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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兔子,动不动就哼哼唧唧,却逮着机会就要蹦跶几下,明明该叫人心烦,却又招不出人的厌恶。

没有危险的时候,单蠢得让人只想将她这脑袋揉得更凌乱些,盼着她多少能安分点。

一碰到危险,这只兔子跑得比谁都快……当然,是急着逃生还是急着投胎另说。

谁也没法指望一只兔子能生出多少脑子来,偏她却也有些小动物的直觉,偶尔也能叫人生出诧异……

穆长舟没发现,自己面上的不耐和冷冽都随着他的思绪消失殆尽,看赵瑞灵的目光愈发幽深。

赵瑞灵把自个儿喝得脑袋微晕,又把藏在心里无法与人言说的惶恐不安全都发泄出来,那股子难受劲儿也过去了。

她深吸口气,用双手撑着下巴托起脑袋,望月深思,发泄完了当然还是得想办法,在圣都把日子过下去啊!

可一抬头,她就看到穆长舟站在窗边,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不由得捧着脸僵住。

这人看多久了?

她刚才发疯的时候不会让这人看到了吧?

他是不是在笑话她?

赵瑞灵猛地站起身来,紧张的手都忘了放下,就……托着腮狠狠瞪穆长舟。

“你看什么呢!不知道非礼勿视嘛?”

穆长舟始终注视着那张不算陌生却又完全不同的芙蓉面上,明明想偏头,却始终移不开目光。

他懒洋洋靠在窗户上,“某不过闻得喧嚣,开窗赏赏夜景,比起娘子来,某倒也算得上守礼了。”

赵瑞灵:“……”

许是喝了酒,又或是那回是她面对穆长舟时难得的暗爽时刻,她脑海中控制不住浮现出曾见过的肌肉。

明明这人看起来也不胖,可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纹理却都又硬又饱满,与白皙清瘦的阿兄完全不同。

尤其是那胸……咳咳,她可是亲手缠过的。

如今回想起来,好像比她还要广阔,形状却跟她的完全不一样,就是不知道手感……

穆长舟说完后,本以为这小娘子会炸毛,抑或恼羞成怒关上窗户,好歹还他一个安静。

却不料她一声不吭,却望着他开始出神。

只如此便也罢了,她那盈着浅浅水光的杏眸在他上半身流连不去,诡异得……像扒开他的衣裳,用目光在抚摸他。

穆长舟心底那股子似痒似疼的躁意又开始鼓动,他努力忍住想要关窗的冲动。

他堂堂八尺男儿,还能叫个小娘子的目光给逼退?笑话!

“某好看吗?”他哼笑着站直身体,意有所指把赵瑞灵的话扔回去给她。

“看来这不知道非礼勿视的……却不是穆某。”

赵瑞灵顺着穆长舟的话,冷不丁对上他蕴含着火光的幽深眸子,打了个激灵,那点微弱的酒意瞬间清醒不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你,你有什么好看的!我胸……”赵瑞灵好悬把不该说的话说出来,差点咬着舌头才止住。

她跺跺脚:“我比你好看多了!我要非礼我照镜子不好吗?你少在这儿自作多情!”

说完,她果然‘嘭’的一声把窗户给关上,只留下若有所思的穆长舟。

穆长舟常年跟细作和文官打交道,可算得上人精了,听话音听出九曲十八绕一点都不难。

就赵瑞灵刚才那几个词儿,非礼、照镜子还有……这小娘子说好看指的是哪儿实在不必言语。

就是太容易听懂这话,叫穆长舟忍不住顺着刚才见过的白皙锁骨往下联想。

甚至都不等他想清楚,他就感觉身体内平添几分夜风都吹不散的热气,燥得他浑身不舒服。

他不耐烦地啧了两声,也跟着关上窗户,出门吩咐甄顺去提冷水,全然不顾自己背后的伤。

这小娘子着实有点邪门,总叫

人心烦意乱的,往后还是避着些的好。

因为心烦,穆长舟也就没发现,他和赵瑞灵说话时,赵瑞灵斜上方的右上房,窗户也开了半扇。

袁修永就坐在窗边,定定看着穆长舟关上窗户。

即便老迈,可男人最了解男人,尤其作为曾恬不知耻……咳咳,不屈不挠求娶过娘子的人,他对穆长舟刚才的反应所代表的含义,实是再清楚不过。

要搁在以前,袁修永早把手里的酒碗朝着穆长舟脑门儿砸下去了,不管砸不砸得着,反正一顿骂少不了。

这厮还真是谁都敢惦记,当他是死的不成!

可……他蹙着眉,先前生出的心思却始终在心底盘旋不去。

圣都形势错综复杂,大昭正百废待兴,储君的位子却始终无法安定。

这让圣都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井下涌动的暗流,一不小心就能让人万劫不复,完全不是赵瑞灵这样不涉世事的单纯小娘子能应付得来的。

不必深想袁修永都清楚,作为谢如霜之女,赵瑞灵的亲事必然会成为太后和英国公府算计的一环。

时下鼓励寡妇再嫁,赵瑞灵成过亲这一点,拦不住那些心有谋算的狂蜂浪蝶,不管她想不想嫁,那些人想威逼利诱一个女娘的手段不要太多。

嫁对了人还好说,可万一嫁错了人,一旦将来储君之争尘埃落定,赵瑞灵和她的孩子,还有于家二郎怕是想活命都难。

所以……坐拥狼覃军的穆氏,实在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穆长舟外家的身份,即便他站错了队,至少也能保住他一家子的性命。

更不用说就那小子的心眼子,怕是不会轻易站队,也不会任由自己陷入任人宰割的局面。

只要穆长舟不选错路,背靠狼覃军,不论下一任新君是谁,都只会拉拢穆氏。

可袁修永之所以觉得自己这心思跟见了鬼一样,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穆长舟第一次成亲的时候,就面临皇后母家鲁国公府的隐隐逼迫,还有英国公府明着暗着的拉拢。

彼时穆长舟尚未及冠,醇国公府势弱,他还没有足够硬气立足圣都的军功,得罪哪个都不合适。

可他哪个都没选,扭头不知道怎么说服御史大夫程邈,娶了程氏女。

清流世家有北程南袁之说,北地清流多以程氏为首。

众所周知,程氏子从来不涉党争,不拉帮结派,只做勇于直谏的纯臣。

所以明面上看,穆长舟娶程氏女对他没有任何一点帮助,甚至还会被御史台盯得死紧,稍有不慎就会被弹劾。

但文臣最懂文臣,能被纯臣明着往死里谏言的,除了大奸大恶之徒,就是暗地里要保的人。

毕竟直谏多了,只要不足以定罪,圣人和朝臣就都对醇国公的缺点越来越习惯,也就不会再靠那些无伤大雅之事来算计穆长舟了。

而穆长舟则靠这门亲事,叫鲁国公府和英国公府谁都说不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就算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往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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