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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刀,他的声带有?点受伤,暂时?开不了口。

医师检查后说要好生养一段时?间,暂时?不要急于开口说话,不然可能会影响以后的声带功能。

养伤的这段时?间,薛焯每天都会来房间看他,但崔遗琅总是闭上眼,不说话,也不睁眼看他,一副任你再说什么蛊惑人心?的话,他都不会听进去。

直到?在薛焯口中听到?有?关世子的事情,崔遗琅才终于睁开眼,他眼中闪烁着看不清的水光,心?脏被酸涩的情绪揉攥至变形。

世子……世子真的没有?怪他吗?还想把他带回王府。

看见他露出那种可怜又期待的表情,薛焯笑着露出锋利的牙齿:“不,应该称呼他为?王爷了,他父王死后,姜绍继承了王位,如今已经是新?的江都王。不过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把你送出去的。”

崔遗琅的眼神顿时?黯淡下?来,他转过身,把背部朝向薛焯,牙齿咬住自己?的手?背,努力控制住情绪,不让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流露出狼狈的一面?。

薛焯看着他不停颤抖的肩膀,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一天深夜,戌时?的梆子敲响后,整个豫章郡已经沉寂下?来,眼下?正处于战乱,城内设有?宵禁,老?百姓一到?这个点便闭门不出。

寂静终是被一片火光和奇怪的喊杀声打破,丑时?的梆子刚敲过,卢府的后门被一小群举着起义军旗帜的人攻破,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这群人蒙着面?,见到?府里的人举刀就砍。

一时?间,卢府顿时?乱做一团,卢照不擅武艺,手?臂上挨了一刀后,连忙让人去向薛焯求助。

当?薛焯带人把叛军都全部击杀后,他心?里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豫章郡周围的反贼要么被绞干净了,要么已经跑到?其他地方兴风作浪,哪还有?余力来进攻卢府?”

而且这干人进攻的路线也很乱,就是放火烧了几间屋子,抢了兵器库的武器,但在和薛焯带领的士兵正面?交战时?,反倒坚持没一会儿就撤退了,不像是想和他们鱼死网破的样?子。

卢照受伤的手?臂已经包扎起来,他如实道:“前些天从外地来了支商队,是从北边来的,守城的士兵见他们的路引和户籍都没问题,没多问就把他们放进来了,那支商队如今不见了,想必来攻打卢府的就是那群伪装成商队的贼人。”

薛焯眉毛紧皱:“那他们此出是为?什么?”

能伪造出官府发放的路引和户籍,说明他们背后的人看来身份不一般,肯定和官府有?联系,不过他们此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卢府除了留了几件兵器,死了几个下?人,也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薛平津轻甩手?腕,将刀刃上的血全部抖落:“不知道,不过看他们攻势萎靡,想必也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这豫章郡算是彻底太平下?来,兄长你也能向朝廷交差了。”

他今天晚上杀了个痛快,把在崔遗琅那里受的憋屈一股脑全都发泄在那帮反贼身上。

薛平津武艺不差,不然京城也不会称他和哥哥是平阳侯府的“薛家双璧”,只是在崔遗琅身上吃了个大亏,一时?心?气不顺。

他看向薛焯:“兄长,天色还早,卢照说近来卢府的小班排练了新?的琵琶曲,我们俩去喝点小酒,听听曲如何?”

薛焯没说话,他站在原地,脑海里各种思绪闪过,他陷入深思时?脸色会变得很阴沉。

“不好!”

脑海中的思路串成一条线,他猛地转身,朝关押崔遗琅的房间跑去,薛平津连忙跟上去:“怎么了,兄长,来之前我专门吩咐过侍卫要守住那个房间,他跑不掉的。”

薛焯不说话,当?两人赶到?关押崔遗琅的屋子里,院子里侍卫的尸体?躺了一地,腥浓的鲜血在草地上流淌,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恐怖。

薛平津瞳孔长大:“怎么会……这里有?足足十几个侍卫,刚才为?什么一点儿打斗声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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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样?的场景,越发坐实了薛焯心?里的那个想法,他抬脚踹开门,夜风扑面?而来,鼓起他漆黑的衣袍。

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崔遗琅不见了。

薛焯怔怔地走上前,坐在少?年曾经躺过的地方,他的手?指抚过软枕,那里似乎还残留有?少?年身体?的热气,几根细软的长发被他从枕头上捻起来。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几根长发,晦暗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薛平津焦急道:“哥哥,我立马派人去追,他跑不远的。”

“不必了,能在短时?间里杀掉那么多侍卫还不被人发现?,说明这人的武艺绝不在你我二人之下?,再加上今天卢府遇袭,看来筹划把如意救走的人做事很周密。呵呵,我已经好久没体?会到?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了。”

薛焯站起身:“我知道是谁把他带走的,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们还会相遇的。”

等到?那个时?候,他不会再心?慈手?软。

第63章 回家

黑夜来临,本就沉寂的深山显得愈发阴森,头顶茂盛的树枝绿叶挡住月光,放眼望去,遍地都是黑压压的一片,透不出一丝玉盘之光,唯有雀鸟在树上鸣啼几声,让这片深林显得几分生气来。

崔遗琅迷茫地睁着?眼,呼啸的风声灌入他的耳中,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荒木丛生的野地,灌木丛的草虫粗鲁地呐喊着?什么?。

一个高大的男人将他夹在腋下,飞快地在树林间移动,速度极快,移动间甚至带有一层虚影,崔遗琅感觉自己的肋骨被勒得生疼,没长好的伤口?也开始疼起来。

他被人带出了卢府。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身上的伤口?痛得让他睡不着?,每晚入睡前,薛焯会?让侍女给他喝下一晚安神?汤,再在熏炉点上助眠香,这才能浅浅地睡去。

在梦里,他就是这样在树林里光着?脚拼命地跑,生怕身后那两个怪物一样的兄弟会?抓住他,他甚至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把小刀,想着?如?果让那两个兄弟抓住,那他就是死也不会?再回到那间可怕的地牢。

崔遗琅忍不住想哭,他不想死的,他娘还在王府等?他,可他想不明白那两兄弟为什么?总是折磨他不放,从小到大,他都很讨厌宣华苑那个寻欢作?乐的场合,也讨厌那股红香软玉的脂粉味。

我只会?是我,不会?是任何人想让我成为的模样。

这是这么?多年来,崔遗琅一直坚持的理?念,他想做最真实的自己,成为强大的,对别?人有价值的强者,而不是轻易被别?人玩弄控制的可怜虫。

那个叫薛焯的男人真的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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