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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就是柳惜瑶一手设计。

原以为说出真相,柳惜瑶会心慌,却没想她竟未见半分慌张,还抬眼直直朝她看来,“与秀兰姐姐相处已有多日,我一直觉得姐姐是心善之人,何不……”

“娘子谬赞了。”秀兰毫不客气直接将她话音打断,“我是得了县主吩咐,来教导娘子的,谈不上什么善与不善,待到了明早,我定要将此事说予钱嬷嬷。”

柳惜瑶道:“所谓教导,不过是要你将我看住,可若钱嬷嬷得知,姐姐未能将我看住,还叫我做出这般事来,不知她可否连同姐姐一并怪罪?”

“你……”秀兰虽是恼火,可柳惜瑶这番话却是无错,她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只听柳惜瑶又道:“钱嬷嬷今日刚来了一趟,想必这两日她应当不会再露面,便是她寻了过来,咱们也可说是白日里做饭不慎起了些火星子。”

她说着,朝屋外看去一眼,“总归就那巴掌大的地方,明日咱们勤快些收拾一番,哪有什么值得细究的。”

秀兰竟忽觉她说得有几分道理,可还是冷着一张脸道:“便是我不吭声,那慈恩堂方才也是来了人的,那么些人看在眼中,可不是我能左右的。”

柳惜瑶继续低道:“我既是与姐姐开这个口,便是不怕那边有人会说啊。”

秀兰恍然间想起,柳惜瑶前几日还托安安去慈恩堂还书,想来这些年她与慈恩堂也是颇为相熟的,兴许还真能让那边不要说出此事。

见她神色似有几分缓和,柳惜瑶又低低提醒她道:“且方才起火时,还是秀兰姐姐叫我去慈恩堂求的人,那慈恩堂的王管事还说了,我院中的人心细如发,谨慎些不算过错。”

秀兰神色明显僵住,这绕来绕去,竟又成了她的过错,还让管事的知晓了,这可让她何从辩白。

她一直觉得柳惜瑶不过是个瘦弱的小娘子,遇了事除了闹腾两下,便只会缩在床榻上哭,却不知为何,此刻的柳惜瑶,看着与往常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红着眼尾,柔弱不堪,可她却分明觉得眼前之人仿若换了魂魄般,竟陌生到让她全然不识。

“我知道秀兰姐姐不愿耗在我这破院子里,受我拖累日日吃苦,可我也是啊,我也不想再耗下去了……”柳惜瑶用帕子在眼尾处轻点了两下。

秀兰慢慢回过神来,警惕地看她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柳惜瑶幽幽叹了口气,轻轻握住秀兰的手,“和你一样啊,为讨生活,让自己过得好受些罢了。”

这番话还是白日里秀兰对柳惜瑶说过的,如今她却是将这番话又还给了她。

可她们二人境况不同,她还有退路,还能回荣喜院,但柳惜瑶不论如何,县主也不会给她许个好婚事,她费尽心思做这一番,又能讨到……

慈恩堂!

秀兰心头猛然一颤,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柳惜瑶,“你……你……你别白费功夫了!”

那慈恩堂里的主是何人,岂是她能肖想,若是让县主得知,别说将她许给个老头,怕是让她连命都难活。

“秀兰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柳惜瑶缓缓将她手松开,“不过……今晚你让我去慈恩堂求助,已是扰了二公子清静,明日我已说好要亲自过去赔罪的。”

说着,柳惜瑶慢慢起身,“此刻已是夜深,再不歇下便要天亮了,若明日我精神不济冲撞了谁,那才真是要连累到秀兰姐姐了。”

秀兰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得眼睁睁看着柳惜瑶转过身去,拉起安安一道进了里间。

事已至此,她便是不愿相信,却也得承认她竟被这小娘子摆了一道,不过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就如那时她非要去见侯爷一样,总归也是要碰一鼻子灰的,那慈恩堂的主可是比侯爷还难见,那是县主寻人去请都请不动的,她真当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为自己谋个去处?

秀兰不由冷哼,待她彻底死心那时,不还是要缩在床上蒙头痛哭。

纵是料定了柳惜瑶的结局,她也还是要提醒一句,“你可当心引火上身!”

里间,柳惜瑶眼中透出几分凄然来。

那火早就已是在她身上灼烧,只是在未死之前,她想试试还能否为自己寻个生机。

第15章 铸眼睛看直

宋濯向来眠浅,入夜后星点声音便能将他扰醒,所以这些年来来他则高处而眠,当初建这慈恩堂时,才会择了侯府西侧。

可今晚原本静谧的西侧,却是传来了女子的惊呼。

不远处的火光,从起到熄,还有那一反常态之处,全然落在宋濯眼中。

他神情无异,只静静立在窗后,直到那身影彻底不见,远处小屋里的灯也被熄灭,他才在黑暗中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重新回了床榻。

第二日清晨,王伯寻来之时,宋濯正在二楼挑选书卷。

王伯将昨夜的事又与他完整的说了一遍。

他不敢瞒宋濯,便将柳惜瑶求他不要将此事告予内院,也说了出来。

不出王伯所料,二公子从不关心这些,听完后并未说话,只继续垂眸看着手中书卷。

他向来如此,不说话便是默认。

王伯又道:“柳娘子言深夜惊扰,心中愧疚,想待今日午后,当面与公子致歉。”

王伯说完,略微躬身,只宋濯推拒后,退去屋外,却没曾想,头顶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嗯”。

王伯顿时愣住,抬眼朝上看去,见宋濯目光落在书卷上,神情没有任何异样,便觉可能是方才没说清楚,又或者是公子看书入神,没听清他所言,这便打算再说一次。

然他还未来及开口,宋濯看书的动作已是微顿,抬眼朝他看来,“可还有事?”

王伯又是一怔,忙垂眼道:“无、无事。”

说罢,他敛眸退去屋外。

原本他心中还十分纳罕,一路朝堂中而去时,便也渐渐想明白了。连他看在老夫人的面上,对那柳娘子都会宽待几分,何况二公子,他如此纯孝,想必定也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才愿见那柳娘子一面。

幽竹院,秀兰晨起醒来时,枕边多了对白玉镯子。

这白玉色泽极好,雕纹却是寻常,不过对于秀兰而言,能用上白玉镯子已是莫大的体面,要知便是荣喜院里进屋伺候的那几个婢女,都没见谁能戴上一对儿白玉镯的。

“倒还挺舍得。”

秀兰朝里间瞥了一眼,嘀咕道。

她知这是钱嬷嬷昨日送来的,只是没想到柳惜瑶肯舍得用这镯子来堵她的嘴,其实就算没有这镯子,她今日也不会去多嘴的,她向来就不是那多嘴的人,只要不给她惹麻烦便是。

整个晌午,秀兰都在院中指挥安安修整灶台,柳惜瑶则一直在里

间忙碌,她先是挑选衣裳,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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