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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表弥补,本章掉40个小包包[垂耳兔头][垂耳兔头]爱你们

第55章 赴火5

◎“喂给我。”◎

这回虞白快要睡不醒了。

酸软又滚烫的梦里沉浮了不知多久,他恍惚睁开千斤重的眼皮,往枕头边上看了一眼,还没看清就又睡了过去。

折腾到不记得什么时候,到最后他真的连抬一下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榻上睡得有些呼吸不畅,但也没动,就这样昏昏沉沉睡着。

直到中午。

睁开眼,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只是一个动作就牵得哪里都痛,前两日干活留下的酸疼翻倍叠加,还有……

不对。

没有了。

明明意识陷入沉睡前还很清晰,又烫又胀地跳着疼,现在不太能感觉得到了。

反而凉丝丝的。

……凉丝丝的。

虞白动了动鼻子。又掀开被子往下看了一眼。

双膝缠着一圈绸布,迟迟苏醒的嗅觉终于分辨出药味。不是外伤药,是消肿镇痛,昨天踩到水滑倒的那一下摔得有些厉害,膝盖肉眼可见地红肿。

但是这几味药……

不止能用在膝盖上头。

一些与上药有关的记忆混乱地闪回脑海。

羞赧一下没了顶,虞白再一次把旁边燕昭的枕头捞进怀里,脸埋进去无声呜咽。

但下一秒,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他抬起还烫着的脸,看向枕边。

空的。

没有熟悉的衣裳。没有折好的纸条。

枕边空空的,除了刚才他拖动枕头带起的一小片褶皱,什么都没有。

规律被打破的不安一下席卷全身,虞白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接着又“啊”地叫出了声。

不凉了,一点都不凉。

好疼。

他抱紧了枕头等那阵撕痛过去,却听见外头传来轻轻叩门声。

“公子醒了?”

殿外的声音不轻不重很有分寸,“殿下叫奴婢送些东西进来。公子现下方便吗?”

虞白低头看看身上。寝衣穿得很整齐,还有帐幔和外头的屏风挡着,倒没什么问题。

……但他的声音有点不太方便。

刚才那一下痛呼没预料,现在回过神来,里头的沙哑让他耳廓瞬间烧红。

依稀记得昨天燕昭反复叫他小声。

还说什么,这是在宫里,这是特殊时期,需得禁欲,所以他不能出声。

虽然不管他再怎么神智不清,也知道禁欲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尽力配合了。

只不过不是很成功。

他努力调整了下声线,朝外头答了句尽量不那么奇怪的“嗯”。

外头的人应声进来,还是那个眼熟的绿衣内侍,后头两列宫人捧着托盘低头跟着,远远地看不太清。

“午膳,衣裳,用具。”绿衣内侍隔着屏风一样样介绍,“还有这个腰牌,公子若在内廷走动,务必随身带着,以免麻烦。”

虞白愣愣地听着,大概明白有了这个腰牌,就不会被拉去干活了。

那今天可以去找她吗——他想问又不好意思出声,正纠结着,就听见那个绿衣内侍继续说:

“殿下还让奴婢带话,让公子好好歇息,若有事会派人传召。”

“哦……好,谢、谢谢。”虞白磕磕绊绊应了句,尽量不让声音的异样太明显。

然而接着就听见:“润喉的丸药也在这里了,公子记得按时服用。”

一行人退出去,殿门关上,虞白捂着脸倒回枕头。

先休息一会,他想。就休息一小会,然后起来吃饭。燕昭叫人给他送的,他得趁热吃。再吃点那个润喉的药,现在这样说话太难为情了。

然后……就在毓庆宫转一转。想看看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来了这几日还没来得及看。

再然后……等她。等她回来,或者等她传他过去。

他等着就好了。一直都是这样的。

等待就好了。

抱着残留熟悉气息的枕头,虞白安心地再次睡了过去。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等等了好久。

沉进睡梦又醒来,天光明了又暗。酣眠中某一次翻身他隐约落进个温热的怀抱,醒来的时候身边又什么都没有。

但他知道燕昭是回来过的。膝上绸布裹着的摔肿了的地方,药膏每天都在换。

他也尝试醒着等待,但待在这间宫殿里,视线不管落在哪里都是空的、单调的、冷硬的,仿佛能催眠。

第三天。

虞白坐在小圆桌边上,小碟小碟精致的早膳在面前摆开一片,但他没有半分食欲。

袖子底下的手指绞得快要打结,他忐忑地思考着。

不会是还在生气吧。

可那天他反反复复问过了,被她抱在浴桶里的时候,认错的话也说了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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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遍追问她都说没有,每一句道歉都换来一个轻轻的吻。

……还是他记错了?

他整个人陷入惶恐。

转过头,殿外阳光明媚,隔着一段距离也灼得他眼睛微痛,像无形的火海。

他定定望了一会,突然开始吃饭,吃得很快。往嘴里送进最后一口后,他刷地站起身,快步朝殿外走去。

两步后又拐了回来,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自己。

收拾妥当,腰牌挂在身上,方向也在前一日、嗓子刚好些的时候就问过。一道青影出了毓庆宫,停也不停地朝正德殿走去。

单薄的身影还没走出多远,就被遥遥一道钟声止住。

“咚——”

虞白猛地回过头。

那个方向,他太熟悉了。现在看着,还会不自觉地腰酸腿软。

那道钟声,他也太熟悉了。

那是……

“咚——”

钟声鸣尽,燕昭睁开眼睛,望向面前不远的莲座烛台。

烛火绵延成片,在她视野每一个角落扑朔跳动。往常她会讨厌这样刺眼的明光,会忍不住想要眯起眼睛去遮挡。

但现在,重重灯影落进她眼底,她平静得仿佛与世隔绝。

上香。

青白烟雾流水一样散开,气味沉郁得像深埋地底的枯骨。

奠酒。

晶莹酒液洒上祭台,纤细水流淅沥不断,一滴一滴撞人耳膜。

祝文。

朗读声和诵经声交叠,嗡嗡入耳,如同层层环绕收紧的念咒。

隔着青烟烛火,神龛高坐。

先帝牌位供在里面,金丝楠木木色幽暗,像是从黄泉深处望来的眼睛。燕昭抬眸回望,平静得仿佛与世隔绝。

她原以为这一日她会躁怒不安,但并没有。一切苦痛憎恶思虑忧愁都在祭礼钟声敲响第一下时散去,余下的只有平静。

祭礼。

牌位。

死物。

死了。

那个给她带来苦痛的人已经死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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