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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的轻颤,整只虫像被抽掉了力气般一下俯趴下去,金色的发丝散乱而柔软,带着体温与细汗,轻轻蹭过喀戎的颈窝,在雌虫的皮肤上带起一串细小的战栗。

喀戎瞬间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瞳孔霎时收缩,尚未平息的潮热顷刻被另一种情绪替代。

——怒火,大概。

他的反应很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肌肉贲张的手臂已经环住雄虫的腰身。一个利落的翻身,将雄虫笼罩在身下。

这个动作带起的气流掀起了奥菲额前的碎发,露出他因敏感而泛起潮红的脸颊。

漆黑的骨翼倏然展开,翼膜上狰狞的脉络清晰可见,骨翼横扫而过,破空声尖锐刺耳。

一条胳膊落在了地上。

鲜血从整齐的切口喷涌而出,在沙地上泼洒出凌乱的图案。

奥菲在喀戎身下轻轻喘息,他侧头看向维洛迦,他的右臂已经自肩而落,翻滚着掉在了地上,五指甚至还保持着探出的姿态。他的视线又缓缓移回喀戎脸上,湿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餍足。

他很享受这场因他而起的冲突与鲜血。

被争夺、被守卫、被占有。

在更古老的虫族时代,那些雌虫会为了争夺心仪的雄虫,在神明的庇佑与凝视下,展开一场汗与血的厮杀。

胜利者就可以在神明的默许下,将那只雄虫据为己有,一夜、甚至永远独享。

奥菲并非来自那个时代,可他对于这样的场景生出了一种异样的熟悉。瑰色的眼底一点点浮出原初的愉悦。

维洛迦维持着手臂伸出的姿势愣了半秒,直到失去知觉的痛楚滞后袭来。

不可置信的表情仅仅维持了一瞬,他没有捂住伤口,也没有后退,他站在原地放任肩膀的血喷涌而出,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大,唇角一点点翘了起来,神情中透露出诡异的亢奋。

厄里芬微微抬起下颌,眼神中闪着同样的亢奋。

此刻安静得可怕,篝火燃烧的噼啪声格外清晰。

所有虫都屏息凝神,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过来。

涅法的身影从虫群后快速走来,长袍翻飞。

他没有抬手释放出数条银白色精神触手,缠绕住双胞胎颈间的抑制项圈。

一声轻响,两道锁扣应声解开。

维洛迦肩部的肌肉组织开始蠕动,喷涌的鲜血肉眼可见地止住了。

“谁能告诉我,这是发生了什么?”话虽这么问,他的目光却径直投向了奥菲。

奥菲缓缓支起身子,铂金色的发丝沾着细沙。

他歪着头,眼神缓缓地,从维洛迦身上滑过,又掠过厄里芬,最终落回喀戎的身上。

火光在他眼底跳动,将毫不掩饰的愉悦映照得十分鲜明。

奥菲的嘴角先是微微扯动,随即突然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

起初只是几声气音般的轻笑,从喉间溢出时还带着颤抖的尾调。很快,笑声失控。他仰起头,铂金色的发丝在沙地上散开,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在空旷的海滩上不断回荡。

他的眼角渗出泪水,顺着太阳穴滑入鬓角。笑声里带着病态的欢愉,目睹这场血腥冲突让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笑声终于渐渐平息时,奥菲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花,胸口仍在剧烈起伏。

双胞胎清晰地读懂了这份欢愉的源头。

在远古时期,为争夺心仪的雄虫而战被视为最崇高的仪式,奥菲的笑声就像祭祀时的鼓点,在为这场即将开始的争夺助威。

厄里芬的眼神更加炽热。他目光锐利地锁定喀戎:“以燃烧的火焰为证,我们在此向您发起挑战。”他的声音微扬,“依照帕尔米隆的古老传统,胜者将获得与雄子共度月夜的殊荣。”

维洛迦捡起地上的断臂,将它掷入燃烧的篝火,火焰窜起,烧得更旺:“以血肉为祭,请神明见证此战。”

奥菲依然保持着那个慵懒的姿态,只是微微侧过头,视线饶有兴味地落在喀戎身上。

喀戎的骨翼在身后徐徐舒展,战意在他的眼中沸腾。

奥菲站起身,伸出一只手,将自己手指咬破。

他用指尖蘸着血,在自己脸上横着划了一道。猩红刺目的血痕穿过鼻梁和颧骨,像古老部族的战纹。

他朝篝火方向缓缓抬起手,指尖滴落的血在空中划出细弧,跃入篝火,火焰再一次诡异地窜高。

“我自愿成为这场比试的战利品。”

“愿神明见证,愿鲜血为誓。”

喀戎的骨翼完全展开,棕眸中翻涌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厄里芬突然握住自己的左腿。随着一声脆响,扭断了自己的一条腿。

准确地说,是将连接关节的肌腱生生脱开,脱臼的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二对一,让让你。”

涅法看着这荒唐的一幕无奈地深深叹息,但是誓约已经以神明的名义立下,作为神使,他只能顺从得为这场荒谬的挑战清场。

他将是这场赌约的见证者,也是执行者。

“事先声明,”涅法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虫神深爱着祂的每一个子民。此次比试绝不允许出现任何死亡,也不得造成任何形式的永久性创伤。”

所谓永久性创伤,特指翅膀的撕裂,折断可以再接,要是撕断的话……雌虫虽然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几乎任何器官都能完全再生,唯独翅膀一旦离开身体就再也无法复原。

虫族天性好斗,三只雌虫的眼眸中都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也开始沸腾起来,纷纷为喀戎摇旗呐喊。

像这种为了争夺雄虫而展开的决斗,在雄子珍贵、等级森严的帝国体制下,简直是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争抢?独占?这些概念对他们而言太过遥远。

平日里他们能做的,不过是卑微地祈求雄子能够恩赐般地临幸自己罢了。

厄里芬和维洛迦同时发动攻击,四肢瞬间虫化,骨翼张开,从两侧夹击。

战斗激烈且惨烈。三虫的身影在火光中纠缠,虫化的肢体碰撞切割,鲜血飞溅。

厄里芬的爪子在喀戎胸前留下深深的血痕,喀戎反手一击,骨刺撕开厄里芬的腹部。

维洛迦的腿刃切向喀戎膝盖,却被骨翼重拍,自己的翼骨断裂。

三对骨翼不断碰撞,势均力敌的拉锯让每个虫都伤痕累累。

厄里芬胸膛被翼尖贯穿,维洛迦肩膀被刺透,喀戎身上也布满深深的抓痕,维洛迦的腿刃几乎切断他的跟腱。

激战到最后关头,三虫都已精疲力尽。维洛迦拼尽最后力气,镰刀状的手臂横扫而来,喀戎的左腿膝盖以下被切断。

几乎同时,喀戎骨翼猛振,厄里芬重重撞上石壁,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维洛迦跪在地上,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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