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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自然不信柔儿会背叛,可那两人言之凿凿,潘锦只能先将柔儿关在柴房,待次日报官审理,可惜没等到潘锦报官,柔儿当晚就‘畏罪自杀’了。

柔儿死了,所有罪责也随着她的死亡而转移到她身上。

尽管安氏和潘锦知道罪魁祸首是潘娆,但苦于没有证据,也拿她没办法,只能记下这份仇怨,默默替柔儿收了尸。

更气人的是,潘娆洗脱罪名后第二天,平宁王府就送了好些礼品上门。

潘娆要当平宁王侧妃的消息,潘府上下很快就传遍了。

潘远山那几日连走路都是带风的,然而,他并没有高兴多久。

因为,潘娆死了。

在平宁王府的婚书送来的前一日,潘娆身染恶疾,一夜暴毙。

第二日,潘府门前便挂上了白幡。

“死了?”

潘妤在宫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委实愣了好久。

兰乔嬷嬷将她掉落在地的眉笔捡起,取来湿水的帕子,为潘妤将画坏了的眉擦拭干净。

“娘娘何必如此惊讶,娆女郎害人在先,有此下场也算恶有恶报。”兰乔嬷嬷劝道。

潘妤长叹:

“恶有恶报是不错,但这……节奏不对吧。”

潘娆已经洗脱了罪名,有潘远山和平氏护着,安氏和潘锦在他们手上连柔儿都保不住,更别说让潘娆‘身染恶疾,一夜暴毙’了。

更何况,如果是安氏和潘锦下的手,潘远山和平氏那边不可能毫无反应。

所以,下手之人应该不是安氏和潘锦。

那会是谁?能让潘远山都沉默不语,直接接受了这个事实。

潘娆死了,潘妤倒不至于非要出宫吊唁,但她对潘娆之死存疑,又另外有话与潘远山说,故而得知潘娆死讯后,便轻装出宫。

潘家门前果然挂着白*幡和白底蓝边的白事灯笼,或许是因潘娆辈分的缘故,门前并无多少来望丧的宾客。

潘妤从轿中走出,门前知客一眼认出她,连忙迎上前行礼,被笙歌破月拦住不肯他们靠近。

门房大开中门将潘妤迎入,并派小子奔去启禀老爷知晓。

潘妤刚刚走过照壁,潘远山就带着小厮过来了,见潘妤一人归来,便没行大礼,只拱了拱手问:

“娘娘怎的突然回来,也不命人事先传个话。”

潘妤问了潘娆的灵堂何在,让潘远山带她去上柱香,路上回道:

“骤闻噩耗,来不及传话,到底怎么回事,前几日还好好的人就身染恶疾了?连治都没治。”

潘远山闻言直叹气,却闭口不言,只管领路,被潘妤拉着停下脚步再问:

“父亲!于我,你何须隐瞒?”

潘远山思虑片刻,看了眼潘妤身后之人,潘妤立刻会意,让所有人都退到十步之外,待确定无人能听见后,潘远山才掩着唇,低声向潘妤说了两个字:

“太后。”

潘妤震惊:“怎,怎么会。”

潘远山长叹:“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

在平宁王府的婚书送来前一晚,太后悄悄命内侍来赐了潘娆一碗避子汤,说是王妃孕前,侧妃不可怀孕,某些世家也是如此做的,正妻有孕前妾室都不可怀孕,所以潘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便让潘娆直接饮下那碗避子汤,向太后示好。

谁知潘娆喝下避子汤后,当场吐血而亡。

潘远山欲质问那内侍,但内侍却神情镇定,丝毫无惧,直言他只是负责将太后吩咐的汤药送来而已,其他一概不知。

至此,潘远山如何不懂太后的意思。

再怎么悲愤,也只能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气,为潘娆大办后世,也算是补偿了。

潘妤得知真相,再来到潘娆的灵堂祭拜,看着停放的棺木和木牌上的名字,心情复杂忧伤。

说到底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纵然为达目的手段狠辣了些,但也是被这个世道逼迫至此。

若非太看重嫡庶,觉得一切的失败都是庶出的缘故,她也不会为了向上爬枉顾他人性命。

可饶是如此,也该有律法惩治她的过错,不该被一碗汤药,莫名其妙送了性命。

潘旸扶着别样憔悴的平氏起身行礼,被潘妤一一扶起,认认真真的上了三炷香后离去,与等候在外的潘远山暗道:

“父亲,我有话与你说。”

一刻钟后,潘远山书房。

书房里倒是看不出府中正在办白事,依旧墨香、茶香扑鼻,在潘妤来吊唁之前,潘远山还在书房中饮茶画画,女儿之死,似乎并未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因潘妤身份,潘远山请她上座,亲自为她烹茶,并套起了近乎:

“咱们父女俩已经好些时候没一起坐着喝茶了。”

潘妤浅笑以对,心里忍不住吐槽:他们什么时候一起坐着喝过茶?

“娘娘有何话想对为父说?”

潘妤接过潘远山递来的茶水,开门见山:“想问父亲是否对岑夫人有意?”

潘远山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此事还未公布,你怎会知晓?”

“父亲别管我如何知晓,只要回答女儿是也不是。”潘妤说。

“是,为父确有此想法。”潘远山将茶杯放下,点头承认:

“我与你母亲有缘无分,既分开了,那便各自安好,为父也要为潘家多多考虑才是。那岑夫人品性良善,又颇有才情,与为父甚是相配,为父也与岑家商议好了,下月初八正式下定。”

潘妤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真切:

“父亲再娶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岑夫人,或许要让父亲失望了。”

潘远山神色一紧:“怎么?你在宫中听说了什么?”

“就在前日吧,岑夫人入宫请旨,向陛下要了一封婚嫁自主的圣旨,若她不愿,这世间便无人能左右她。父亲不能,岑家更不能。”

潘妤当然不会告诉潘远山,那圣旨是她帮岑夫人讨的,就是为了免除岑夫人与这些无耻之辈纠缠。

“竟有此事!”

潘远山震怒,随即将手中茶杯重重放下,只觉得近来诸事不顺,连到手的鸭子都能飞走。

“父亲息怒。”潘妤安抚:“我今日出宫来,就是想为父亲解决燃眉之急的。”

潘远山眼前一亮:“你有办法让岑夫人回心转意?”

潘妤摇头:“没有。”

潘远山失望。 网?址?F?a?b?u?Y?e?ì????u???ε?n??????2?⑤???c????

潘妤又说:

“但父亲之所以要娶岑夫人,不过是想借岑夫人之美名,巩固潘家的声势吧。若是为巩固声势,女儿倒是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无需舍近求远,看人脸色。”

潘远山犹豫后问:

“你有什么办法,说说看。”

“这阵子除了岑夫人,父亲就没注意到朝廷对另一个地方的嘉奖吗?”

潘远山想了想,顿时明白:“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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