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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尔突然停止了脚步,扯了扯哥哥的衣袖,瞳孔里闪着惹人怜爱的水光。

看到那双眼睛时?,路德维希瞬间?明白他表情的意思,他把篮子递到拉斐尔的手里,任劳任怨地蹲下身:“上来?吧。”

拉斐尔抿嘴露出羞涩的笑,他趴在路德维希的背上,白嫩的手臂搂住哥哥的脖子,声音甜腻道:“好喜欢哥哥。”

路德维希稳稳当当地把他背起来?,男孩的身体很轻,背在背上几乎感觉不到多少重量,皮肤非常柔软,让人甚至不敢用力去捏。

即使如?此,路德维希还是忍不住调笑道:“咦,感觉你好像重了不少,是杰克爷爷家的伙食太好,你吃胖了吗?”

“我,我才没有长胖。”

兄弟俩就这样边走边说笑。

拉斐尔从篮子里摸出个卖相最好的橘子,剥开皮,把白色的筋丝都挑得一干二净,然后把剥好的橘瓣递到哥哥的嘴边。

路德维希笑了下,张口咬住橘子,清甜爽口的味道在口中炸开,缓解了夏日的燥热。

“哥哥,好吃吗?”

“很甜,感觉用来?做橘子蛋挞会很不错。”

“真的吗?太好了,杰克爷爷说?今晚还会给我做橘子味的炸鸡,好期待。”

“油炸食品不能吃太多,小心你又拉肚子。”

……

兄弟俩走在乡间?小道上,巨大的夕阳坠落在后山的地平线上,火烧云将周围的一切树木草丛都笼上一层暖洋洋的橘红,耳边是连绵不断的蝉鸣声,仿佛时?间?都被拉长了。

渐渐地,背上的男孩也不说?话了,他把头靠在哥哥的肩上,像是睡着了。

忽然,路德维希感觉自己的脖子处湿漉漉的,像是有水珠不停地在滴落在皮肤上,他不由地笑道:“嗯?我怎么感觉自己的脖子湿漉漉的,你是不是睡着了,把口水留在我身上了。”

背上的男孩身体抖了抖,他拽紧哥哥肩上的衣服,没出声。

嗯?到底是怎么了?

正当路德维希心里感到疑惑时?,他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很轻的啜泣声,一时?有些惊慌。

“拉斐尔,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正要?回头查看弟弟的情况时?,拉斐尔却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小声道:“别回头。”

背后的男孩声音哽咽道:“我只是感到太幸福了,有点害怕有一天这样的幸福会消失,哥哥,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他一直都是那么多愁善感的小孩,即使感觉很幸福的时?候都控不住自己的情绪,总是忍不住往坏的方面想,换做是旁人,早就受不了他这样的性格,但好在他拥有完全能包容和理解他的哥哥。

路德维希叹一口气,眼神流露出爱怜的味道,再?次承诺道:“我不是说?过吗?我永远不会爱别人胜过爱你,拉斐尔,我们才全天下最亲密无?间?的家人,没有人能隔在我们中间?。”

听到哥哥的承诺,拉斐尔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淌,他抱紧哥哥的脖颈,轻声道:“哥哥,我好爱你。”

……

“拉斐尔……”

路德维希听到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他睁开眼,蝉鸣声在一瞬间?远去,天幕上橘红的火烧云也消失不见,映入眼帘是雪白的天花板,中间?的水晶吊灯反射出冰冷的光。

这里是皇宫里他的卧房。

没有灿烂的阳光,没有圆滚滚的橘子,也没有那个趴在自己背上,一声声地喊自己哥哥的弟弟。

什么也没有。

有的只是冰冷的床单,空旷的房间?,一颗寂寞又孤独的心。

路德维希神色恍惚地直起身,呆愣地摸向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满是泪水,他在梦里哭了。

彻底从梦里回过神后,他弯下身打开床头柜,里面有一盒已经快吃完的白色药丸,他把最后一颗药放进嘴里,直接干吞下去,再?次闭上眼。

十?几年过去了,他很少能在梦里遇到拉斐尔,他曾无?数次乞求拉斐尔能在出现在梦里,但都是徒劳,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药物上。

在药物的作用下,拉斐尔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他们还像小时?候那样,很幸福,是全天下最相爱的兄弟。

但每当从美好的梦里醒来?后,他内心的苦闷和寂寞却愈发无?法排解,如?同品尝过罂粟便再?次无?法抵御那种诱惑,只是一次便彻底上瘾。

频繁地使用药物让路德维希的身体开始产生抗体,一开始只是把药吞下去他便能彻底陷入美好的梦乡,但这次服药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他依旧无?法再?见到拉斐尔。

他脱力地躺在松软的枕头上,闭上眼,把手覆在脸上,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

那天,皇帝的加冕典礼结束后,路德维希去找拉斐尔,打算哄哄他,雪莱已经喝下他递过去的毒酒,世?界上再?也无?人能阻挡在他们之间?。

他们还有孩子,能组成?一个幸福美好的家庭,他相信总有一天拉斐尔会沉溺在家庭的温暖中,不会再?那么抗拒。

一想到这些,路德维希的心情愈发激动,可他在凯撒大宫殿转了很久都没能找到人。

终于,在禁卫军的搜寻下,他在二楼的祈祷室里发现了他们。

可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雪莱把拉斐尔抱在怀里,口中轻轻地哼唱着那首《Under A Violet Moon》,像是在哄怀里的人睡觉一样。

拉斐尔眼睑合着,苍白的面容泛出淡淡的青色,他靠在雪莱的胸前,表情非常宁静,嘴角甚至还带着抹甜蜜的微笑。

“拉斐尔……”

看到地板上那些乌黑发紫的血,路德维希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凉了,他的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收缩,急性的焦虑让他开始过度呼吸,过浓的氧气让他的大脑发出尖锐的疼痛。

明明有毒的是雪莱那杯酒,为什么倒下的会是拉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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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路德维希的声音,雪莱缓缓地转过头,苍白干燥的唇阖动道:“你满意了吗?”

内心恐惧至极的猜想得到证实,路德维希终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脱力地跪倒在地,头顶的皇冠直接砸在地板上。

“陛下!”

耳边传来?禁卫军的惊呼声,路德维希的头重重地嗑在地板上。

黑暗铺天盖地地降临,他彻底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

圣伯多禄大教?堂里开始奏响《安魂曲》的第八小节《落泪之日》,唱诗班的教?士身穿洁白的法袍,歌声像是在召唤迷途的羔羊。

路德维希站在水晶棺前,犹如?坟墓一样孤独地伫立。

不过一个月的时?候,他瘦得见骨,那天看到拉斐尔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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