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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细说说。”

宋挽舟“是”了一声,又道:“微臣三哥身体病残,但慕夫人自嫁入宋家后,从未嫌弃过丈夫身体,每日里尽心侍奉汤药,名声淑良。”

皇帝问:“依你之见,他们夫妻之间,具体感情如何?”

“这等内情,微臣无法回答,那时微臣忙于读书科举,与慕夫人和三哥,平日都少有交集,有关慕夫人的品行事迹,都是偶尔听家里旁人讲的,对他们夫妻间的具体感情,无法评说。”

宋挽舟一边回说着,一边心中想着谢疏临成亲之夜,他曾在谢家后园的夜色中,亲眼见皇帝陛下急步快走到洞房之前。

第33章

◎朕要罚你。◎

那夜,他从喧闹的婚宴上离开,走进谢家后园,独自坐在僻静廊角的阴影中,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洞房时,忽听到黑夜里有急行声,步伐仓促到几无章法,像是猛兽从丛林中窜出,挟着巨大的怒火。

定睛看去,见来人竟是当朝圣上,那日白天殿试时,他已面见天颜,识得当朝天子。圣上会出现在谢家、出现在谢疏临的婚礼上,本不会是怪事,谢家是圣上的舅家,谢疏临是圣上的表兄与心腹重臣,圣上来参加谢疏临的婚礼,喝杯表兄的喜酒,本应是寻常之事。

但若圣上面上不是道贺的笑意,而似掺杂着滔天怒恨与剧烈的挣扎犹疑,那就不寻常了。廊角的阴影中,他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看着,见圣上盯看洞房的双目,似能灼出火来,圣上似几度欲闯进洞房,但都挣扎着未动,圣上人僵站在洞房前,步子未动分毫,却心中像有天人在激烈交战。

圣上终究没有闯入,后来,谢疏临走出了洞房,不久后,慕晚也出来了。在谢疏临与慕晚面前,圣上面上神色不似他之前所看到的那般,圣上敛了眸中的怒恨与挣扎犹疑,似今夜会出现在这里,真就只是来喝表兄表嫂喜酒的。

他静静离去,但在宴散后,命马车停在谢府附近的街角,后来有看见谢疏临亲自护送醉酒的圣上回宫。他不解那夜圣上为何会是那般情状,只是将所看见的,记在心中。

在今日圣上竟向他询问慕晚之事时,那夜所见,又在宋挽舟心中浮起,并随今日之事绞缠成某种怀疑,圣上所说的令慕晚进宫教授刺绣,真就……只是教授刺绣吗?

宋挽舟默思不语时,听上首圣上又问道:“你与慕晚在宋家时不熟?”

“并不相熟”,宋挽舟回道,“一来微臣那时忙于读书科举,无闲暇参管家事,二来男女有别,微臣那时与慕夫人除偶尔在家中遇见,执礼寒暄一两句后,并无其他交集。”

既不相熟,纵问出什么来,也不知是真是假,皇帝也不再多问了,就摆手令宋挽舟退下,从案上堆叠如小山的奏折里拿起一本,开始批看。

他得尽快将今日的朝事处理完毕,因午后在梧桐院,他有人要见。皇帝努力批看奏折时,忽心中掠起一念,想他这般心切,竟好像是有约要赴的少年,只不知他要赴见的人,是人是鬼,那副美丽皮囊下,是雪花心肝,还是蛇蝎心肠。

太皇太后与圣上的命令,天底下没有人可以违逆,纵然心中万分抵触,慕晚还是在这日午后离开了谢家,来到了宫廷。引路的内监,原是要直接将她带往梧桐院,但慕晚因心中畏惧,想着能拖一时算一时,以有事要见谢淑妃为由,先来到了清宁宫中,毕竟婆母昨晚对她确实有所嘱咐。

慕晚在清宁宫为谢淑妃尽心打扮,将自创的几种妆容,都教给了谢淑妃身边的宫女,好让她们日后为谢淑妃描画新妆。慕晚是真心希望皇帝与谢淑妃两相情好,皇帝若能亲近谢淑妃,以后也就不必再找她治疗他的怪疾了。

那引路的内监,乃总管陈祯所派,见慕夫人迟迟滞在清宁宫不走,担心自己会被责罚办事不力,心中焦急,只得屈膝上前告禀道:“淑妃娘娘,慕夫人该往尚宫局绣制佛像了,不可再耽搁了。”

谢淑妃本正兴致勃勃,在慕晚的巧手下,尝试各种妆容,听这内监来催,心中自然不快。但因慕晚要绣制的是献给太皇太后的佛像,谢淑妃不敢耽误,纵她心里希望慕晚留在这里,也还是对慕晚道:“你快去吧。”

慕晚无奈,只得辞别谢淑妃,离开清宁宫,随那内监,往梧桐院方向走。即使一路步子缓慢,也终究还是来到了梧桐院中,所幸院中无人,既没陈祯等也没皇帝,慕晚遂暗松了一口气,抱着侥幸之意,想皇帝朝事繁忙,未必有时间过来这里。

慕晚身上担着为太皇太后再绣一幅药师佛佛像的差事,就微提裙角,踏阶走进了屋舍中,准备刺绣。然她才刚走进屋内,就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紧揽在怀中,慕晚的惊呼还未发出就堵在了嗓子眼里,在她抬眼看见皇帝冷沉的面容时。 网?阯?f?a?B?u?y?e?í???ù?w???n??????????????????м

因为今日奏折颇多,皇帝即使勤政不怠,也还是到未初左右,才将众多奏折都批复完毕。皇帝以为慕晚在午后就已进宫到了梧桐院,是他迟了,赶往梧桐院的路上步履匆匆,后背都微热出一层汗来,结果到了梧桐院里,却见空无一人,他是扑了个空。

像是满心的热火陡然被冷水泼浇,皇帝当场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陈祯在旁小心觑看着,向皇帝请示,是否要派人去寻慕晚。皇帝径否了陈祯的提议,让陈祯等都离得远远的,自己独自坐在屋内,等待慕晚,看她究竟几时来,看她会否竟敢不来。

独自等待的过程中,皇帝满心躁郁焦灼,一时想慕晚竟敢耽搁不来,是对他这皇帝大不敬,一时想慕晚若真贤良淑德,自然不愿做对不住夫君的事,也怪不得她。躁乱的心绪胡乱冲涌,在慕晚终于到来时,化作了禁锢的手段,皇帝径将慕晚拉到他怀里,将她钳制在他双臂中,不容她挣脱离开。

“……请……请陛下放开臣妇”,慕晚抑着心中的惊惧,努力保持镇定地说道,“请陛下放开臣妇,容臣妇向陛下行礼……”

“何必行礼”,皇帝冷冷地道,“你若知礼,怎敢此时才来?”

“臣妇……臣妇……”慕晚还未说出些什么时,陡然身体悬空,皇帝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声音沉冷,“朕要罚你。”

他已等待她多时,他要向她收取等待的报酬,一名帝王的等待,自然值得高昂的报酬。皇帝将慕晚抱放在窗边小榻上,径欺身吻了下去,似是食髓知味,从昨日知晓这甘美味道,他心中一直思念,甚至深夜为之辗转难眠,如今再度采撷,滋味一如初次品撷甜美,甚至似乎更加甜美,在他不似昨日那般青涩毫无章法之后,她似是甘醇的佳酿,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意乱神迷之时,皇帝不由心想,这是否就是书中所说的温存之意。将夏的日光明亮热烈,透过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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