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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妾,也不能全由了她来做主。
宋滢是彻底看不懂她了,眨着眼盯了她好半晌,才将信将疑道:“你……真的想通了?”
柳惜瑶敛眸,淡淡地“嗯”了一声。
宋滢莫名觉得她这模样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明白是为何眼熟,索性最后也不再去想,只最后安慰她道:“世事难预料,不道最后一刻,这事情兴许还会生变,万一我娘又改了主意,或是那袁统领不来华州了,又或者半道上他得个什么病……”
宋滢话音一哽,蓦地又想起贺录事来,赶忙摆手,“不说了,反正近日都是事儿,没准忙起来我娘便顾不上你了。”
“近日?”柳惜瑶似随口问了一句,“有何事啊?”
“我二兄的弱冠礼呗。”宋滢接了话,语气里能听出几分无奈,“从前隔着祖母,我娘一直未能为我二兄操办过一个正经的生辰礼,如今他这弱冠礼,娘亲自是说什么也要亲自为他操办一场。”
荣华县主极为看重这场弱冠礼,到时必定会声势浩大,宋滢还听说上月娘亲便开始差人往京中送信了,也不知到时要请哪位名士来给二兄加冠。
柳惜瑶原本一直黯淡的眸光,在听完这番话后,明显亮了几分,却又赶忙压住心头情绪,让自己用极为平淡的语气,似还是随口与宋滢闲谈般开了口:“哦,二公子的弱冠礼啊,是在年前吗?”
她入侯府已有六载,却是与宋濯很少见面,更不知他生辰何日。
宋滢闻言,摇头道:“就月底。”
“月底,那不就只有半月的时间了?”柳惜瑶下意识就扬了语调。
“是啊,怎么了?”宋滢纳罕看她,“你放心,我娘不会让你露面的,你也不必备礼,慌张什么?”
柳惜瑶忙敛了情绪,垂那眼角露出伤心状,“没事,我只是感慨时间过得这般快……待二公子的弱冠礼一过,也只剩半月,那袁统领便要……唉……”
柳惜瑶自儿时起便不是那喜欢说谎的性子,且也痛恨说谎之人,可如今,不过短短几日工夫,她便也学会了装模作样,还学得这般像。
宋滢看了她半晌,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只以为她还是在为婚事忧愁,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
宋滢走后,柳惜瑶那袖中紧攥的拳头才终是松开。
她掌中是除了那层冷汗,还有指甲嵌入的红痕。
说句实话,她并不在意县主会给她指婚何人,因她清楚的知道县主是故意拿婚事来磋磨她的,不管许给何人,都不会是一桩好婚事。
她真正所在意的是时间。
眼下她只剩下一月的
时间了,在这一月当中,她必须要想办法让宋濯心甘情愿的护她周全。
想到宋濯,柳惜瑶又将手轻压在那隐隐作痛的腰侧上。
她与他短短三日中见了两面,头一次他看似疏离,实则温润有礼。
而今晨这次,他起初还是极具耐心地与她讲解,直到她故作无意地与他慢慢靠近之时,柳惜瑶便有些看不懂他了。
那声低笑,还有他不肯伸手扶她,极像是看出了她的那些心思,于她生了嫌恶,所以在她询问可否再来请教他时,他故作沉默不应。
可若是如此,那他为何到了最后,还是松口应下来了呢?
当真是因那《明心论》的缘故吗?
柳惜瑶忽又有几分不确定了。
但不管如何想,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时间,半月后是宋濯的弱冠礼,他守孝已至四载,弱冠之后,兴许便会回京任职,她看似还有一个月时间,可实则怕是只有半月了。
原还想着先休息几日,待脚上的伤好一些再往慈恩堂去,这般看来,她一日都不该浪费。
柳惜瑶合眼深深吸气。
从前话本子里说的那些儿女情长,大多都是娓娓道来,两人从相识到相知相许,哪里是只短短半月便能促成的?
她勾了他的掌侧,又用发丝撩拨了他的手背,光这两样便用了三日。
她原本虽然着急,却怕太过激进而被宋濯厌恶,可如今这般又实在太慢,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让宋濯那般君子之风的人,对她死心塌地。
柳惜瑶心绪烦乱地呆坐了许久,直到天色渐黑,她才好似终是下了某种决断,忽地抬起眼来,将那案上木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书册来看。
没有人教过她要如何做,那她便自己来学。
她强忍住胃中不适,逼自己从最初那页开始细细看起。
第21章 铸乱了一拍 w?a?n?g?阯?f?a?布?y?e?i????ù?????n?Ⅱ??????5????????
柳惜瑶再来慈恩堂,已是第二日午后。
王伯见她一拐一瘸走路的模样,赶忙招呼她进屋坐下,忍不住叨念起来,“这到底是有何要紧事啊,怎地伤成这样还要亲自走一遭呢?”
若不是时间紧迫,柳惜瑶也实在不愿这般折腾,要知这路程虽不算长,可她那只脚几乎无法着地,若不是秀兰力气大,一路将她半拖着过来,她今日怕是连院门都出不去了。
柳惜瑶匀了匀呼吸,又喝了杯水,这才笑着与王伯回话,“昨日表兄得知我有那《明心论》,想要借阅几日,我哪敢让表兄多等,这便咬着牙也得送过来啊。”
“哎呀,叫你院中的人过来送一趟便是,或是我差人去取,你怎地就自己跑来了呢?”王伯道。
柳惜瑶却是犯了难色,声音也低下几分,“这《明心论》乃我外租父当年所留,娘亲当初来华州,宁可不带那金银细软,也要将这书卷带上……”
原来如此,既是这般珍贵,自不好借他人之手。
若是昨日未听那小厮所说,王伯此刻约摸会觉得这丫头太过实诚,免不了要心疼几分,可他到底还是知道了,此刻再看柳惜瑶这几日的行径,难免生出些疑虑来。
眼看柳惜瑶搁了茶盏,便要扶着秀兰起身,王伯赶忙上前道:“柳娘子若是信得过我,我便代你跑上一趟,亲自将这书卷送到公子面前。”
这番话一出口,便是不给柳惜瑶拒绝的余地了。
柳惜瑶却是慢慢起身,用那感激的语气对王伯道:“整座侯府中,我最是感念王伯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可表兄昨日还特地说了,想知道我外租父当年是如何品评这《明心论》的。”
言下之意,她今日必定是要去那塔楼的。
王伯闻言,也不好再多说,只看柳惜瑶的眼神中,又多了丝复杂。
比起前两次登上塔楼,这一次柳惜瑶用的时间更久,就连秀兰那后背也累出了一层薄汗。
她一面搀着柳惜瑶往楼上走,一面在她耳旁低语,“娘子若明日再如此,我便不来了,叫安安想办法去。”
柳惜瑶压着声音,与她陪着笑脸道:“好姐姐,待我回去后,那柜中的东西但凡你看得上的,随意挑选便是。”
秀兰冷哼一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