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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也是这样,那时候,他刚被沈池保下来免去了剥翼刑,但也被折断了翅膀,剥夺了军衔,植入了奴隶芯片。

他跪在审判庭上,听着议会宣布他将作为罪雌被分配给某个素未谋面的雄虫。他以为自己会被拖进某个贵族的惩戒室,成为一只被驯服的雌奴——直到沈池出现。

“做我的雌侍吧。”沈池当时也是这样说的,语气温和,眼神诚恳,“我会像对待雌君一样对你。”

喀戎曾经以为自己绝不会低头。

他曾在战场上立誓,如果有一天必须臣服于一位雄主,那也一定要以雌君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对方身边。可当现实碾碎他的骄傲时,他才发现,原来底线这种东西,本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冕下,我记得……我已经拒绝得很明确了。”喀戎语气平平。

沈池还想再说什么,

可一声“滴”打断了他,登记系统的光幕跳转,亮起蓝光,一纸婚契自动生成,身份变更一栏盖上金色印章,完成了同步。

柜台内的工作虫小心翼翼地从设备中取出文件,走到喀戎面前,双手递上。

“上将,这是您的……婚契。”

“您的身份已更新为‘雌君’。”

沈池站在原地,脸上的表骤然凝固。他目光死死盯着光幕上的“雌君”字样,喉头轻动了一下,像是要说点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的眼神迅速变得复杂,有错愕,有不可置信,也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懊恼。他原以为自己是最后一根稻草,却忽然发现,对方根本就不在乎他那点“体面”。

[喀戎登记成了雌君???]

[???????]

[疯了?他不是罪虫吗?]

[是雌君诶!]

[沈池不是还在劝他做雌侍吗哈哈哈哈哈]

[我记得他把奥菲冕下撞进医院欸!结果不仅没事,还……?]

[你敢信吗?像打了虫皇一巴掌结果被封为虫后]

[这剧情我昨晚梦到都不敢这么写]

[太尴尬了吧……直播都开着呢]

[这世界疯了?]

[突然觉得沈池冕下也没那么完美了怎么回事]

[哈哈!沈池还想让我们军团长当雌侍,他好大脸]

沈池的脸色一点点发白,眼神失焦。他终于像是被戳破幻梦般,匆忙地关掉直播频道。

他原本不过是地球上一名再普通不过的上班族,学历普通,家庭普通,每天挤地铁、吃快餐、在拥挤的格子间里浪费时间,提案总被否决,团建永远坐在角落,连外卖被同事拿错都不敢抱怨。谁也不在意他的意见,没人会因为他的好意心动。

直到穿越到虫族,在战场被喀戎捡到带回主星,他才突然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一只雄虫,一个能“宽容”、能“善解人意”、能“露出温柔笑容”的珍稀资源。

别人告诉他,他很特别。

他渐渐也开始相信,只要他像之前在地球上那样,保持应该有的礼貌,和最起码的“善良”,那些比他更优秀、更耀眼、拥有在地球上可能根本就不会看他一眼的身份的虫子,就应该听从他的安排,接受他的恩赐。

可现在,

喀戎连看他一眼,都带着明显的漠然与嘲讽。一瞬间,他好像被打回了原型,像是突然变回那个在主管办公室挨骂的小职员,像是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出租屋,他低下头,不知所措地站了一瞬,最后转身仓皇离开。

奥菲还不知道,自己无声中就给了情敌好大一个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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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从珠宝店取回定制的戒环,虽然时间仓促,但看起来……还算勉强合格。

那是一对风格截然不同的指环。

其中一枚戒环纤薄如刃,表面蚀刻着细密的翅脉纹路,通体泛着铂金色金属光泽。戒面嵌着一颗被切割成多面体的极浅色的粉晶。

另一枚却截然不同,黑得沉闷、形制古朴,边缘有些粗糙,细看能辨出几道斑驳的痕迹。

似乎有点像爪印,也可能是刻意留下的被高温锤炼后的印迹。

奥菲走进登记中心,没有注意到空气中那份诡异的凝滞。

他径直朝喀戎走来,在后者复杂的目光中,从丝绒盒中取出那枚铂金指环。喀戎注意到他的手苍白得几乎透明,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也十分圆润完美,处处透露着精致。

奥菲在他惊讶困惑的目光中慢慢牵起他的手。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过喀戎指根的茧子,睫毛低垂,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喀戎能感觉到雄虫的指腹在自己皮肤上停留,接着,冰冷的金属贴上指节。

戒指缓缓推到指根,奥菲用指尖缓缓划过一下喀戎的掌心,这个举动既像是调情,又像是给自己的所有物打上标记。

一旁的尤卡怔怔地望着那枚戒指,眼眶泛红。

只有雌君,才有资格戴上婚戒。

他太清楚了。他们家上将,从来是扛着武器走出尸堆、满身血锈还昂着头说“老子还没死呢”的那种虫。

可这样的虫却在沈池面前学会了低头。当然不是那种臣服式的低头,是明知道对方只把自己当备选项,却还要默默配合的沉默。

沈池总爱摆出那副救世主姿态,既不肯给他雌君的名分,又舍不得放开他。像虫崽攥着最趁手的玩具,既不愿好好珍惜,又不许别人碰。

可是现在,这只资料里明明显示性格极度恶劣的雄虫,竟然为了他们的上将亲自去定制了雌君指环。要知道,在虫族,结婚对戒向来都是即将成为雌君的雌虫为雄虫准备的。

再恩爱的夫夫都没有过雄虫为雌君准备结婚对戒的先例,更别说那两枚戒指,任谁看一眼都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铂金戒环精致华丽,黑钨钢戒面粗粝厚重,分明是按照两虫的气质量身打造的。

喀戎却沉默着,比谁都平静,平静得过了头。

他低头看着那枚刚戴上的戒指,指尖慢慢收紧,似乎是在确认那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喀戎没有说话,脑海却嗡嗡作响。

他本来以为今天这场闹剧只是一场羞辱,他预想过最糟的结局,无非是被套上抑制项圈,被植入奴隶芯片,被鞭挞,被羞辱,失去尊严,失去自己。

可此时此刻掌心的金属却在发烫,烫得他想起很多年前授勋时,老元帅按在他肩头的那柄染血军刀。

上一世难以破解的绝境就这么轻而易举又诡异地被扭转了。

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身份,完整的权利,可他根本不懂,为什么这只雄虫要这样做。

“……为什么?”他嗓音沙哑。

奥菲还在认真的欣赏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听到声音才轻轻抬头,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一样。

那张精致得不真实的脸上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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