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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得重量落下再慢,也为之一颤。
虞白闭着眼睛,心里也簌簌一颤。
他听见的那是什么。
什么虞?
……不会吧。
难道燕昭发现了?
不应该啊,他假装熟睡,在黑暗里苦思冥想。
他什么都还没说,铺垫和暗示都还没来得及,她怎么会知道呢。
明明万无一失。
不会是在清风馆发现了什么吧。可当时事情紧急,而且那些记录也早就销毁了。
就连给他办假户籍的赵九河也最后才想起,但接着就死了。还是徐宏进身上的针……
但他也跟着常乐学了。
……不会是吴前辈交代了吧。
刚才吴德元在,但旁边也有侍女在,他不敢问。不过,他想,吴前辈应该不会说。
若在这种时候告知真相,她心里会有多难受,虞白想都不敢想。
吴前辈应该也有数。
……难道是他幻听了?
那为什么,燕昭来了就在床沿坐着,不碰他,也不说话。
虞白心里慌得打鼓,正犹豫要不要主动醒来,就听见耳边落进轻轻一句,阿玉。
他一下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是他听错了。
还好,她没发现。
一定得是他自己说。
若是先一步被燕昭拆穿,那他可就完蛋了。
虞白微蹙了下眉,悠悠睁开眼睛,假装刚醒:
“殿下……”
燕昭“嗯”了声,接过他的手,握在掌心。
“吴德元说你伤到脑袋,要好好休养几天。且头一天不能久睡,所以我把你叫起来。”
也是看他睫毛直抖,快装不下去了。
虞白对此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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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面色平静,不见怒也不见急,更确信她什么都没发现了。
心安下来,他才想起道歉,可刚开口,又被燕昭捏了捏手止住。
一个吻落在他额前。
“不用道歉。”
话落,同时又一个吻,在他眉心,在他眼尾,在他鼻侧。燕昭轻轻吻他,手指顺着他额发,
“什么都不用说,回来了就好。”
虞白鼻尖一酸,后怕和惶恐这才追上来,再落下的吻就沾了苦咸。
燕昭任他紧抱着吻掉他所有眼泪,末了轻声问他想吃什么。
“甜的……”
接着食盒送进来,一水的蜜甜,都还冒着热气。
吃过几口,虞白这才想起来问:“对了,殿下,吴院使说,我要休息多久?”
还在假装与人不熟。
燕昭静静看他装,而后抬手,指腹慢慢刮去他唇角糖渍。
“五天。”
-
燕昭说这五日都要静养,哪都不能去,虞白听了十分沮丧。
可接着又听她说这五日除了早朝,都在寝室陪他,他又一阵雀跃。
给人添麻烦的愧疚也有,但雀跃更多。
不过很快,所有情绪就都变成了……
紧张。
燕昭好怪。
矮案搬到榻边,她在床沿坐着,一会让他写字,一会让他背书。
理由冠冕堂皇,说伤过脑袋易留遗症,做些检查看有无问题。
她说的合理,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真的好怪。
“不太对啊,阿玉。”
拿着他的字,燕昭拢眉细看语气不明,“我怎么感觉,和在芜洲那会让你抄书时,字迹不太一样?”
虞白咕咚吞咽了口。
两次都是瞎写的,那当然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手受伤了吧……”
他搁下笔把手递过去,声音可怜,加上指尖新落下的嫣红烫伤,看起来更可怜了。
燕昭向来吃这一套,果然接过他的手轻捏了捏,要他不必写了。
而后把面前纸笔一推,“背书吧。”
“《内经素问》,‘病机十九条’。”
刚缓过上一阵心虚,听见这话虞白心里又一紧。
可还没来得及找理由,就看见燕昭眼眸深深朝他望来:“我是怕你留遗症。阿玉,我很担心……”
可从没见过她这样,虞白顿时心软,连声答应着这就背,想听什么他都背。
背完《素问》背《灵枢》,又问《伤寒论》、《脉经》。直到答完《诸病源候论》上的一条,燕昭微微皱眉:
“书房里有这套吗?”
“好像没有吧。”
虞白又吞咽了口。
寝室太安静,咕咚声清晰可闻。
见人投来狐疑眼神,虞白忙说自己饿了。燕昭不疑有它,立即传膳,盯着他吃。
还说:“刚用过午膳才一个时辰就喊饿,看来应该是快大好了。”
虞白欲哭无泪。
面前小桌满满当当,他腹中更满当。
但一抬头,对上燕昭关心中带着期待的眼神,他就心口发软,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只得一口一口全部吃下,撑得躺都躺不平,只能靠在床头坐着。
太奇怪了。
虞白一边抚着肚子叹气,一边忐忑地想。
燕昭不会是真发现了什么吧。
可是以她的性子,以他对她的了解,若真看穿了这么大的谎言,怎么可能如此平静。
回想之前,哪怕只是说个小谎被识破,她也都是罚得很快、很重的。
……难道是他太心虚,想多了?
虞白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侧眼打量正在边上伏案办公的人。
可视线刚过去就被逮住,赶忙装作想念,凑近讨要亲吻。
燕昭垂着眼睛,看着虞白在她唇上啄米似的亲了又亲,稍一思索,就知道他正在心虚什么。
“是不是吃太饱了,不舒服?”
她若无其事问,还顺手摸了把他撑得微圆的肚子,“要不要找吴德元来?”
虞白刚要说不用,一转念又点了头。
实在太心虚了,他有点不敢,也不忍再隐瞒下去了。
等吴前辈来了,找个机会对一下说辞,正好趁现在养伤燕昭心软,和她坦白。
燕昭喊人进来传了消息,虞白忐忑又雀跃地等着。可还没等来吴德元,就先等到燕昭提来个小篮:
“反正撑着也是撑着,做点手工消食吧。”
虞白第一反应是这哪门子的胡话。
燕昭又在哄他。
可一垂眼,看清篮子里装着的,他一下又开始心虚:“殿下,这是……”
“给我绣个香囊吧。”
燕昭在一堆裁好的布头里翻翻,“阿玉,你说什么颜色衬我?雪青,银红……”
虞白心跳一阵发虚,还没来得及和她坦白呢,若是针脚露馅就不好了。
可刚想推辞说不会绣工,就见燕昭抬眸朝他望来,长睫低垂神情微黯:
“你不想送我香囊吗?那算了。也没什么,我只是见别人都有……”
虞白一听,哪里还说得出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