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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指尖像是在火上烤过一般,灼热的温度让她整只手都在发麻,她将手缩回袖中,握紧了拳。
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快了几拍。
可对面之人似乎并未有任何异样,他将书卷打开,视线全然落在那些经文上。
见状,柳惜瑶不禁又开始心乱如麻,不知方才那一下是太轻了,所以表兄未曾感觉到,还是感觉到了,但不欲驳她颜面,又或是只以为她是无心?
就在柳惜瑶胡思乱想之际,宋濯缓缓出了声,“若觉屋内闷热,可先褪了外裳。”
她额上的确出了层细汗,脸颊两侧也是涨得通红,却不全是屋内温度的缘故。
她颇为尴尬地朝宋濯摆了摆手,“没、没事的。”
宋濯却是朝她微微弯唇,“塔楼内烧着地龙,这案几旁还有炭火,比之外间温度高了许多,若不褪去外裳,一冷一热极易受寒染病。”
他眉眼和善,声音也如那山中温泉,缓缓朝她道来。
这一刻,柳惜瑶忽地想起了老夫人,还记得当初刚来侯府时,老夫人握着她的手,也是这般温和与她说话的。
柳惜瑶回过神,垂眸应了一声,便将短袄退去,叠好放于腿边。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既这二公子不曾厌她,可为何方才要她站在屏风外,半晌也不允她进屋中。
宋濯看她神情稍松了一瞬,那眉心处又微微蹙起,便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又和缓着语调道:“顶层风寒,我知你上来定要歇息片刻,才未出声唤你。往常纵是我外出归来,也会先让身子适应了房中温度,再进此处安歇。”
柳惜瑶本只是心中疑惑,并未问出口,却未曾想宋濯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解,竟还这般温声与她解释。
一时间,柳惜瑶心头压着的那块巨石,仿佛被人轻轻挪去,整个人都松了下来,连脸颊上那抹红云,也好似淡了几分。
“多谢表兄关心。”她也轻轻弯唇,抬眼朝宋濯看去。
宋濯见她不再那般惧他,便将经文收好,放在案几一侧堆起的书卷上,问她:“还有何事?”
但凡她开口,或是出府,或是帮她另择婚事,只要不算过分,他皆会应允。
然等了片刻,却见柳惜瑶从木盒中取出一个青瓷罐,双手捧在了他的面前。
“表兄。”她声音比之方才,也明显少了拘谨,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许多,“这是我亲手腌制的酱菜,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却是我娘亲传的手艺,那时表姑祖母时常夸赞这酱菜,还说让我务必学会了,别让这手艺失传了。”
说着,她又将那青瓷罐往上抬了两分,“若表兄不嫌,可先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W?a?n?g?阯?F?a?b?u?Y?e???f???w?e?n?????????5???c????
宋濯眸光微敛,落于桌下的掌侧上,淡淡“嗯”了一声。
柳惜瑶捧了片刻,未见他如方才那般有抬手来接的意思,便将青瓷罐慢慢放在了桌上,抬眼悄悄去观宋濯神色。
宋濯神情未变,又出声问她,“可还有何事?”
说罢,似是怕她面薄不敢开口,便又补了一句,“但说无妨。”
柳惜瑶却是为提及任何要
求,而是将目光落在案几那头堆起的书卷上,轻声问道:“那可是……棋谱?”
宋濯耐着性子又“嗯”一声,漆黑的眸子抬起朝她看去。
柳惜瑶目光还在那棋谱上,抿了抿唇,“我可否借阅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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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濯暗叹一声,将棋谱从书中拿出,轻轻放在她面前。
待她将棋谱小心翼翼收入盒中,起身与他拜别后,脚步声彻底远去,屋内终是归于平静后,宋濯才缓缓起身,来到盆架前。
他拿起香胰子仔细净手,尤其是那掌侧处,他洗了三遍才作罢。
第17章 铸失了分寸
柳惜瑶从塔楼下来,又跟着王伯回到正堂。
她从木盒中取出另一卷佛经,赠予王伯,也是借着昨日深夜惊扰的缘由送出的。
王伯跟着老夫人吃斋念佛多年,自然会欣喜收下。
柳惜瑶原是想,若宋濯今日不见她,便托王伯将东西代为转交,与此同时,再刻意提出那酱菜为老夫人生前所喜,待过几日再腌些来送给王伯。
这样一来二回,她就能有理由多往慈恩堂这边跑了。
却没曾想,今日竟会这般顺利,不过那酱菜还是要给王伯拿些的,老人家到了这个年纪,时常会觉口中无味,那爽口的小菜若是时常吃些,没有几个不会念想的。
柳惜瑶笑盈盈道:“待过两日我来归还棋谱,再给王伯那些酱菜吃,那些酱菜是老夫人生前最喜的,时常嘱咐我娘亲帮她腌些。”
王伯也记得此事,先是感慨,又是应谢,最后忽地愣了一下,“棋谱?”
柳惜瑶将木盒打开,让王伯看那卷棋谱,“是啊,方才表兄看我感兴趣,便允我借阅几日。”
王伯如何能不惊讶。
昨日柳娘子还称那位是二公子,今日便改口称了表兄,且这棋谱,他若没记错,应是公子桌上之物,竟也肯往外借出。
思及此,王伯又想起上次柳惜瑶淋湿佛经一事,忍不住提醒她道:“这棋谱可是名家所留,柳娘子务必要看管妥当。”
王伯脸上神情全部落入柳惜瑶眼中,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伯放心,我必会谨记。”
说罢便要告退,却是在正要转身之时,忽又想起一事来,她那院中灶台昨夜塌了,还需泥浆来修整。
王伯听后,只道小事一桩,待明日便叫人做好了送去幽竹院。
柳惜瑶却是不敢再给慈恩堂添麻烦,还是让她院中的人过来取一趟。
离开慈恩堂,柳惜瑶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步伐缓了许多,脸上笑意也荡然无存,剩下的便只是疲惫。
秀兰看出她情绪有些低落,以为方才她只是在王伯面前装模作样,实则与二公子的碰面并不顺心,便朝她身侧靠去,小声问道:“是不是遭了冷脸?”
柳惜瑶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秀兰又问:“怎地进去那般久?”
柳惜瑶还是没回答,又是长出一口气。
秀兰眉心骤蹙,一副生怕她惹事的模样道:“那棋谱该不是二公子不愿借,你不知好歹非要讨来的吧?”
秀兰在老夫人离世之前,就已经被调去了内院,那时二公子虽不常去荣喜院,却是在逢年过节,依照礼数也会去见县主。
秀兰自是见过二公子,还不止一次,要说整个侯府,没有哪个婢女不想一睹那二公子风采的,那可是还未至弱冠之年,便能高中进士的人物,且又生得那般俊朗,性情还如此温雅绝尘,若不是因他太过纯孝,想必早已入京为官,至于能与他相许之人,定是那自天潢贵胄,门楣相当的女子。
见柳惜瑶还不回应,秀兰不由嘀咕道:“二公子是那般芝兰玉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