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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急……”宋侯爷摇头晃脑哼着曲,“先将你这婚事敲定再说。”

宋澜应是,拱手退下。

出了无忧堂,便见门外站着那嬷嬷,此刻她脸白如纸,在看见宋澜之时,瞬间抖如糠筛。

第30章 铸不好意思

宋澜脸色也瞬间沉下,武将出身的他,一旦冷下脸来,那凛然的肃杀之气便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璟儿、瑶儿呢?”他眉宇微压,声冷如刀。

那嬷嬷早已被吓得跪伏在地,支支吾吾半晌也不见回应。

其实不必她回答,宋澜心中也已猜出七分,自两年前这两个孩子跟了他之后,身边看护的人是一茬接着一茬的换,而这刘嬷嬷是从华州带回来的,算是在这俩孩子身边待得最久的。

可光这一个刘嬷嬷,自是看不住那两个,宋澜便特地又添置了三人。

“满共四个大人,看不住两个孩子?”宋澜声音愈发冰冷,“可是未曾上心?”

刘嬷嬷忙不迭叩首道:“公子啊,老奴没有不上心啊,实在是……”

“刘嬷嬷!”

长廊那头,忽然响起了宋瑶的声音,她小跑着朝这边而来,身侧还拉着宋璟。

“刘嬷嬷!我不就是想吃糖吗,你不给我就罢了,跑来与我父亲说做什么?”宋瑶一面跑,一面带着埋怨地看那刘嬷嬷,自也是不忘偷偷抬眼去打量宋澜。

那刘嬷嬷心下一惊,回头朝这小主子看,又忍不住也掀起眼皮去看宋澜,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这话茬,就见宋澜提步便迎了过去,直接将这俩孩子齐齐抱在身前。

宋瑶高兴地拦住父亲脖颈,宋璟也靠在他怀中,饶是平日里再难以管教,到了宋澜面前,两个孩子那性子便仿佛彻底换了一般,乖顺懂事,不哭不闹。

刘嬷嬷麻溜从地上爬起,跟在这三人身后,朝着东苑而去。

宋澜自是一眼就看到了宋璟额角处鼓起的肿包,在将人抱在怀中时,也闻到了那药膏的味道。

但他脸上仍是带着笑意,先顺着宋瑶的话道:“也不怕毁了牙吗,日日都要吃糖。”

宋瑶松了口气,扁扁嘴道:“爹爹莫要说我,那糖实在是好吃嘛……”

宋澜笑道:“不是不允你吃,而是人要懂得节制。”

宋瑶乖巧地点点头,就在她以为今日的事要被她蒙混过关时,宋澜忽然问她,“可有何事想与我说?”

宋瑶看了眼宋璟额上的肿包,赶忙将目光移开,故作轻松道:“我与弟弟今日玩的时候,他摔了一跤……”

身后的刘嬷嬷闻声,心头又是重重一跳,忙抬眼朝宋璟去看。

宋澜神色未变,还是含笑地继续问:“何处摔的?”

宋瑶咬唇,声音比方才略低了几分,“今日下了雪,我们想去院子里玩,刘嬷嬷不叫我们去,我们便在屋中玩的……”

宋澜没将她拆穿,顺着她

话继续道:“玩了什么?”

宋瑶明显愣了一下,宋璟则始终耷拉着脑袋,不敢抬眼朝宋澜看。

“玩……玩的是……是骑马打仗!”宋瑶灵机一动,煞有其事道,“我同弟弟骑在小木杌上打仗,他跑得不如我快,就一直追我,最后一头栽下去了!”

宋澜笑着又朝宋璟看去,“可还疼?”

宋璟不敢回答,只摇了摇小脑袋,但那神情已是再明显不过,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

宋澜也不再说话,他将两个孩子抱回房中,朝一侧在发抖的婢女吩咐道:“给他们沐浴换衣,今日不可再外出了,那额上也重新抹药,还有他们的手。”

说着,他将随身带的药膏朝那婢女身前丢去,婢女赶忙抬手接住。

临走前,他又回头朝宋瑶看去,宋瑶强掩住心虚,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爹爹放心,我们今日不乱跑了。”

宋澜忽然失笑,“好,也莫要再碰雪了,若是将手指冻伤,到时便该又痛又痒了。”

宋瑶下意识应声点头,可忽然又觉得何处不对,她蹙着小眉头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

宋澜来到院中,将随从叫至身前,沉声道:“去查,她们两个今日是在何处玩的雪。”

说谎是人的天性,宋澜并非是因此而动气,世间险恶,若无积分藏心之能,如何立足于世?只是这些道理,应由他教给他们的。

而如今,有人竟在暗中教了他们,且还是教他们将谎言用在了他的身上,这于宋澜而言,是一种冒犯也是一种挑衅。

柳惜瑶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耳根莫名发热不说,眼睫还跳个不停,秀兰取了一个细竹签让她压在眼皮上,却也并不管用,直到第二日晌午,那眼皮还在时不时跳动一二。

一夜风雪,屋外积雪更厚,已有约摸两寸之高。

柳惜瑶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将安安也一并带在了身前。

安安似有几分不愿的样子,想要留在院中。

柳惜瑶如何看不出,她温声提醒安安,“看他们衣着便知,身份远比我们高,昨日我能将他们哄住,已属不易,日后还是莫要与他们接触了。”

安安回头看着紧锁的院门,神情明显还是不舍,“可昨日我们说好了今日再堆个小马驹的,若她们待会儿寻来,看到门被锁着,定是要难过的……”

柳惜瑶长出一口气道:“昨日那小郎君碰了额头,今日她家里人定不会允他外出的。”

安安垂眼道:“小孩子摔摔碰碰不是很正常吗,又没有出血,怎就不让玩了呢?”

秀兰忍不住插话道:“你说的是寻常百姓的孩子,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侯府,能一样吗?”

安安不服气地嘀咕着,“侯府的孩子也是孩子。”

三人便这般你一言我一语,来到了慈恩堂。

柳惜瑶走进屋中,按照往常惯例,她需先在屏风前,褪去棉衣,在只着薄裙站上片刻,宋濯才会出声唤她。

可今日她才刚将棉衣褪去,便听屏风那头传来了宋濯沉哑的声音,“进来吧。”

柳惜瑶愣了一下,绕过屏风来到案几旁落座,眸中满是关切,“表兄怎么了,可是何处不适?”

宋濯今日的神情看似淡淡,却多了一丝莫名的疏离,他淡声道:“夜里未曾睡好,无妨的。”

与其说是未曾睡好,不如说是一夜梦魇。

那梦境真实到他几乎要辨认不清,他看到柳惜瑶立在那屏风后,一件件将衣衫褪去……

想到这一幕,宋濯眸光瞬间又多了几分黯淡,他抬手将凉茶送入喉中,压住了那再度袭来的痒意。

“表兄?”柳惜瑶轻声唤他。

宋濯未曾抬眼,只淡淡“嗯”了一声。

柳惜瑶犹豫了一番,到底还是说了出来,“昨日我回去时,有两个孩童出现在我院中,我不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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