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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解决了,早已换上可信的自己人。

明显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不少。

燕昭忽地有些想笑。她觉得神奇——

怀里这个人有时脆弱,一个深点的雪坑就能困住他,半晌爬不起来。有时怯懦,就好比现在,手心还带着点后怕的湿凉。

但有时又那么胆大,甚至妄想,想要分担她的担忧,想用这样瘦瘦的身体承担她的重量。

感觉很神奇,但又很不错。

她稍稍倾身,往前压了一点。虞白跨坐在她腿上,被压得扭了扭,调整了个更好的姿势面对面抱坐。

她又倾身,又压。越来越多重量压在他身上,虞白被压得微微后仰,身后开始悬空。

他的回应是蹭了蹭她颈窝。

又倾身。

又倾,再倾。

“要掉了要掉了……”虞白两只手抱紧了她脖颈,被她托着后腰捞回怀里。

寒风在车外呼啸,车轮碾过雪路吱呀有声,燕昭紧拥着他贴着脸颊,像是耳鬓厮磨的姿势,轻声说真好。

“什么真好?”

“有你真好。”

虞白又往她颈窝埋深了些。带着点轻微的烫意,似乎是因为这话脸红了。这下让燕昭想了起来,“对了,还有件事。”

“什么事?”

“那晚在客栈窗外盯着的人,不清楚待了多久。”

“……”

“你确定你声音够小吗?可能被听到了哦。”

虞白“啊”了一声想去捂烫热的脸,挣扎幅度太大,把自己摔了下去。

车厢猛地一震,拉车的马儿咴咴嘶鸣着抗议。

-

关外严寒,京中也霜风料峭。

然而越是天冷,骑射功夫越不能停。长姐曾同他说过,冷风里也能稳住手,才是真正的本领。

午膳后三刻钟,燕祯走在去小校场的路上,回忆着长姐教导他的话,耳边珠饰琳琅声却不绝于耳。

“原来陛下每日都要去小校场。妾身每每与陛下碰上,还当是巧合。”

燕祯看看又一次偶遇的淑太妃,又看了看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几名绿衣内侍。

照理说淑太妃这话算是打探行踪,随侍该阻拦甚至训斥才是。怎么他们都没反应?仿佛没听见一般。

而他本人,自从上次接了淑太妃送的糕点、转头就丢了之后,再见到淑太妃就有些心虚,赶人的话便也说不出口。

只好含糊应了句:“长姐叫我每日勤练,不能懈怠。”

淑太妃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眼幼帝,余光又瞥了眼不远跟着的侍从。

与幼帝碰面接触也有许多次了,可每回都有人盯着,总不方便,幼帝也总一副若即若离态度,止步寒暄。

交代给她的任务简单,只是挑拨关系,可这小半月下来,半点进度也没有。那位夫人又催了,再加上长公主南下已有段时日,兴许不久就回来了,她心里焦急得不行。

一转念,淑太妃又有了个主意。

正巧小径拐弯是个冷风口,她走快几步,在幼帝身前半蹲下,替他拢了拢披风领子,轻叹道:

“说起来,妾身与陛下当真投缘。不时见见陛下,与陛下说说话,这心里就觉得安定,思乡之情也纾解不少。只是长公主殿下严苛,若知晓妾身时常关照陛下,不知是否会怪责……”

她哀哀叹着,说到一半,举起帕子掩唇。

却不想燕祯接着“哦”了声,不以为然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前几日与长姐通信,长姐已经知道了。”

淑太妃一愣,险些端不住脸上哀戚忧虑的表情。

燕祯打量她一眼,继续说着:“长姐并无训斥之意。不过若你仍然担忧,日后还是待在……”

“陛下这是哪里的话。”一听幼帝又要让她待在西苑,淑太妃赶忙稳住神情开口:“长公主殿下最是宽厚温和,妾身何来担忧?”

燕祯不太明白,明明她看起来紧张得不行。

但这不是他需要担心的事,他收回视线接着往小校场走。

淑太妃在后头追问陛下想不想用些点心,说她回宫后亲手做,燕祯摆手道随意。反正他都不吃。

乌泱泱仪仗过去,淑太妃从拜姿起身。冷风簌簌,她仍有些心惊。

她是见过那位长公主的。那是先帝还在的时候了,宫宴上那双眼睛慢慢扫过她,仿佛刀锋从她骨头上刮过。

明明差不多同龄,但叫她想起都害怕。

可张夫人允诺事后可以安排她出宫……

那可是自由啊,她今年才刚二十岁。

但方才陛下说,长公主已经知晓,并无训斥之意?

难道长公主如此好糊弄?还是她做的确实天衣无缝?毕竟她哄小孩的功夫也算纯熟,她是真的有个弟弟。

淑太妃抚了抚心口,忍不住想,有一句话她没说谎,陛下是真的很像她的弟弟。

并非长相,而是那种软和又依赖人的性子……总之,和那位长公主半点不相像。

想起许久前宫宴上那一眼,她又不自觉打了个寒战,赶忙回了西苑,做糕点去了。

-

折返陇关调查的人很快赶了回来,空着手。

近日并无可疑人员入关,除了一路同行的商队,其余都是冬来归家的本地百姓。

汇报,亦是请罪,未曾发现埋伏监视,是随行护卫的巨大失职。

这一点燕昭并未怪罪。过陇关前那晚,是她想着连日赶路辛苦,且出关后行路艰难,才吩咐守夜人数减半,好好休息。

且她也观察过,客房窗外那平台格外狭窄,就连她带来的精锐护卫都难以站立,守卫重点便被放在了走廊。

京中派人埋伏的可能暂时排除,但危机仍在。

一路上众人严密防备,边探查边赶路,许是对方未能有可乘之机,一连数日安然无事。

山路覆雪行程缓慢,但也离凉州越来越近了。

马车上,燕昭与邓勿怜两人对坐,讲着到凉州后督查边庭军务时,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以及对策。讲到半途,车外忽地一阵喧闹,接着马车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家主,是前面的商队,好像是有人拦路。”常乐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我去看看!”

燕昭简单应了,心里升起几分提防来。

片刻后常乐折返,说拦路的是个老妪,正和前头的商队争吵。至于吵了什么,双方说的并非官话,听不懂。

燕昭皱了皱眉,刚要说什么,就见邓勿怜挑开一角车帘,探头出去听了会,坐回来转述:

“那老妪她女儿快生了,来山里挖点草药,滑倒摔伤腿了。想搭前头那商队的车,人嫌麻烦不让。”

倒也正常。且不说添个人添个麻烦,又是个上了年纪受伤的;货商车上也都满载,哪里腾得出地方带人。

让燕昭有些意外的,则是另外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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