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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死死抵着拖住堤坝。

“水和饼给我吧,保住堤坝是上级给我们的任务,是我们应该做的。”周晚风知道连长的难处,他也心疼兵们,可形势严峻,一旦堤口裂出缝,水流急得根本保不住。

人保不住,堤坝会在一瞬间冲塌。

周晚风的位置被孙河阳顶上,她接过老乡给的袋子,化肥口袋里还有一层透明的塑料袋。

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面饼,有白馒头,也有黑点的圆形火烧,还有大饼炕馍馍。周晚风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村里临时能凑出来的。

淌在水里,身上栓上绳子周晚风把袋子抱在怀里,一点点挪移到战士们身旁,把面饼递到嘴边,声音因为疲劳有点嘶哑,“大口吃,大口咬。”

嘴里咀嚼着面饼,根本不舍得吞咽,一直嚼着,嚼着,从没没发现一口饼会这么香甜。

周晚风把最后的饼和水分完,只把装饼塑料袋里的渣滓拢一拢抓到手心,只一小撮,往嘴巴一塞。

看到的士兵才想到,周排长自己一口饼一口水都没喝。

心下愧疚的同时,只更加用力的抵住堤坝。

替换不成,村里壮汉们开始拿起铁锨去铲土扛泥袋子。

喝了水,吃了饼战士们的精神稍稍恢复些,加上村里壮汉的加入,严峻的形式稍稍减缓点。

好在,老天爷还没有彻底瞎眼,天气没有继续恶劣下去。

下午五点钟,风雨有见小的趋势。

所有人心头一喜,只要风雨停下,这堤就算保住了。

都在期待停下,停下吧。

直到晚上六点十五分,雨势忽的大了,众人心头一凛,只觉得一场苦战来临,惊涛拍岸,一个浪头狠狠打在防洪墙上,打的众人身形一晃,随即,白色浪花直接涌进来。

周晚风只感觉一股汹流以绝对的压迫感冲击她的身体。

“这里被冲开了,快点,沙袋,沙袋。”冲击口子越撕越大,周晚风死死拽着绳子,可身体被人狠狠撞击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抓。

可水流太大了,周晚风只摸到一把,根本没来得及抓住,已经没了踪迹。

“排长,周排长。”

周晚风被洪水往下冲走几米,脑袋被水流冲击的像是被木棍狠狠砸了几下,脑袋都是嗡嗡的,连绳子上其他人一并被她拖下去。可在众人齐心协力,狠狠拉扯住没让她冲走。

再大的力气,在湍急的河水里都使不出来。

粗喘着气,捡回一条命。没有时间留给她去想刚才冲走的兵叫什么名字,站起身体下一秒就去补堤。

“路虽险,勇则必达。”

“投身军旅,肩抗使命。”

“汗水书使命,热血写忠诚。”

暴雨里,大喊着这些写在连队墙壁上,食堂墙柱上的熟悉标语口号,大家以身作墙,前赴后继往前扑上。

就在众人准备和大堤共存亡,赴死作战之际,支援的部队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赶来了。

道路塌陷,就搭梯子。土石覆盖就手搬掀铲,一组累了,下一组上,水淹找不到路,直接拽着绳抱着浮木以身探路。 w?a?n?g?址?发?布?y?e?ⅰ???????é?n???????5?.???o??

就这样第一批支援兵到来,有了他们的加入,换下精疲力尽的特战三连。

甚至他们自己都没办法走路,被搀扶着,被背着下来。

即使下着雨,雨水打在脸上也顾不上,疲倦的双眼呼呼睡去。

休息大多不到两个小时,全体官兵又立刻投入抗洪救灾当中。

随着后续部队的加入,古兰桥水库保住了。

临时转移的群众被陆续护送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风雨交加的一夜,

第二天,雨小了,风停了,疲劳的一晚上战士们相互挨着,手脚泡的发白掉皮,疲倦闭着眼睛。

稍稍有点动静,立马睁开眼警惕想要站起身,以为要换班了。

下游的村镇水淹院墙,只能看到屋脊还竖立在洪水里。

救灾远没有结束,抗洪只是第一步。

陆军航空某直升机团机组空降兵,飞到前线了解情况的同时,也往下抛掷救灾物资。

吴文峰作为特战三连的连长,把有限的物资只留下一分部,剩下全部分给村里自发来支援的壮力。

双方相互推搡,直到吴文峰说后续救灾资源还会过来。

即使收下,吃的也是掰一半强塞到旁边战士手里,朴实的说着,“你吃,你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吴文峰在四周走动一圈,特战三连的兵,或蹲着,或躺着,每一张脸他都多看一眼。

直到把所有人打量完,瞳孔发红,手里攥着一排长递的水,往角落里蹲下,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语。

堤坝保住了,吃喝歇息完接到上级命令,要转移到另一个救灾点。

全体都有整装奔赴下一个地点。

这场洪水影响很大,到处都被淹了。

特战三连赶到一处村庄时,整个村子都泡在水里,来不及撤离的人,都被困住了。

周晚风亲眼看到五个月大的婴儿,被母亲抱在怀里,可孩子早被水呛死了。

“救救我孩子吧,求求你们救救我孩子吧。”

只当孩子睡着母亲,捧着冰冷的身体,颤抖往前递,只求先救自己孩子。

疏通河道,清理淤泥。

这一忙就是整整四天,

身上衣服干了湿,湿了干。

阴沉的天终于见晴了,道路清理干净,恢复交通,全国各地的救灾物资源源不断的进来。

广播,新闻也都在说救灾的后续。

返回部队那天,太阳晴朗,特战三连在村民欢送声中渐渐走远。直到上了大路,军卡车上的士兵全都沉默了。

眉眼充满疲倦,扭头看到车厢内空旷位置,直接低下头。

起先是吸鼻涕的声音,到后面是压抑不住哽咽。

男儿有泪不轻弹,在连队被训到起不来都没哭的一帮人,一手捂着眼,一手捂着嘴,深怕自己声音传出去。

来的时候一起喊口号,回去的时候人不在了。

抗洪救灾的时候顾不上,这会静下来,才有力气想那些再也回不了的人。

“呃呜呜。”想到死去的战友,也想到洪水里丧命的人,哽咽声怎么都止不住。

当黄金时间段的新闻还在播报落实灾区重建,保证灾区衣食住行等问题时。

营部正在开追悼会。

救灾牺牲的烈士家属抱着孩子的骨灰盒,几乎哭死过去。

追悼会一度被打断,再打断。

周晚风没站在队伍里,在追悼会开始之前,她就避开了。

她第一次参与部队的追悼会,现场的布置她也参与其中,国旗,军旗,摆放花圈,挽联,追悼台,哀乐,挂遗像,骨灰盒。

营部的首长致悼念词,每一名牺牲烈士生平都被提及。

她耳里听着“忠于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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