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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隔了好久才接后半句,“但是,日后你得小心些。徐宏进已经确定你不再为他所用,保不齐会对你做什么。以后不要再乱跑了。”
怀里传来闷闷的“嗯”,“我知道了。我哪里都不去。”
“……那就好。”
“嗯。”
“回吧。”
“好。”
不管虞白再怎么不想,他的风寒还是很快痊愈了。
哪怕他睡觉前偷偷掀开被衾一角,一觉醒来,整个人还是被严严实实裹着,抱着。
但他的担忧不攻自解。汤药停掉的第二日,天还没亮,燕昭又把他拽了起来。
更衣,梳洗,凌晨料峭的冷风里,马车晃晃悠悠往前进,他半闭着眼睛嚼嘴里被塞进来的点心。
实在非常困,他忍不住想打哈欠,可每次刚张开唇,一块点心就堵进来。
几次下来他憋得难受撑得也难受,皱着脸求饶:
“吃不下了……”
燕昭这才忍着笑罢休。
困劲也过了,虞白透过车帘晃动的缝隙往外看。还睡着的街巷十分安静,但隐隐又有些不同。
“怎么……”他忍不住问,“殿下,外头那些装饰是为了什么?”
燕昭顺着他视线望过去,很快又收了回来。
手里油纸包几乎空了,她垂眸片刻,拈起来递向旁边。
“最后一块了。”
“想吃吗?”
虞白没有吃那块点心,他实在吃不下了。
燕昭也没有,只把它慢慢包起来,收回了怀里。
和此前几日一样的一天,他在远远望得见含元殿的地方,裹着裘氅抱着手炉喝着热茶烤着炭盆等着,等燕昭散朝回来,和她一起办公,用膳,又办公,又用膳。
一起在寻梅阁里挤着睡下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清晨看到的那些灯笼和彩幅,是为了燕昭的生辰。
她的生辰就要到了。
就在明天。
想到这个,自责一下涌了上来。
他还是没想好要送她什么。
她好像已经什么都有了。
愧意和询问一起小心翼翼抛出去,抱着他的人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唤他,阿玉。
“嗯?”
“陪我放焰火吧。”
“只要这个吗……”虞白苦恼地皱起了脸,“会不会太简单了?”
燕昭摇摇头。
昏暗中,视野里只有面前近在咫尺的眼睛,墨黑澄澈,倒映着她的影子。
那双眼睛那么专注,又认真,好像只映得出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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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现在,她身前这块立镜。
站在立镜前,燕昭任由侍女往她身上穿戴。生辰宴就在稍后,参宴群臣应该已经在等了。侍女有些焦急,身影映在镜中纷乱。
不像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认真看着她、只有她的眼睛。
“……停。”
侍女刚要给她戴冠的手一顿。
燕昭沉默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花树冠流光溢彩,身上明黄绣金,珠玉环佩缀在繁复袍角,隆重又精致,但又无比地沉。
看着这一身喧闹,和身后与之格格不入的空旷寝室,燕昭忽然觉得,她从来都没有如此疲惫过。
疲惫得,她现在只想自私。
只想随心所欲。
只想……
“摘下来。”
“这些都摘下来。”
燕昭卸下一身繁华,大步朝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昭昭想要的应该已经呼之欲出了!相伴的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自我说服又自我否认,终于要迈下这一步了。
但是可以猜猜昭最后收到的生辰礼是什么[彩虹屁]
小提示,与梦有关[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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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30小包包——昭昭掏出一个硕大钱袋说
第64章 生辰礼2
◎“不是梦。”◎
虞白迈进门的脚步小心翼翼。
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来到公主府里燕昭的寝室。尽管知道不太礼貌,但还是没忍住四下打量了眼。
“怎么这么……”
大。
他朝燕昭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除了她的书房,他没去过府里别处,还以为都是像他住的那间小楼一样,小而精。
燕昭大概读懂他所想,难得心虚。
倒不是她苛待,故意叫他住那样偏僻又狭窄的地方。刚进府时她毫不在意,根本不在乎他住什么地方。
她牵着人在矮案边坐下。
紫檀木雕云纹的矮案,该用来喝茶歇息享用细点的,但过去总是空着。
从前忙起来有时她连觉都在书房睡,寝室都时常空置,更何况这样一张用来休闲的矮案。
不过现在,这张矮案上被各式各样的点心蜜果摆满了。
方才她匆匆往寻梅阁去时,侍女追在后面问——既然不去宫宴了那殿下还用饭吗,她想了想,叫人送来了这些。
已经和面前这个少年一同用膳许多次,她发现相比各系菜式,他好像最爱吃甜的。
但现下,这些甜食似乎有些入不了他的眼。
坐在她旁边视线乱飘,眼睛不知道在往哪里看。
“这么好奇?”燕昭忍不住问,“想看的话,我就带你转转。”
虞白赶忙摇头说不用,视线迅速收了回来,盯着面前一盘不知道是什么的果脯。
他比燕昭更心虚。
没给她准备礼物这事他始终介怀,想来想去,他把一直收在箱笼角落里的食盒搬了出来,又从食盒边角取出一个薄薄的锦匣。
是他刚到公主府没多久时,有一日鬼使神差买的那串琥珀。
但当时燕昭对他冷淡又怀疑,他根本没能送出去。
若不是买它,现在他的钱袋还能更沉些。前几日出门时他还在埋怨当时的自己,现在又隐隐有些感激。
要不就送她这枚手串……
好歹是个礼物。
总比那转瞬即逝的焰火强。
但念头刚起,他就放弃了。这串琥珀燕昭见过,若送出手,她会不会觉得是什么戴过了的旧首饰。
正想着干脆把自己打扮打扮送进燕昭怀里算了,正好箱笼里还收着件用料很薄的衣裳,下一秒,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他吓得险些掉下椅子,还没回神就被燕昭拽了来。
手里的锦匣也没来得及放,揣在怀里如同烫手山芋,身上又裹得严严实实,像个扎实的粽子,甚至连妆粉都没施。
陪在燕昭身边的第一个生辰,虞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职了。
唇边有什么蜜渍的碰了碰,他张开嘴,一枚果脯塞进来。
听见燕昭问他味道怎么样,他囫囵咽下去:“好吃……”
又塞一枚,再塞一枚。
被自责和沮丧笼罩着心不在焉,燕昭递什么他吃什么,几乎尝不出滋味。
直到下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