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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吻,“睡吧。”

静夜笼罩。

静夜喧嚣。

“轰隆”一声,耳边炸开惊雷。

睡梦里她烦躁地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也好,她想,下场大雨,清凉一些。

……但依稀记得,傍晚那会瞧见了艳丽霞光,不该有雷雨的。

她疑惑地睁开眼睛。

而后无声叹气。

入目是熟悉的宫苑,精巧别致的装潢。一时间她心底忽生出股无名火,暗怪他提什么不好,偏要提……

又梦见了。

母妃薨逝那天。

【作者有话说】

私密马喽迟到啦!!

桃花妖那个故事,其实是大学时期我开了个头的坑…现在回过来一看,发现人好像会反反复复爱上同一类故事orz

昭昭,你的小枯树被你养得很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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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30小包包

第82章 重夏4

◎“你对我什么样,我都喜欢。”◎

天际闷雷滚过,仿佛地裂山崩。

乌云沉压,空气闷得滴水,群蝉嘶鸣。

但又因是在梦里,一切都虚幻而朦胧。

眼前是朦胧的。

母妃薨逝后她便再未来过,一草一木就连砖瓦都变得模糊,蒙着炫光般的散彩。

耳边也朦胧。

远远近近的闷雷中,身后宫殿内两人在激烈争吵,她听得见,却听不清。

那道从前一向温柔、此刻却尖锐到有些陌生的女声,正哭喊着的是什么……

——西征……

是了。这是西征前日。燕飞鸿一意孤行御驾亲征,母妃拼死阻拦。

——不满足的……

是,不满足。燕飞鸿青年即位三次西征,将边陲部族打得几乎全灭,难养生息。 W?a?n?g?址?f?a?b?u?y?e?ⅰ????ǔ?????n?2???2??????c???M

——疯子。

何止疯子。

闷雷里幻梦中,她最后一次听到母亲的声音。

这个下午她本该在练字。上次偷跑出来被燕飞鸿发现的后果还历历在目,她躲在母妃宫殿外头。

衣袖底下的手紧攥着微微颤抖,有畏也有恨,但这一切又都与她再无关联。

意识到是梦后,燕昭平静地等待梦醒。

过于平静,甚至开始思考这一觉醒来后该做的事——

问问邓勿怜在折冲府的表现。

第一个想到她,大概是因为她双亲皆陨于这一战。其母嫖毅将军战死,父亲救驾牺牲,兵权旁落,而后薛、冯、裴三人起势。

也得问问裴卓明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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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来报还是刚到万骑营,诸事并不轻松。外人眼中他从兄长手中抢来官位,人心、声望、口碑,都得他自己往回挣。

还有他的父亲。

裴永安行事圆滑,极难抓到把柄。该用什么办法,把他拉下来?

兵权。争斗。秋狩……

还有张为。近来其党羽一一下马,他却并无显著举动,要时刻盯紧。

还有徐宏进。该何时拔除?

清风馆……

那个小可怜。

……可气。

问什么不好偏要问她母妃,好端端*惹她囿于旧梦。

该罚。

虽然是她先开了话头,但还是该罚。

想罚。

想醒来。

然而无济于事。

闷雷隆隆,闷热还在,只有身后殿内的争吵停了。

她看见一道明黄大步离开,背影怒不可遏。她看见眼前画面颠簸,是她小跑进殿内,还看见那个宫装女子歪倒榻上,华贵裙摆逶迤在地,面色如纸,双眼紧闭。

比她现在要瘦小不少的身影脱离视野,燕昭看着自己跑过去,探那女子鼻息。

之后的她就不太想看了,转而观察这间已经模糊的殿室。耳边她听见自己惊叫,泣声唤母妃唤阿娘,又跑出殿门唤太医,往往到这时,梦就醒了。

睁开眼会是混沌的黑暗,接着是剧烈的头痛或眩晕。

可这次没有。

她还“站”在那里。

“站”在母亲身前。

记忆里多年前看见母亲的最后一眼,忽地在这瞬间暂停、滞留、放大。

……

……不对。

不对……

为什么会……

面前已经气息全无的女子,脖颈上还印着紫红鲜明的指痕。母妃一动不动地倒在那里,唇边……

带着……

“殿下。”

母妃为什么在……

“殿下?”

她在……

笑。

“殿下……”

“谁?!”

燕昭叱问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物,周遭刹那变成虚空,看不出颜色也看不到尽头,能看见的只剩那半截弧度柔美的下颌,已经没有血色没有人气没有温度涂着胭脂鲜红的唇在笑在笑为什么——

燕昭猛地睁开眼睛。

昏暗里,面前的人紧紧盯着她,眸中盛满潮湿的担忧。两只手都被他抓着,他眉尖紧蹙似乎正说着什么,听不清,耳边仍在嗡鸣。

苦夏烦闷和噩梦骤醒的不安一同翻滚,又齐齐拧成躁意上涌。理智已经蚀穿,甚至连他一直重复的短促口型都看不懂,只想消解脑内那股燥热滞闷。

找个出口。

眼前只看得见他一张一合的唇。

“殿下……唔……”

被她深陷梦魇的挣扎惊醒,虞白好容易才把人稍安抚住,又一下被掀翻回枕上,接着落下狂风骤雨般的深吻。

攥着她的手被反钳按在头顶,呼吸被顷刻攫尽,唇齿碰撞几乎是撕咬,他一下呜出了声。

近来都忘了有多长时间,燕昭都无比温柔,甚至让他有些不适应。对她噩梦的担忧还牵着心,但久违的痛热炸开,他瞬间从尾椎麻到头顶。

制着他的手松开了,在他身上胡乱剥扯,他颤栗着抬起身子配合,却又被把着腰一下翻过身去,按在枕上。

“咬着。”

滚烫体温从身后沉甸甸倾覆,燕昭捏着他下颌把枕沿塞进他嘴里,“不许出声。”

黑暗隔绝五感,除了骤痛。齿尖重重咬在他后颈,放任本欲地磨咬扯缠。

颈骨支起肌肤的那一点似乎格外脆弱,轻而易举就让他止不住抖。

他攥着被角颤栗,锐痛和潮湿在密织的经纬里翻涌,很快还是有声音克制不住,又全都闷进软枕,变得模模糊糊。

静夜风凉,唯独帷幔里沸热。

锈甜和薄汗微咸在齿间绽开,奇妙地抵消了暑热躁烦。

被按着趴着的人不知何时又被她揽进怀中,手臂紧紧缠着她的肩,颤栗着紧绷着瑟缩着,最后又软进深长的吻。

吻着吻着,燕昭猛然回神。

退开半寸,昏暗里眼前一片皓白,满布斑驳狼藉的红印。

她又……

她一下心口发紧,“抱歉……抱歉,弄疼你了,我……”

锁骨下一圈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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