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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分摊势力,江停时并不意外。
可江恒未免也太蠢了点,还真以为一个草包能帮上他什么忙。
“哥,我已经知道错了,”江寻易忐忑道,“能不能别赶我走……”
江停时冷声打断他的话,却是对身边的陈淮说的:“你先上去。”
陈淮顺从地点了点头,临走前,他不经意地扫了眼不远处的江寻易,很快离开了。
今天的宴会有不少媒体来,说是生日宴,不过又是江恒用来压前些天江氏新闻的拙劣手段,江停时早厌烦了在镜头面前和江恒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
简单做了开场白,接下来就是江恒发挥的时间,江停时刚下台,就有不少人往他的方向围了上来。
宴会厅中央的水晶灯的光在头顶处折射出无数碎片,耳边是吵闹的谈笑声和恭维声,弄得江停时有些头疼。
陈淮被他安置在主楼的房间,江停时的目光心不在焉地从窗前扫过,只想着快些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宴会,和陈淮一起回家。
突然,大厅里回荡的钢琴声停下了,人群中似乎爆发了一阵喧闹。
江停时听见耳边有人讶异的声音:“天呐,花园那边着火了!”
他顿了顿,下意识转过头,往门的方向看过去。
不知何时,庄园东侧花园的火焰已经撕开了夜幕,滚滚浓烟从上方不断飘上来,似乎周围的天空也被染成红色。
花园的位置离宴会厅很远,而眼下基本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众人只是惊呼,倒也无需慌乱。
但火势越燃越大,沿着主楼的方向开始蔓延过去。
——陈淮还在那里。
身边的人被猛地撞开,那人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时,只看见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主楼里的人见火势不对,都已经提前撤离了出来,江停时拽过一个仓皇逃窜的安保,冷声问:“陈淮呢?”
安保结结巴巴地回答:“抱歉江总,我没有看到……”
男人的眼神可怕得像是要吃人,安保吓得腿都快软了:“废物。”
下一秒,他看见男人毫不犹豫地向主楼的方向走去,他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扯住江停时的衣袖:“江总,那边很危险,您还是别过去了——”
江停时一把将他甩开:“滚!”
位置越靠近主楼,火焰灼热的气息就愈发浓烈,江寻易捂着口鼻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火焰发出的滚烫热浪似乎在撕咬着每一寸皮肤,浓烟灌入肺里,呼吸间都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漫天的火焰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天花板不断砸下燃烧的碎块,江停时嘶哑地喊着陈淮的名字,声音却几乎被巨大的爆裂声吞没。
江停时是真的疯了。
江寻易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他飞快地冲上前,将马上要踏进火场的江停时拉住。
江停时愣了一下,立刻回过头来看,发现是他,眼里浮现出失望,又再次回过身去,似乎还打算继续进去。
“哥!”江寻易嘶吼着叫他,“这么大的火,你进去不想要命了吗?”
江停时看着他,语气很平淡:“你见到陈淮了吗?”
“……”
江寻易愣了愣,江停时却甩开了他的手:“没见到就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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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间,一根横梁轰然倒塌,江寻易下意识躲了下,一片烟雾中,他看见江停时手臂上已经被火灼烧,布料染成灰烬,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可偏偏江停时却没有任何反应。
江寻易眼睛都瞪得通红,他再次死死地扯住了江停时的手腕,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陈淮不在里面,”他歇斯底里地喊道,“他已经跑了!”
江停时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即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眼里似乎拢上了一层雾气。
男人的声音很慢:“你说什么?”
江寻易闭了闭眼:“他和我做了个交易,我帮他安排行程逃跑,他帮我回国。”
“哥,这场火,也是你心爱的陈淮刻意安排的。”
手腕被人恶狠狠地掐住,江寻易怀疑自己的腕骨可能已经被他拧断了。
江停时的声音完全沙哑:“你再说一遍。”
“我说,陈淮跑了,他现在已经在飞往国外的飞机上了,你听懂了吗!”
江恒听说江停时冲进火场后,很快就赶了过来。
但没过多久,他就看见江停时和江寻易的身影从火焰中缓慢地走了出来。
左侧那个高大的身影此刻无比狼狈,脸上都是浓烟留下的痕迹,手臂上是大块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江恒冲上去,一时忘了演慈父,几乎气急败坏道:“江停时,你疯了是不是!”
江停时却完全没有搭理他。
男人站在阴影里,指节捏得发白,青筋在苍白的皮肤下狰狞暴起,眼底翻涌着沉沉的戾气,活像是从火场里走出来的阎王罗刹。
江寻易已经彻底破罐子破摔:“哥,陈淮他根本就不爱你!他那么讨厌我,可还是选择和我合作,就是为了逃离你,他——”
下一秒,接下的话被完全堵进了嗓子里。
江停时用要杀人似的眼神紧紧盯着他,话却不是对他说的。
“很好,陈淮,”江停时轻声说,“你又骗了我一次。”
第60章 痛苦
收到沈迟发来的信息时,江停时刚从医院里出来。
他的各项数值又超出了正常范围,医生皱紧眉头,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向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坦然。
如果不是他给江停时治疗了很多年,恐怕真要失去这份工作,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再轻易说出会让男人情绪失控的话。
“您说您养的猫又跑了,”医生顿了顿,才轻声问,“那您想要怎么做?”
男人的话简短却坚定:“抓回来。”
医生深吸一口气。
许久,他才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落下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如果那只猫可以安抚您的情绪,将他留在身边,无论是对谁,或许都是最好的选择。”
江停时垂下眼,点开沈迟发来的照片。
男生正伸出手将卡车上的箱子往码头搬,临海市的阳光刺眼,他头上戴了一顶帽子用来遮阳,白净的皮肤上出了点汗,抬起头冲着驾驶座上的人笑。
他皱了下眉,目光从那位看起来有些年轻的卡车司机脸上扫过,又很快移开。
陈淮很聪明,他深知江寻易靠不住,并没有按照他的安排飞往挪威,而是暗渡陈仓去了海边的一座小城市。
最疼爱他的外婆葬在那里,江停时丝毫不奇怪他会回到临海——如果说这里是江停时为他创造的牢笼,那临海于陈淮而言,就是逃避现实的乌托邦。
在陈淮的猜想中,江停时一定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