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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丢下?你。”

姜绍眼神柔和下?来:“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好?容易秋猎聚在一起,你都躲着我走,没想?到?遇到?危险时,还是你第一个来到?我身边。刚才看到?你来救我时,我心里真?的很高兴。”

崔遗琅别过脸,不?想?去看那双眼睛:“我不?想?再和你谈私情,也不?想?再看到?你那么卑贱的一面,我只?想?和从前一样?。”

和从前一样?……

姜绍心里有点触动,他正?要拉住崔遗琅的手,却忽然抬起头,雪亮的刃光照亮他的瞳孔,那双向来沉静的眼神满是惊恐。

平阳侯营帐。

帐里亮堂堂地点着灯烛,刚得到?消息的薛焯惊怒:“谁让他们出去乱抓人的?”

前去抓拿江都王收下?护卫的士兵首领是左威卫大将军赵烁,是他麾下?的一支铁骑兵的将领,在北伐军进入京畿后?,薛焯给他手下?的将领一一加官进爵,赵烁便是那时担任左威卫大将军一职,军队驻扎在城郊,负责守卫京城的安全?。

薛焯很信任他,但关键是,他没有下?令让赵硕领兵来到?猎宫。

今晚确实有刺客前来行刺皇帝,但不?过都是些酒囊饭桶,金吾军不?废吹灰之力地将他们解决掉,可没等薛焯回帐篷里休息,突然就听到?金戈马蹄声,外面火光四?射,乱成一锅粥。

他抓来个小兵一问,这才知道他麾下?的赵硕正?在捉拿皇帝遇刺的嫌疑犯,首当其冲的便是江都王的护卫,薛焯立刻明白有人在假传他的指令。

那士兵小心回道:“赵将军是接到?您的令牌,所以才去拿人的,侯爷,不?是你下?的命令,说趁江都王一派没有防备,一举将他们拿下?吗?”

薛焯一时没有出声,阴沉的脸色昭示他内心的不?平静,在前朝沉浮多年的他立马意识到?:有人在给他下?套,但到?底是谁?

他冷静下?来慢慢思考,灯光影中,他坐回太师椅上,表面仍然是一副临危不?乱的姿态,但仔细看,他摩挲扳指的手在控制不?住地轻轻发抖。

凡事都应该想?到?最大的受益人是谁?倘若他和姜绍决裂的话,收益最大的只?能是……皇帝!

没错,别看熙宁帝目前只?是个傀儡皇帝,没有实权,也没有声望,甚至连自己的皇后?都看不?起他,但并不?意味他手里一点筹码都没有,只?要他熙宁帝还在皇位上一天,姜绍和薛焯都有被打?成乱臣贼子的可能。

也罢,是他轻看了这位小皇帝,一个六岁接连丧父丧母的小孩,能和长姐在太后?的步步紧逼下?勉强苟活下?来的深宫皇子,不?可能真?的会那么软弱。

也是因为先前的敬武长公主锋芒太盛,加上北伐军打?进京畿时,熙宁帝钻狗洞逃跑的狼狈姿态给薛焯留下?太深的印象,这才让他轻视这个小皇帝,生长于帝王之家的人哪有心思单纯的。

但直接假传他指令的肯定另有其人。

脑海中已然有了人选,薛焯在太师椅上坐下?,冷声道:“把薛平津给我叫过来。”

他很少这样直呼薛平津的大名。

士兵有点诧异,但还是依照他的吩咐,去薛平津的帐篷里领人。

不?过一刻钟,薛平津就被带到?薛焯的面前,两兄弟目光刚一接触,薛平津便下?意识地移开眼神,飘忽不?定,没有着落,一副很心虚的模样?。

如此一来,薛焯哪里不?明白内鬼到?底是谁。

薛焯气得直接把案上的奏折甩在他脸上,眼神阴鸷:“你平日再怎么胡闹,再怎么不?懂事,作为兄长我都会纵容你,但你应该分得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和皇帝搅合在一起,你被他卖了还得给他数钱呢,我调遣铁骑兵的令牌呢。”

薛平津眼神闪烁:“兄长,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薛平津!”

见他还在死犟,薛焯提高声调,眼神阴冷可怕得很。

在那种眼神的逼视下?,从小到?大都敬仰和惧怕兄长的薛平津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毯上,一点点地往前挪:“哥哥……”

“啪——”

不?等薛平津辩解,一个响亮的耳朵抽在他的脸上,打?得他头脑昏眩,挣挫不?起。

薛平津的脸被打?得歪在一边,看向薛焯的眼神里透出难以言说的震惊,他捂住肿起来的半张脸:“你打?我?”

他们从小相依为命长大,侯夫人不?是慈爱的嫡母,他们母子三人受尽折磨和蹉跎,是哥哥和母亲一直保护他,他从来没想?过哥哥会对他动手。

薛焯瞳孔中戾气横生,他强忍住自己要杀人的念头,咬牙:“把二公子带下?去,多派些精锐士兵好?生看管起来。”

“我不?走,你们谁敢碰我!”

朝要上前带他走的士兵吼叫后?,薛平津连滚带爬地去抓薛焯的衣角:“哥哥,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亲弟弟,我这都是为了你啊,你不?是想?要如意吗?那把姜绍杀掉的话,如意还能去哪里?他只?能落在我们手里。”

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可怕,眼神委屈到?极点,完全?看不?出他白天还在崔遗琅面前撒娇卖痴。

白天那声“对不?起”或许也是发自内心的忏悔,但薛平津从不?会发自内心地反省自己,他只?会委屈:我都对你倒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一刻,连薛焯也产生疑问,从前他总是认为是自己影响了摩诃,但现在看来,更可能只?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流有那个男人肮脏的血,所以骨子里都是烂透了的。

薛焯深吸一口气:“那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如果?有半句谎话,我绝不?轻扰你。”

薛平津连忙点头:“好?,兄长,你问。”

“是你偷了我的令牌,让赵烁带兵赶来猎宫救驾,并且还让他对江都王的护卫格杀勿论的?”

“是。”

“那你是什么时候生起这个念头的,又是谁教你的。”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在薛焯的认知里,摩诃的头脑不?足以想?出这个主意,这个计划看似漏洞百出,想?从他手里偷走调兵的令牌,并还模仿他的笔迹假传书信,对于别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如果?执行人是薛平津的话,那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薛焯对这个弟弟没有过多设防,也低估他大脑的简单和愚蠢程度。

薛平津连忙道:“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决定这样?做的。”

薛焯追问:“你再仔细想?想?,不?是说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我是问你,你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

薛平津冷静下?来,慢慢回想?:“不?久之前,皇帝废掉他的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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