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7


人正深情地凝望她。

这个男人就是傅嘉荣。

早就有端倪了,姜枝心头大惊,自己以前居然没有发现。

她这下更睡不着,心烦意乱。

何止是姜枝心烦意乱,卧室对面的傅嘉荣也很头疼。

今晚的情绪确实有所失控,他不应该在姜枝面前暴露。

可那时他也是昏了头。

叛逆不听话的妹妹,明知他的逆鳞,非要一口一个男朋友,为了那个李见山而抗拒他、哥哥都不叫了,还说讨厌他、恨他。

没良心的小东西。

这些年白疼她了。

现在的情绪是平复了,但太阳穴的抽痛和没有挥发干净的酒精令他有些昏昏欲睡,激起某些尘封的回忆。

那是妹妹十八岁生日过后的第二晚。

他因为说了不想结婚,还开玩笑说这样就可以照顾姜枝一辈子,被家中长辈叫到书房面谈。

“嘉荣,你昨天那些话是认真的?”

“嗯,我对婚姻不感兴趣。”

“那照顾阿枝是什么意思?”

“她是我的妹妹,我看着她长大,也照顾了这么多年,以后我也愿意一直照顾她。”

长辈们震惊了,以为他喜欢姜枝。

这下又换傅嘉荣觉得不可思议,笑了。

“他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你不喜欢还要——等会,我好像理解你的意思。嘉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结婚,阿枝也不会结婚?她以后会有中意的对象,会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你横插在中间又算什么?会有别的男人代替你照顾她。”

傅嘉荣原本面带淡笑,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忽然收住了。

他皱起深深的眉头,沉默不语。

显然,他不想结婚,但想一直这么照顾姜枝。他理所应当觉得养大的妹妹也跟他一样,不想结婚,也会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他不愿意有第三者出现破坏他们和谐相处的氛围。

他对姜枝的感情很复杂,朝夕相处多年,又是呕心沥血带大的姑娘,这世上有谁配得上她?让他眼睁睁看着姜枝嫁给别人,光是想一想,傅嘉荣就已经心烦意乱,恨不得宰了那个抢走姜枝的野男人。

他开始审视思考自己的感情。

同时,他也开始认真看待自己的妹妹。

以前从未想过这些,可是一旦触发关键按钮,就像卸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傅嘉荣也曾以为自己有当爹的癖好,可在面对其他人犯蠢时,他虽然表面微笑,但实际上感到很厌烦,没有半点耐心,等对象换成姜枝……

那没事了。

笨笨的也很可爱。

他乐于去教导妹妹,一遍一遍又一遍,也乐于给她刷卡花钱,买漂亮的裙子、包包、珠宝首饰等等,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愿意送给她,看到她收到礼物后高兴的样子,傅嘉荣格外有动力。

如果让他给别的女人花钱,身为资本家的他可以做到铁鸡公一毛不拔。

在理清自己的感情过程中,傅嘉荣逐渐明白,他对姜枝是有感情的——那段日子,妹妹频繁进入他的梦里,他并不排斥所谓的牵手、拥抱、接吻,乃至更过分的事*。

梦中过往种种,像走马灯一样重现,脑袋有些肿胀,接收过多的画面和信息,隐隐发疼的脑仁滋生出很多乱七八糟的场景。

傅嘉荣梦到姜枝很爱李见山,为了跟他在一起,居然在他们的婚礼上玩起私奔。

姜家也不可能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不费吹灰之力抓回姜枝。

在他们的婚房里,妹妹一边哭一边扯掉头纱,那些昂贵的珍珠钻石珠宝稀里哗啦砸落,她把头纱砸在它身上,就像今晚被关进卧室那样歇斯底里。

“我不要跟李见山分开!”

“我不想和你结婚!”

“傅嘉荣,我讨厌你!”

“我恨你!”

她哭得很伤心,还想去找李见山。傅嘉荣不能容忍已经嫁给他的妹妹心里还想着别人,他很生气,就像今晚那样情绪失控。

画面转换得太快,姜枝依然在哭,只不过哭声变了调子,她身上还穿着圣洁的婚纱,躺在他们的婚床上,纯洁的白和极致的红,这两种鲜明的颜色都不及姜枝脸上的薄红,她好像知道错了,去抱他的手臂、攀他的肩膀,试图搂着他,哭唧唧说着只要哥哥只爱哥哥。

骗子。

阿枝就是小骗子。

傅嘉荣不会再相信她,手分手开妹妹的月退压着,将她欺负得又哭又呻口今。

傅嘉荣是在半夜惊醒的。

窗外的烟花声停歇了,他坐在床头,拧着眉,捏了捏眉心。

梦中的他很过分,浇灌到堵不住,把一向疼爱的妹妹弄成那样,傅嘉荣觉得这不会是他。

他不可能这么粗暴禽兽。

男人掀开被子,去浴室洗了澡,换了身睡衣,清清爽爽出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半了。

他想起被关回卧室的姜枝,拿起钥匙,准备过去看看她。

门锁打开,室内静悄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馥郁的香味。

傅嘉荣走进卧室,率先碰到一件东西,他蹲下拿起来,是件外套,那件蓝色的羊羔绒。

男人叹了口气,搭在臂弯,接着往里走,脚尖又踢到东西。

他弯腰捡起,是一双镶着珍珠链条的米白色玛丽珍鞋。

傅嘉荣把鞋子摆好,接着往里走,然后他又收获了一个丢在地上的包包。

接连捡到三件物品,傅嘉荣已经猜到他的阿枝在房间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最后,在靠近床的位置,他又拾起那条裹着妹妹身体的鱼尾裙。

很柔软的面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傅嘉荣把衣服叠好,放在旁边。

做完这些,他才借着月光看向床上。

姜枝已经睡着了,头发有些凌乱,大半被子踢到床尾,一角已经落到地上,室内制热,并不冷,她穿着睡裙,姿势不算规矩,裙摆滑至腿根,细细的肩带也掉了一半。

早几个小时前还哭闹的妹妹,现在乖乖睡着了。

傅嘉荣叹了口气,拉下卷起的裙摆,严严实实盖住脚踝,又把滑到臂弯的肩带给她拨回去,接着整理她的被子,四四方方掖得整整齐齐才算作罢。

他做得很顺手。

姜枝初中时非要住在哥哥那里,脱离家里的呵护,固然可以放飞自我,但也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有次倒春寒,她踢被子,结果着凉了,引起高烧,烧得她那段时间很遭罪。

傅嘉荣意识到对她的照顾还不够细致全面,也是从那以后,每天半夜都会过来看看姜枝,给她盖被子。

姜枝睡得很香,不知道床边坐着哥哥。

傅嘉荣在房间里呆了会,盯着她瞧,最后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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