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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还记得上次在这张软榻上做的事,想起那时他还装模作样一副被迫姿态,心中生气又生痒。

正好搬来那日落雨天凉,就把他拽去书架后小榻上,偷了半日的闲。

此时他正捧着《素问》中的一卷,说《金匮真言论》背完了。朝她望来的眼眸澄澈,漆黑凝着明亮的光,一对上,她都有些晃神。

“……好。我这些快忙完了,你先放着,等晚上回去检查。”

虞白举着书的手顿了顿,视线忍不住发飘。

总说回去检查、回去检查,可每次沐浴更衣上榻后,还没背几句,燕昭就开始解他寝衣。

也不知到底想检查什么。

估计根本就没听。

那日听她转述了吴前辈的话,起初大惊,以为“学医”的事又要落空,好在燕昭允许他自己看书学,还说有什么可以找吴德元问。

与他原本的打算相差不多,自学成医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虞白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他搁下书卷走去一旁,搬了把圈椅回来,坐到燕昭旁边。

“做什么?”燕昭抬眸睨他,“这里太凉,小心明天又肚子疼了。回去后头待着。”

说着还递来一沓洒金纸,说实在无聊就去榻上趴着折纸玩。

虞白心中暗悔,想着早知道就让吴前辈编个别的病因了。

编个缺乏睡眠之类,这样燕昭说不定还能陪他早睡。

“我不要。”

虞白绕过她的手,顺着就靠过去趴在她肩上,“我想你了……你就让我待一会……”

燕昭看着怀里突然多出的人,一时有些哑口。

明明刚才伸手是要递东西过去,怎么莫名其妙就抱上了。

手臂间的身体渡来阵阵温热,少年下巴搭在她肩上,抬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很近的呼吸也温热。

和书案对面冰瓮里散来的丝丝凉气相反,她半边身子都跟着热了起来。

书房里长久地安静,安静里响起由浅而深的缠吻声。

直到被外头叩门声打断:“殿下,用药的时辰到了。”

旖旎一静。

燕昭拍了拍不知何时跨坐到她身上的人,“快下去,来人了。”

一双热软的手臂还环在她肩上,怀里的人不满地轻哼了声,不情不愿地起身。

刚一动,他表情一顿,又满脸飞红地趴了回来:“等一会……”

夏衣单薄,燕昭暗叹真烫。

接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你还记得害羞?”

近来他不知怎么,像把廉耻从骨子里剔了似的,有时直白得她都忍不住倒吸。

“有外人……”

虞白只是脸皮厚了不是没了,“能不能、能不能稍等等……”

燕昭笑得唇角发酸,但又强压笑意语气严肃:“不行。外头大热天的,怎么能叫人等这个?下去坐好。”

说着她把人从怀里拎出去,按到一旁椅子上。

夏衣薄薄什么都掩不住,他一下窘得快哭了,忙拖动圈椅向前紧贴着桌沿,把大半个身子藏在桌案下面。

刚坐好,侍女就端着托盘进来了,虞白赶忙低头假装看书。

一样大的两碗,在桌上左右放好后,又例行询问晚膳。

仿佛突然胃口大开,燕昭一连串点了好多菜名,又一一问过做法原料,半晌才让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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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合上,虞白皱着脸转向旁边,

“干嘛那么久……”

一直提着心怕被发现,纸页都快被他盯穿了。

燕昭却全然不觉似的,笑着“呀”了声:“等等,又有人要来了。”

他立刻低下了头继续看书,一副好学模样。

然而碎发间那双耳朵却将他完全暴露,红得像是要滴血。

“看的什么书,耳朵都红成这样了?”

燕昭慢慢凑过去,在他耳廓轻咬一口。耳尖滚烫,他身子剧烈一颤,一声细碎的呜咽没忍住,湿漉漉地溢出喉间。

再看他面前的书,燕昭又笑,“阿玉这么上进,想要倒背如流?”

被她扳起脸来吮吻的时候,虞白才意识到书一直被他拿倒了,也根本没人要再来。

顾忌着药凉了不好,燕昭很快放开了他。

桌上一左一右两个小碗,一碗漆黑浓苦,一碗棕黄甘香。燕昭看看他的,又看看自己手里,心中不平。

吴德元定好药方来禀报的时候她还旁敲侧击问过,说良药苦口,能不能给他添些良药,比如黄连。

闻言吴德元大惊,说药性相冲万万不可,她只好遗憾作罢。

棕黄那碗是健脾和胃的香砂六君汤,虞白虽是假装腹痛,但这药用了也无妨。

他捧了碗一仰头喝了,放下碗后再看旁边,却见燕昭还在对着黑漆漆的药汁深呼吸。

他状若无意靠近,闻了闻。

龙胆草、黄芩、栀子……似乎是龙胆泻肝汤。

虞白不自觉吞咽了下,心说怪不得她迟疑再迟疑。

这药可比黄连汤苦多了。

但又不完全像。他又闻了闻,分辨不清。

似乎在原方的基础上有所调整,用量用法都有改动。

是吴前辈开的方子吗……

他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近几日还没来得及和吴德元碰面,关于燕昭的病他还满怀疑虑,直接问她本人又行不通,只能从她喝的药上琢磨。

虞白想了想,心一横:“殿下怎么不喝?很苦吗,我能不能尝尝?”

就见燕昭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接着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喝完了。

接着往嘴里一连塞了几块蜜饯,把他凑上去索吻的路也给堵了。

像是连那盛过药的碗都不愿多看,她闭着眼叩了叩桌面,虞白眼睁睁看着药渣也被人端走,无声叹气。

不过这药每日都用,应该总能找到机会。

再不济,下回吴前辈来请脉,他找个机会问问。

似乎是被那药苦得难受,燕昭闭着眼睛久久不说话。

他又贴过去挨挨蹭蹭,好半晌才见她展颜:“回寝室吧。这里全是药味,闻着心烦。”

虞白点点头,跟着站起来。临走还拿上了那卷《素问》,想着用过晚膳背给她听。

燕昭还沉在用药是否白费功夫的自疑中,出了书房温风一吹,心情才稍松了些。

再一看他手里拿着的书,有端联想到不久前他满脸晕红的窘迫模样,顿时觉得该做些别的自我犒劳。

不想还好,念头一动,她忽地记起了一件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一件去年冬日,他刚来不久时的事。

“你先回,”燕昭笑眯眯拍拍他,“我有事问常乐,稍后就过去。”

虞白不疑有它,沿着树下阴凉朝内院去了。

看着人影走远,燕昭转向书房门口,正好今日值守的常乐。

“之前裴卓明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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