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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泪花,语气哽咽道:“总感觉这一切都很?不真?实,跟灰姑娘的童话似的。”

她用湿润的手帕把脸上晕开的妆容都擦掉,露出一张素白的脸,看得出她不再是年轻娇嫩的小姑娘了,多年生活的不如意也让这张美丽的脸上爬上风霜,可她流泪的神情依旧是那么楚楚动人。

教宗忍不住说道:“你本?来就该是公主,我给你戴上,你跟我回?梵蒂冈好?不好?,虽然我的地位不能给你名分,但?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珠宝。”

多到让你忘记前半生所有的悲伤。

丽兹哽咽着点头,她同意,她什么都同意,她觉得她前半生遭遇的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眼前这一刻。

当教宗亲自把钻戒戴上她的无名指,她破泣为笑,跟个真?正的小女孩一样。

即使?知道这很?有可能是灰姑娘的一场梦,但?她还是无可自拔地沉迷这场美梦中不愿醒过来,那怕死也让她死在这样的梦里。

因为太过沉溺眼前的美好?,以至于她压根没发现教宗复杂难定的眼神。

他烧掉了文件,把真?相全都掩埋下来,以后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过往,留下的只会是罗德里奥和伊丽莎白。

只是他到底晚了一步,秘书把文件袋交给他的时?候,丽兹已经身怀有孕,当她把检测报告交给他时?,脸上欣喜的笑容让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把孩子打掉这种话。

一直以来,她都渴望拥有幸福健康的家庭,想当妈妈,但?和以前的丈夫结婚后,她一直没能有身孕,她原本?还以为是年轻时?在剧团落下的毛病,剧团老板为了让她们这些?演员保持少年少女的体型,给她们的饮食里掺了抑制生长的药物。

这次好?容易有了孩子,她欣喜若狂,亲自给孩子置办了很?多衣物和玩具,每天?摸着肚子和孩子说话,就等着孩子的出生。

几个月后,她如愿地生下这个期盼已久的孩子,却把自己的命一起搭上。

丽兹躺在满是血污的床上,美丽的瞳孔开始失焦:“好?可惜,真?的好?可惜……”

明明离幸福只差一步之遥,怎么就在这里停下了呢。

话音落下,她的呼吸慢慢地停止,手指无力地垂下。

教宗握住她的手,明明是个知天?命的男人,哭起来时?却像个绝望的孩子一样凄惶。

“对?不起,我一直都没告诉你……”

眼下,教宗苍老的手指抚摸拉斐尔的白发,轻轻地叹气:“有时?候我会想,可能你就是我的报应,是我亵渎主的报应。”

一直以来,他不敢面对?的不仅是拉斐尔,更是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年轻时?,他身为长兄长子,却无力挽救家族的命运,只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年至中年,他终于爬上教宗的位置,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可面对?死亡,他依旧无能为力,无法?挽救爱人的性命。

甚至直到最后,他都不敢确认丽兹的身份,一直选择自欺欺人。

穷其?一生,他想要的终究还是什么都抓不住,大梦一场空。

拉斐尔手指颤抖地捏住那张照片,似乎是想从那个小女孩的脸上看出自己的模样来。

说完伊丽莎白的事?情后,教宗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光脑递给拉斐尔:“我还有一支完全服从我的军队,是一群狂信徒,我已经为你调教好?,你尽管使?唤他们。”

教宗又道:“当然我也不是说要逼你拿起武器去和路德维希斗争,我只是想给你留下抗争的底牌,你是个聪明孩子,只是一直以来都选择逃避而?已。如果你想要权力,我留给你的东西能助你一臂之力。

但?如果哪天?你实在对?这一切都感到厌倦,那就早点来找我和你母亲吧。”

拉斐尔语气哽咽:“你不是一直都说我的命是母亲用生命换来的,我没资格主宰自己的生命吗?”

教宗笑容疲倦:“是啊,我也是在临死前才想通的,人生不过是虚妄,何必一直留在人间受苦,能让人永久解脱的终究还是死亡。”

说到最后,教宗疲倦地闭上眼:“我们都是同样的人,即使?拥有无上的权力和地位,也都是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人,我又何尝得到过我想要的东西。”

拉斐尔的声音更加不成光景,他眼泪一滴滴地打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教宗轻声道:“那我先走?了一步了,再见……”

他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就跟睡着了一样。

当教宗彻底没有了呼吸的时?候,拉斐尔终于把记忆深处的回?忆挖出来。

安妮曾经跟他说过,在拉斐尔年幼的时?候,教宗也曾来公爵府探望过他,只是他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记得而?已。

他那时?只当安妮是在说谎安慰他。

但?记忆里,在他四五岁时?,他好?像确实在公爵府的后花园遇到个陌生人,他当时?正在一个人拍皮球。

一个失手后,皮球慢慢地滚远,撞上一双皮鞋,然后被皮鞋的主人拿起来。

看到自己的球被个陌生人拿起来,男孩怯生生地站在不远处,表情有些?委屈,但?又不敢上前向他讨要。

陌生的男人什么都没说,他看着眼前不到他大腿高的小孩子,眼神平静无波,但?不断耸动的喉咙也在说明他的心情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男孩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级还要小,皮肤很?白,面容清秀得跟个女孩子一样,一双眼睛和他母亲非常像。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皮球还给眼前的男孩,坐在后花园的椅子上看男孩玩球。

那个下午,这个陌生男人不知道给男孩捡了多少次球,不厌其?烦,耐心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但?自始至终,他们之间都没有一句交流。

拉斐尔握住教宗逐渐冰冷的手,终于放声大哭出来。

星历2440年,教宗格里高利十三世病死在奥丁郊外的城堡里,他没能撑到路德维希彻底消灭自由联邦,所以他实现东西教会统一的理?想终究还是没能实现。

由于生前行事?作风过于狠辣,他死后没能得到任何的追封,封圣更是不可能。

这天?晚上,当路德维希来到拉斐尔的房间时?,一进屋,满屋的酒气熏得他直皱眉。

屋里没有开灯,拉斐尔颓唐地坐在地板上,身上的衬衫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地板上滚落着已经见底的酒瓶,粗略一数,至少已经有五六个。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那么多酒。”

喝得醉醺醺的拉斐尔这时?才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路德维希。

他眼神空洞茫然:“我父亲死了……”

看到拉斐尔的反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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