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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悬丝,低颤着道:“如果……如果无法弥补……如果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呢……”

谢疏临道:“我们将是夫妻,无论什么事,我会与你一起面对承担,身为丈夫,我理当保护你,若有险难,我会替你挡着,若有代价,我会替你担着。”

谢疏临越是说得情真意切,慕晚就越发感觉心如刀绞。她不知那晚皇帝的表现到底是不是疑心,如果是的话,她是否不该贪恋谢疏临温暖的怀抱,应尽早离开谢疏临,斩断和他的关系,这样万一她哪天东窗事发,才不会牵累谢疏临……

不,不可东窗事发,绝对不可以,她是有罪,但她的阿沅只是无辜孩童,叫他死在他生父的怒火下,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她是否应该尽快离宫,离皇帝远远的,放弃成为谢疏临的妻子,永远离开京城,离开她所爱的谢疏临,为了阿沅……

慕晚想得心中纠痛时,谢疏临扶着她的双肩,令她抬头,温柔地看着她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会设法为你解决,如不能解决,我为你承担。”

慕晚这时无法说出口,她在心中痛悔,也许她该早些告诉谢疏临她曾犯下的罪行,也许谢疏临会因此不再爱她,和她结束关系,但那样也好,那样她就不会进宫绣观音像,不会见到皇帝……

是她对过去的回避和对情爱的贪恋,招致了今日局面。慕晚垂眼避开谢疏临温柔坚定的目光,“……没有什么事,我只是……只是心里很乱……”慕晚低道,“阿沅……我很想阿沅……很想念他……”

只是因为思念孩子吗,那慕晚所说的错事又是什么?谢疏临见慕晚此刻柔弱可怜,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他内心也不认为慕晚真会做下什么严重的错事。也许她不小心触犯了什么宫规,自以为十分严重,但其实并没什么要紧,至少陛下没来提醒他“以身代罚”。

应该就是在宫中心理压力过大,又太孤单,思念孩子。谢疏临如此想着,温声告诉慕晚阿沅的近况,说这些日子他每晚都会哄睡阿沅,在阿沅睡着后才离开,且他从谢家调了几个嬷嬷侍女照顾阿沅,阿沅身边不止有云琴,无时无刻都有人陪伴照顾,她不必担心。

但谢疏临也知道,他这些话只能让慕晚稍稍宽心些,是无法让一位母亲停止思念孩子的。慕晚是为他进宫,为他与阿沅分开了这些时日,谢疏临望着慕晚落寞的神情,忽地紧牵着她手起身,带她往凝香殿走去。

透过敞开的明格长窗,皇帝可看见远处游廊拐角处的慕晚和谢疏临,看见他们凭栏喁喁私语,看见慕晚主动扑进谢疏临的怀中,依依地伏在谢疏临的身前。

他该担心慕晚将那夜事告诉谢疏临才是,可为什么,与那夜的事相比,他好像更在意慕晚依在谢疏临怀中,她那样主动地依恋,而不是那夜他扶住她时,她在他怀中惊吓得瑟瑟发抖。

他似乎在意太多本不该在意的事了,难道他因为隐疾,不仅对慕晚的身体有亲近的欲|望,甚至还对慕晚产生了感情上的错觉。在这种错觉的影响下,他才会竟似有种自暴自弃的心态,似想任随事态发展,而后任随本心,去满足自己的欲念。

皇帝以为慕晚是在谢疏临怀中哭诉他在那夜的冒犯,当看见谢疏临带慕晚回到凝香殿时,皇帝已准备好迎来至亲友人的质问,一边他认为将要到来的质问有千钧之重,一边却又不由地感觉如释重负。

然而谢疏临却向他一弯腰,语气一如既往地恭敬:“微臣想再求陛下一件事。”

皇帝一怔,见谢疏临神色间没有任何愤懑,他再抬眼看向谢疏临身边的慕晚,见慕晚好像也不知道谢疏临此刻要求什么,眉眼间浮着柔弱不安的茫然。

皇帝对谢疏临道:“……你说。”

谢疏临也知自己的一再请求,实在是过分了,即使他与陛下过去情义深重,他也当守臣子本分,不可一再求请君恩。但为了慕晚,他此时还是说道:“微臣想求陛下给慕晚放半日假,允她出宫看看孩子,孩子很想念他,她也十分地思念孩子。”

皇帝看向慕晚微红的双眼,她没有向谢疏临说那晚的事,是因为怯弱地不敢说吗……皇帝不知自己心里是何滋味,是当松一口气,还是……还是恰恰相反。

皇帝沉默着时,心中竟涌起想向谢疏临和慕晚坦白的冲动,就亲口告诉谢疏临,他在肖想他的未婚妻,肖想得几乎无法自拔,就直白地告诉慕晚,他对她欲念深重,甚至这欲念,已渗透到他的感情。

第18章

◎朕为你和慕晚赐婚。◎

然他幼年孤独不安时,是表兄主动要做他的伴读,每日里来东宫陪着他、保护他,每一次他无故受到父皇训斥后,表兄都会安慰他,劝他隐忍,教他自保。

他被父皇赶往边关的那三年里,表兄受他嘱托暗中维系京中势力,常来密信告知他京城各处动向。当他坠崖身死的消息传入京中,人心惶惶,己方亦有朝臣倒向霍党时,是表兄忠心不二,在京苦苦替他支撑大局,坚定等待他的归来。

他如今是想以皇帝的权势,去夺取表兄的心爱之人,可如无表兄,他如今也不一定能安稳地坐在皇位上。深重的愧疚是压在欲念上的崇山,是永远都跨不过的天堑,他若为欲念走出那一步,一时的得偿所愿后,将是一世的悔愧万分,他这一生都要无颜面对表兄。

皇帝终是下定决心,或趁他此刻理智最占上风时,暂时能下决心,做出最理智的选择。像怕自己很快会反悔似的,皇帝立即说道:“慕晚出宫后,就不必再回来了。”

谢疏临一怔,听皇帝继续道:“观音像不是绣好了吗,她不必再待在宫里了,到太皇太后寿诞那日,那幅观音像将由淑妃敬献给太皇太后。”

谢疏临心中浮起不安,原先陛下与他约定的是,慕晚会在宫中一直待到太皇太后寿诞,在寿诞上,慕晚亲自向太皇太后敬献观音像,到时陛下会褒奖慕晚,将慕晚封为尚功局女官,而后,为他和慕晚赐婚。

难道陛下是想毁诺,不为他和慕晚赐婚了吗?谢疏临心中一惊,急道:“陛下……”

他刚着急开口,就听陛下说道:“朕为你和慕晚赐婚。”

金口玉言来得太突然,谢疏临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陛下唇边浮起些微淡笑,陛下淡笑着问他道:“怎么,不高兴吗?”

谢疏临连忙拉着身边慕晚一起下跪,深深叩谢陛下圣恩,“微臣与慕晚叩谢陛下赐婚,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之前陛下明明说要将这事拖到太皇太后寿诞,怎么这会儿突然就为哥哥和慕晚赐婚。一旁的谢淑妃,下意识想请陛下收回成命,可话到嘴边,又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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