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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起身出去,果然看见眼熟的身影。
“你们怎么在这?”他主动出声,“不用随侍殿下吗?”
府卫队的几人从营帐外路过,其中胡二和老猴在争吵,两人一个咬文嚼字一个大字不识,吵得鸡同鸭讲。
争吵中,只有常乐听见了他的声音,回过头来。
“护驾有羽林军和折冲府,用不着我们。”
常乐神情轻松,“我们正要找个地方看殿下首猎呢,你去不去?”
虞白一怔,随即欣喜。
是了,他差点给忘了。燕昭陪不了他,但他可以远远地看呀。
这种好事她刚才怎么不说?
她指腹被弓弦磨出的茧他见过很多次了,但还没见过她开弓搭箭的模样。
一瞬间他又喜欢起秋狩来,
“等等我,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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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坡上,虞白拔着脖子往猎场方向看。
旁边常乐招呼他:“玉公子歇一会吧,还早着呢。光是狩誓就得近一个时辰。”
虞白“啊”了声,顿时丧气。
但怕错过,就还在原地站着,不肯和其它几人一样坐到树下。
过了一会,常乐也站了过来,大概是嫌树下胡二和老猴吵得太烦。
等着等着两人就开始聊天,聊的自然是正在等待的场景。
“殿下骑射可厉害了,真的!”常乐语气崇拜,两眼发亮。
虞白眼睛更亮:“有多厉害?”
“有一回我见过殿下开弓。殿下用的可是战弓,据说力达百斤。却只见殿下轻轻一拉,那箭如流矢破空而去……”
常乐话本看太多了,一开口就是奇怪的调子。
虞白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想象不出那是怎样场面。
然而很快,常乐激情澎湃的讲述和树下叽哩哇啦的争吵都听不见了。
远处重鼓轰响,围猎开始。击鼓三通接着鸣金锐响,飘飘彩旗间,一道墨黑电闪出去。
虞白认得那匹马。
好几回,他被拽到那匹马上,被燕昭圈在怀里,被马蹄颠得晃来倒去。
而此刻,她独自策马疾驰,黑发黑衣黑马,像闪电撕破空气。
看着看着,他仿佛也到了她马背上,颠簸着起伏着全身发麻。
又好像变成了她手里那把大弓,搭着长箭在她手里战栗。
或者,他是被追得仓皇逃跑的猎物,屏息等着那根要他性命的箭矢。可她却一直松松搭着、等着、任他跑着,跑到恍惚了的下一瞬,弓弦猛地拉开绷紧瞄准——
箭矢破空,虞白呼吸一颤。
离得很远,他什么都听不见,但又仿佛听见了羽箭离弦的那一声“嗡”。
心跳,好快。
半晌才回神,想起耳边似乎有人说过话,他转过头问常乐:“你刚才说什么?”
常乐满脸崇拜,两眼放光地重复:“我说,‘哇’。”
虞白点了点头,望回猎场。
马背上,燕昭一手挽缰、一手携弓,悠哉折返,脑后长发高束,又被风吹着飘扬。
他想,他此时的神情应该和常乐一样。
于是就也在心里,“哇”了一声。
剧烈的心跳一直持续着,回了营帐,等到天黑,也还十分兴奋。
中间来人送过饭食,燕昭也叫人传过消息,问他想不想去晚上的野宴,如果想的话,安排他的位子。
野宴上全是别人,虞白才不想去。
更何况,他有别的想法。
营帐里,他换过衣裳,仔细妆点,坐到胡床边,打算等燕昭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人回来,他坐得有些僵了,就站起身来在营帐里走动。
这不走还好,一走,绕到屏风外,看见了摆在案上的角弓,他心跳又怦怦快了起来。
是首猎时燕昭用的那一把,下午马球和晚上野宴都用不到了,派人来传话时就一并送回来放着。
再一见,就又让他想起她挽弓射猎的样子,一时间浮想联翩,心口更烫。
同时也想试试。
只听常乐说百斤大弓,也不知具体有多重。
虞白走过去拿进手里,发现弓身意外地轻。
难道不是白天用过的那把?
还是说,这“百斤”是指……
他搭上弓弦,尝试拉开,然后放下。
正若无其事要走开,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微醺笑意,
“哪来的小贼,在这里鬼鬼祟祟?”
【作者有话说】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角色扮演[狗头]
上次鱼业务不熟表现不好,这次会怎么样呢[眼镜][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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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马喽迟到了!!为表补偿本章掉40个小包包!!!(希望人够呜啊啊)
第84章 秋隐冬藏2
◎燕昭说,这就是蒙骗她的下场。◎
少年背影自然,仿佛只是路过那把弓顺手掂掂。
她突然出声后,又被吓得手忙脚乱,险些脱手丢在地上。
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放好转身一气呵成,微低着头抬起眼,眼波潋滟地朝她望来。
燕昭刚想笑他装相,下一秒视线微顿,“你……”
方才灯影扑朔看不清,现在看清了,又觉得眼前恍惚。
梳洗过,他乌发半拢半散。散下的那半松松搭在肩头,起不到什么蔽体的效用,身上罩着的薄纱衣也是。
唯独致密的是里头那件小小抱腹,锁骨以下的都挡在里头,却又因为别的太透明,这点遮掩更像欲拒还迎。
走近了,也快看尽了,她抬手顺进人发间,轻拽着他仰起脸,
“怎么穿成这样。”
他眼眸湿黑直直回视,“殿下喜欢吗?”
咫尺间他呼吸滚烫,若不是气色俱佳,燕昭都要以为他着凉起烧了。
这还只是被看着。
她不自觉吞咽了下。
外头那些人还说今年山里没见着狐狸,这不她帐里就有一只。
“大晚上闯进我帐里还这样打扮,目的不纯。谁派你来的?”
攥着他发根的手缓缓收紧,她噙着笑意有所指,“若不说,我可动手了。”
气息已经很近,带着薄薄酒意。
虞白这才发现她喝过酒,眼眸极亮,仿佛白日里在猎场上还未尽兴。
也是才发现她语气格外熟悉,上次这样还是上元节,燕昭把他乔装打扮带进宫的时候。
只是当时他不明情况懵懵懂懂,紧张得不知该怎么配合。
但现在不一样了。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仰慕殿下英姿,自己偷偷来的。”
说着他并起手腕,以一个任人束缚的姿势朝她递过去,
“殿下要罚就罚我吧,想怎么罚都行。”
话落,虞白看见面前她呼吸都滞了一下,接着一把钳住他手腕。
他被拽着撞进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