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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
宫婢上茶时,潘妤便开始寒暄。
平氏起身回道:“她呀,近来总不见人,不知在忙些什么,娘娘宣召时她正好不在家,我与太夫人怕娘娘久等,便先入宫拜见。”
“原来如此。娆妹妹正是爱玩的年纪,不怪她。”潘妤了然点了点头,又嗔怪说:“只是我在这宫里烦闷的很,家里也不想着来人看看我。”
潘妤的态度,出乎意料的亲近温和。
陈氏客气回道:“娘娘不召见,我们也怕扰了娘娘清净。”
自从上回试探过潘妤的底线,陈氏知道只要不涉及到崔氏,潘妤还是愿意尊重亲近她们的,毕竟她姓潘,将来肯定有用到潘家的地方,怎舍得真与潘家决裂。
既然潘妤有心修复关系,陈氏也愿配合,一时间,还真有点温情流露而出。
“唉,我就是太清净了。”潘妤面露忧愁:“陛下最近也不常来长秋宫……”
陈氏和平氏对望一眼,听潘妤这口气,是在向她们诉苦吗?
定是这样,前阵子陛下夜夜留宿,潘妤那气焰高得吓人,现如今陛下不常来了,所以她才想起跟娘家多亲近了?
这推测,简直不要太合理。
陈氏和平氏瞬间打消了心中疑虑。
“怎么,陛下有了新欢吗?”平氏做出忧愁的样子问。
潘妤也不回答,只一个劲的叹气,忽而话锋一转,对平氏问:“对了,上回我给你们出的主意,你们回去可做了?父亲打算何时扶正姨娘?”
平氏原还想听听潘妤的苦处,却不想她忽然回头,无意反扎了平氏一刀。
“这……”平氏笑容僵硬,卡壳了。
陈氏接过话头:“此事休要再提,你父亲另有打算。”
潘妤似乎并不惊讶,只幽幽叹息:“唉,我懂了。父亲他……”
潘妤欲言又止,将两人胃口吊够之后,才愤然问:
“可是想娶那个……悯德夫人?”
陈氏和平氏蓦地一愣,平氏脱口问出:
“什么悯德夫人?”
陈氏也一头雾水,两人同时看向潘妤,潘妤满脸惊讶:
“太夫人和姨娘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
潘妤解释的话被陈氏打断,她急急问:
“娘娘可是知道了什么?你父亲并未说要娶什么夫人。”
潘妤目光微闪,看着似乎有些心虚:
“是,太夫人说没有便没有吧,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想想也是,父亲要娶继室,又怎会瞒着太夫人和姨娘,从前父亲可是最敬重你们的。”
潘妤的话,像是扇在陈氏和平氏脸上的巴掌。
她们从前也跟潘妤一样,认为潘远山是敬重她们的,但那次他拒绝扶正平氏时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从前所谓的敬重,不过说他用来打压崔氏的工具罢了。
别说平氏这个妾,就连陈氏这个当母亲的,也从潘远山的话语中听出了深深的嫌弃。
出身本就是陈氏最不愿提及的伤痛,一直以为儿子会理解她,却不想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比起她这么个没有背景的老太太,儿子更希望有一个家世超群的生母吧。
别人看不起陈氏,陈氏只会愤怒记仇,儿子看不起自己,陈氏却是真伤心了。
潘妤暗中打量二人表情,不动声色的结束了这个话题,有些事无需说得太明白,陈氏和平氏都不是好欺负的。
潘远山太小看两个毫无背景,却能爬到如今地位的女人了。
他的生母陈氏若不厉害,又怎能在他父亲众多妻妾中脱颖而出,最终被他的父亲扶正,让他一个庶子,摇身一变成了嫡子,还做了潘家家主;
平氏若不厉害,又怎会凭妾室的身份,跟二夫人安氏打得有来有回,从安氏手中拿走不少管家的权限,如果潘远山不娶继妻,平氏与当家主母也无甚区别。
但潘远山看不见她们的本事,这就注定了他想做的事,永远都做不成。
接下来,陈氏和平氏都有些心不在焉,潘妤与她们又说了些家常后,便送她们出宫了。
“她们会如娘娘所愿那般行事吗?”
兰乔嬷嬷自内殿走出,她当然知道潘妤此番请陈氏和平氏入宫的目的,但有些担心。
潘妤说:“从前她们跟潘远山没有利益冲突,自然一心帮他,如今潘远山想背叛她们,也得看她们答不答应。潘远山以前的日子还是太好过了……”
今后的日子,他要为自己的无知与无德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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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铎给了潘妤几个暗探,潘妤自己本身也培养了一些专门打听消息的姐姐,双管齐下,让她人在深宫,却对潘家最近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真是精彩啊。”
魏铎躺在潘妤腿上,享受温香软玉的柔情,顺便听一听令他身心舒畅的八卦。
“潘家那位姨娘竟是个人物,一口气把潘远山藏的四个外室全都热热闹闹的抬进了府,这下潘家后院可热闹了。”
潘妤一边为魏铎按头,一边笑道:
“平氏好歹管了这么多年的大房,潘远山身边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她安插过去的,也就潘远山真把她当个妾,殊不知潘远山每日的行踪她都了如指掌,外室藏得再深,平氏也能给他挖出来。”
魏铎跟着发笑:
“可就算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潘远山抬几个妾进府,岑家那边也不敢跟潘远山翻脸的。”
岑家若在乎潘远山的人品,也就不会暗中与他算计岑夫人了。
潘妤一笑,俯身在魏铎脸上亲了亲:
“所以还得看陛下的手段。”
魏铎只觉脸颊被一片香香羽毛轻拂了一下,痒痒的问:
“你想让我借此事下旨,断了他娶岑夫人的念想?”
潘妤摇头:
“官员纳妾不过是私德不修,算不上什么大事,下旨未免小题大做,凭的让御史数落,不值当。”
“哦,那你想如何?”魏铎最爱的就是潘妤的这份清醒。
“陛下无需下旨,只需让礼部多多撰写岑夫人的事迹,连带将她培养出来的【惠班学舍】也一并夸赞。”
潘妤的这个要求,倒让魏铎有些看不懂了:
“夸岑夫人我还能理解,但为何要夸【惠班学舍】?”
潘妤说:
“【惠班学舍】是女学,天下女子读书做学问者寥寥,好似女子生来就是为男子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的。如此情形之下,将埋没多少有才学、有天赋的女子?”
魏铎听着听着,不觉慢慢坐起了身,静静的听潘妤讲述:
“若这天下女学能多一些,多培养出一些有才能的女子,让她们也可以像男子那般,在各行各业发光发热,为国家为家庭创造出更多价值,岂非是一桩功在千秋,个人与国家双赢的大功德?”
魏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