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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懂吗?”

酒保撇了撇嘴,他就知道自己不该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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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说,自己还不一定愿意听呢。

当然这些话酒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手上还是继续给这位大少爷倒上了半杯酒。

然而这杯倒下去,他倒是没马上喝。

只是愣愣看着杯子里的白兰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酒保观察了他许久,确认他没问题后,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音乐走进副歌部分,有萨克斯的声音。

钟明诀不喜欢萨克斯,他觉得它庸俗。

庸俗得像一朵艳丽的红玫瑰,

也像女人指间那根燃烧的烟。

女人的身影朦朦胧胧间又在他眼前出现,钟明诀讨厌她,抬手朝眼前的空气挥了挥。

可女人却像是黏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讨厌她,这是无可置疑的。

他讨厌她故弄玄虚的耍弄,也讨厌她不知分寸的撩拨,更讨厌她为钟临琛做的每一件事情。

但最讨厌的,当属今天她的冷漠。

让他没有一点准备,直面父亲的火气。

最后一段副歌过去,音乐即将进入尾声。

许是听习惯了,钟明诀突然又觉得舍不得。

他不知道自己在舍不得什么,但就是不想让一首歌结束,然后为下一首歌让步。

可世界不是绕着他转,凭他再不想,音乐已然进入了下一首。

钟明诀拿起杯子,仰头喝了个干净。

杯子重重落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酒保与吧台上的客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朝他看去。

可钟明诀却不在意,从口袋拿出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翻来翻去。

看到那个名字,他按下通话。

电话不到十秒就被接起。

“钟先生。”

“有空吗。”

“有什么事么?”

“上次我陪你吃饭,这次换你陪我喝酒。”

“上次是您拿人情换的,这次呢,您拿什么换?”

“那我再欠你一个人情。”

“可以。”

“我在霞山湖旁边的…”

钟明诀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一把挂断。

他眉头一蹙,有些不懂她的意思。

但他的自尊不会允许他再打第二次。

烦躁地将手机丢到一边,正要让酒保再倒一杯时,他听见一阵脚步从身后传来。

起初,钟明诀还没在意。

直到,熟悉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钟先生,我要一杯唐培里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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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醉酒

◎他像放了樱桃的威士忌。◎

这场收购会议从下午三点一直到现在,都没谈出来个结果。

钟临琛坐在会议桌前,脸上已满是疲态。

“钟副总,您知道的。按审计给出的估值,您现在的价格完全说服不了我们。”

“我知道康利在京都乃至北方的生物医疗板块占有很大市场份额,但您心里也很清楚,南方现有的市场基本已经定型。您想挤占进来,除非是拿出独有的专利技术。”

“可据我所知,贵公司现有规模最大的生物公司目前的发展方向在南方已有同期竞争对手,而合川的核心技术,在北方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同类型产品。”

“所以很抱歉,我们无法接受您所提出的价格。”

坐在钟临琛对面的女人一句接着一句,

仿佛无数颗石头,朝他掷来。

他喉咙滚了滚,低头望着眼前的方案,没有做声。

“钟副总?”

女人喊了一声。

“怎么了,谭总?”

钟临琛似是才回过神。

“我刚才说的,您都听见了吗?”

谭芝延问。

“听见了。”

“那您的想法是?”

钟临琛舔了舔唇,搁在桌下的右手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

“合川已经连续了两个季度的亏损,你们的报价明显不合理。”

这本该是很好的理由,可钟临琛却说得一点不简单。

“现在是产品之间的空窗期,两季度的亏损属于正常情况。”谭芝延给出了解释。

听到这个理由,钟临琛只感觉耳边嗡嗡响,响得人心烦气躁。

“抱歉,我先出去一下可以吗?待会就回来。”

谭芝延一愣,但还是笑着说:“没问题。”

等她同意,钟临琛便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与他一同来开会的几个人,面上都不太好看。

原以为钟临琛决定今天谈是有十足的把握,可现在看来,是他们太乐观了。

说到底还是没经验,想得太天真。

以为谈判与对弈一样,讲究一个你来我往。

但实际在大多数情况下,谁更强硬谁更无礼谁能先发制人才是关键。

现在合川股票一直在涨,说话自然态度强硬。

所以要想拿下这次谈判,就只能比他们更强硬。

康利不缺她一个合川,凭自身的实力和地位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这,就是他们的底气。

可很显然,钟临琛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们没办法提醒,也懒得提醒。

毕竟纸壳子膨胀起来,其本质还是纸而已。

“海臻姐,我该怎么办?他们要的价格,已经超过了50的溢价。”

“多少?”

“235。”

“小钟先生,您要记住225是极限,而不是底线。”

“我知道,但是他们咬死了不松口,我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入手了。”

“他们提出这个价格,也是在试探。”

“您可以试着从我之前提出的几个方面入手。”

“哪几个?”

钟临琛感觉自己现在脑子里白茫茫一片。

“拿公司的绝对管理权,还有员工留存率。”

“态度客气一点,会有的谈的。”

他听得似懂非懂,但也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会显得自己一无是处。

“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和他们好好谈谈的。”

挂掉电话,高海臻将手机放回了包里。

她看着一旁已经趴在桌上的人,有些无语。

钟明诀的陪,真就是字面意思的陪。

除了一杯接一杯的酒,一句话也不说。

关键是这酒吧里的酒也不好喝,太纯太正,

纯到只有金钱的味道,没有一丝她喜欢的滋味。

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干,高海臻叫来酒保。

“可以帮我个忙吗?”

“您说。”

“帮我把他搬到车上去。”

高海臻朝一旁的醉鬼昂了昂下巴。

“这…我手上还有工作,可能走不开。”

她哪里不懂他的意思,“我的钱包放在车上了。”

酒保眼睛一亮,改口道:“钟先生是我们老板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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