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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口的话突然停在了嘴边。

方才与合川之间的争锋相对,他不是没有看见。

她的游刃有余,是他无法做到的。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相信她一次。

“这姓高的打的什么主意?”

闫东有些急了。

“很简单,就是不想把这四个席位给我们。”

“那怎么办?董事那边说了,必须得争取到三个席位。而且现在合川的股已经在下跌了,她开出这个价,股东那边肯定会同意的,到时候咱们就不好办了啊。”

谭芝延哪里不清楚,高海臻这是在拉扯董事和股东之间的战争。

股东可不管有几个董事会席位保留,他们只管手里的股票值多少钱。

康利开的价越高,他们手里的股票就越值钱。

到时候董事会如果不同意,就明晃晃地证明了他们有私心。

“要不要问问林董?”

“行,你问问,我去一趟卫生间。”

“你快点回来啊。”

绕过一个弯,谭芝延进到女卫生间。

锁好门,她拿出手机,找到通讯录的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不出半分钟,电话被接起。

“林董,康利那边开价235,不给席位。”

“但我觉得这是他们降价的方式。”

“可能最后还是得压到三个席位。”

“我知道您想保留您的位置,但如果再降价,您的两位兄姐肯定不会让的。”

“不过我觉得,康利新来的负责人可能是个能说得上话的。”

“只是…看起来不像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好,那我试试吧。”

挂掉电话,谭芝延将手机收好,来到洗手台前洗了个手,便回到了方才两人谈话的走廊。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别让康利那边的人等急了。”

谭芝延没接他的话,“林董那边怎么说?”

“他说至少要保留三个位置,价格可以降到210到220。”

谭芝延眸光暗了暗,“先往高了说。”

两人重新回到会议室,气氛又重新凝固起来。

“高小姐,225,四个席位。”

高海臻沉声道:“我说过了,不会同意席位。”

“220。”

见她油盐不进,闫东直接降价。

钟临琛听到这个数字心头猛地一颤,这不就是他想要的金额么。

他赶忙扯了扯高海臻的衣角,示意她接受。

却没想,她竟直接站起了身。

“谭总,闫总。”

她睥睨着两人。

“235,一半股票一半现金,董事一个不留。你们同意就签字。不同意,我想我们也没得谈了。”

“这样大家也都节省时间,好寻找别的选择。”

她的态度让闫东始料未及,如此蛮不讲理的谈判方式他是第一次见,更是觉得这个女人不可理喻。

三个董事会席位,算不上过分。

而且他们的价格也一降再降,已经给足了诚意。

她这样盛气凌人,真不怕搅黄了生意?

闫东不明白,谭芝延可是明白得很。

高海臻就是在逼他们降价,董事会席位这一步棋,就是她拿捏合川的筹码。

现在看来,四个席位肯定已经不可能了。

“210,三个席位。”

对这样的人,不用一点一点试探,直接开价才最省事。

听到这个价格,康利的几个员工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他们来了快一个星期,才磨下来5亿。

高海臻才谈了一个小时,价格就直接降了20亿。

在今天之前,这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事。

“一个。”

她说。

“高小姐,这不可能。”

谭芝延也有些急了。

“那就免谈。”

高海臻端起一个礼貌的笑,“先告辞了。”

康利一行人看她这架势,有些拿不准。

不知道她是真的要走,还是故意表演。

然而当他们看到高海臻真的拉开椅子朝门口走去时,他们才知道她是来真的。

转眼间,会议室空了一半,击碎了合川最后的侥幸。

“这什么意思?!”

闫东气得将桌上的文件猛地一摔,

“他们这种行为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谭芝延扶额,手中的笔脱落了她的指尖。

慢慢沿着桌面,滑落至地面。

高海臻这招,与他们之前对付钟临琛时并无两样。

只不过,她更直接一些。

谭芝延也很清楚,她心里的底价是两个席位。

一个,只是她的试探。

但两个席位,林老太太占一个,剩下一个自然会在长子和长女之间给一个。

现在合川是长子股份占多,必然也会同意这个方案。林老太太更不必说,她只要保证自己的席位就够了。

届时,自己前面做的工作就全成了无用功,

全都给别人做了嫁衣。

谭芝延长长叹了口气,

现在看来,或许只有一个办法了。

电梯里,沉闷的气氛被一扫而空。

个个脸上都扫去了阴霾。

也难怪,被打压了一个星期,

现在局面陡然反转,任谁都觉得扬眉吐气。

虽然不太明白高海臻为什么反涨价,但这些也不是他们需要操心的事,只管听着照做就是。

电梯到了一楼,车早已在门口等候。

钟临琛与高海臻来时坐的同一辆车,走时也自然是一辆。

他坐在她身侧,心情有些复杂。

高海臻的目的,他能想得明白。

但他做不到。

所以钟临琛宁愿自己想不通。

转过头,他看了高海臻一眼,正巧对上她的视线。

“小钟先生,怎么了?”

“没事。”

“好的。”

钟临琛重新转过头看向窗外。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高海臻,是在20岁。

彼时她24岁,像个还未入世的学生,

戴着一副黑框镜,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裙,

浑身上下都散发这独属于外乡人的愚笨。

一开始,父亲似乎并不重用她。

只让她干一些送文件等不重要的小事。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地位好像变了。

变得越来越受父亲的重视。

这一切的开始似乎是在七年前,一次午后,

她与父亲在书房聊了快两个小时。

之后不久,公司就出了一场信息泄露的事故。

他记得,最后的结果是开除了一个老员工。

按道理来说这种等级的事故,员工不可能只是开除这么简单,严重点可能还要面临起诉。

但最后的结局,只是简单的一个开除。

钟临琛不认识这位老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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