远都猜不出拉斐尔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情绪永远都是那么捉摸不定,总是让身边的伴侣或者?情人放不下心。
在翡冷翠生活的这几天,尽管他们过得很快活,但在内心他始终是忐忑不安的,害怕拉斐尔会抛下他一个人,在那天的毒酒事件后?,他更是很少出门画画,恨不得每天都黏在拉斐尔身边才甘心。
可到最后?,他还是不能彻底走进拉斐尔的心。
看着拉斐尔的背影,雪莱把眼泪都隐忍回去,从地板上?爬起来,不依不饶地跟在他身后?。
路德维希转头看向雪莱,眼神冰冷:“你也?要跟我回去?不是说?不想?和我延续婚约吗?”
雪莱不说?话,也?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