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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事令人侧目不已。

几年?前平阳侯在府中宴请宾客,薛澄和薛焯两人都在外?当差,府里只剩下薛平津一人,平阳侯无法,只好让他出面接见宾客,但他却只顾和舞女说笑,丝毫不搭理席上的宾客,侯爷脸色逐渐难看起来,他也只当没看见,气得侯爷差点当场发作。

席间有一宾客吃多了酒,更衣回来的路上碰见骨肉匀停的少年?,齿白如玉,忍不住调戏几句。

时下的高?门贵族也兴在家中豢养清秀美貌的少年?,侯爷也养了几个在家中,宾客吃多了酒,没看清这少年?的长相,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用来侍奉贵人的玩意儿。

结果他刚出声调戏,便见那少年?眼神?冷漠地看向他,忽而嘴角浮现?出一抹刻毒的冷笑,而后便觉眼前一片狰狞的血色,双眼痛得出奇。

客人痛得在地上哀嚎打滚,薛平津甩掉手?上的血,冷笑道:“瞎了你的狗眼,敢拿老子当兔爷儿取乐。”

为他挖掉人眼珠子这事,平阳侯不知废了多大的功夫才将此事压下,而后便把他关在柴房毒打了一顿,此后再?不敢让他出门接待宾客。

如此林林总总都只是传闻,卢夫人一时也不能?辨别?出真假,薛氏兄弟在卢府这段时间暂住的这些日子,薛平津也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行为,反而很?亲近她这个嫂嫂,每日辰时便来她院子里请安,平日里礼数周全,没有一点冒犯的地方。

卢夫人见这位名声不好的小叔子长相貌若好女,也不是那样滥情的性子,平日只和优伶戏子吃酒取乐,丝毫不沾那些人的身子,只是喜欢欣赏丝竹歌舞而已。

明知薛澄故意将他们兄弟俩拘在卢府不让他们立功,他也丝毫没有怨怼的心思,反而成天和卢府的丫鬟们厮混在一起,如此一来,他倒是很?受女人欢迎。

连卢夫人身边的侍女都忍不住道:“没想到三公子弹得一手?好琵琶,那天在后园里,当时园里没有贵人,他居然也为我们弹了首《蝶恋花》,真真是极亲和的人。”

他这般不顾身份为下人弹琵琶,让卢夫人皱眉的同时,也在心里叹道这位小叔子是极天真烂漫之?人,不像传闻里那般嚣张跋扈,肆无忌惮。

说来也奇怪,这门雅艺若是放在娼妇、粉头?之?流手?中,不过是门贱业;可若是放在吹笛弹筝的世家子弟身上,反倒是人间风流客,就像穿上帝王的龙袍王冕便能?成为皇帝一样,委实是种奇妙又可怕的体?验。

因此,卢夫人便有点疑心他在京城的坏名声是自己的丈夫蓄意操弄的结果,在薛平津接连不断地对她示好,即使遭受冷待也不退缩,她疏远冷淡的态度也渐渐变了,对他也如长嫂那轻怜疼惜起来。

眼下,因薛平津这幅郁郁不振的可怜模样,卢夫人忍不住问道:“摩诃何故叹气?”

薛平津怯怯地抬头?看她,眼神?很?难过:“兄长说过,我长得像我娘,所以才总是忍不住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模样,这样照镜子时便能?看到我娘了,我,我想我娘了……可我爹一见到我在家里穿女装便骂我,只有嫂嫂这般纵容我,嫂嫂对我可真好。”

本就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他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不住地抖动,双眸犹带水光,好似要哭出来似的,竟显出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卢夫人本就是心肠柔弱之?人,想起他自小丧母,心中更是怜惜,便道:“别?难过了,去嫂嫂那里吃点心可好?”

话刚出口她便有了悔意,都说儿女七岁不同席,她是长嫂,摩诃年?纪小,但也不是垂髫小童的年?纪,如今夜色已深,她请小叔子去自己院中怕是不妥。

听闻嫂嫂请自己去吃点心,薛平津顿时喜笑颜开:“哎。”

看到他笑靥如花,眼珠灵动的模样,卢夫人反倒不忍心拒绝,这里是她娘家,让院子里的侍女管住嘴,应该不碍事的。

两人来到卢夫人的院子里后,她先让侍女小桃为薛平津更衣,把那身石榴裙换下。

小桃见三公子前来,也很?是欣喜,为他更衣时,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说说笑笑,原本冷清的院子因他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

“三公子,上次我让你给我带珠花,你可是忘了?”

“好姐姐,没忘呢,只是今儿没带在身上,明儿我特意给姐姐送来可好?”

少男少男间的那点小暧昧,卢夫人对此一笑而过,正欲张罗丫鬟去拿食盒,转身时却和屋里的穿衣大镜迎面对上,不由愣住。

镜子里是个绾着妇人髻的女人,模样秀丽,身材窈窕,一身绫罗绸缎,从头?到脚都一丝不苟,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端正得体?。

不到三十的年?纪,这些年?养尊处优地精心保养着,脸蛋依旧白皙光滑,看不到一丝皱纹,但到底不如年?轻时候水灵,眼神?里即使含笑,依旧掩盖不住深深的倦意。

她忽而咀嚼到一股苦涩的味道,隐隐约约听到毡帘后传来摩诃清亮的笑声,闭上眼,将心里的那点苦涩压下。

等薛平津换好衣服来到茶室时,卢夫人已经又恢复成往日那般端正贤淑的模样,她含笑着示意他坐在对面,打开小几上的竹镂雕漆金食盒,里面只三样点心,一样糖蒸酥酪,一样酥油泡螺,一样汤绽梅,还?有一壶热牛乳。

薛平津眼前一亮,接过瓷碗,眼睛弯成月牙:“嗯?嫂子这里的酥酪就和家里的不一样,好甜。”

他吃得香甜,卢夫人也含笑道:“加了点桂花蜜在里面,你喜欢就好,唉,你慢点吃,别?噎着。”

换下那身石榴裙后,薛平津又重?新变成那个面容阴柔的少年?,他脸庞丰润,却有个尖下巴,貌若好女,有香培玉琢之?姿,难怪扮作女人时让人辨不出真假来。

卢夫人见他眼角处还?有一抹没洗干净的胭脂,便捏着手?帕,动作轻柔地替他将那抹胭脂擦掉。

当她为自己擦拭眼角的胭脂时,薛平津一愣,他放下手?里的酥酪,漂亮的眼眸里淌过一层雾般的朦胧,忽而伸手?抓住卢夫人的手?,紧紧的。

在薛平津抓住她的手?时,卢夫人心里一惊,忙给侍女小桃使了个眼神?,小桃是她的心腹,得到夫人的指令后,立马让院子里的人退下。

卢夫人挣了两下,没挣开,便笑道:"你这又是为何?"

薛平津眼波流转,语气绵软地问道:“我听兄长说,大哥前儿从外?面抬回来第?九房姨太太,他一心想着新人,反倒是冷落了嫂嫂,我替嫂嫂委屈呢。”

“你大哥在外?面平叛,哪有时间念着儿女情长,再?说,男人家三妻四?妾也是常有的事。”

“我偏不一样,我在菩萨面前起过誓,我此生只娶一个媳妇,只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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