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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这不是时间赛跑的游戏,不是等到一定时候,就会奖励一次机会。
所以,何正威只能抓住。
哪怕是赌,自己仍有百分之五十赢的几率。
想通了这些,何正威长舒一口气。
“高秘书,那这瓶酒我就先替您好好保管,”他伸出手,合上了酒盒的盖子,“等酒柜腾出了位置,我会亲自将这瓶酒放进去的。”
见他下定决心,高海臻笑着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
话落下,分针恰好转过半圈。
高海臻离开了茶馆。
回到车上,她没有着急离开。
而是点燃一根烟,等在路边,目光盯着茶馆门口。
香烟燃到一半,何正威走出了茶馆外。
尽管她知道,自己是多此一举。
但同样的错误,她不允许自己犯第二次。
高海臻永远记得,她来到康利第三年的冬天。
那年冬季,国内陷入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危机。
股市崩盘,数不清的金融机构接连倒闭,间接导致失业率飙升。
那一年,所有人像行走在钢线上。
生怕走错一步,脚底便是万丈深渊。
康利虽然根基庞大,但面临这种等级的危机,也难以独善其身。
原本钟士承让她献祭几个公司,帮助另一个潜力公司熬过风险期。
但高海臻还没来得及动手,就陷入了他们的陷阱。
原本要被献祭的其中一家公司,与第三方机构里应外合,躲过了这次危机,并且还成功脱离了康利的掌控。
而这一切,都在她的运转下进行。
而自己却浑然不觉。
尽管最后这家公司的资产严重缩水,濒临破产,尽管这次事故并没给康利带来任何风险。
但高海臻还是无法接受这件事,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愚蠢,更无法接受自己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他人的棋子。
这种感觉,就像身上爬满了虱子。
虱子钻进毛孔,啃噬她的骨血,
让她余生都难以忘却这种感觉。
高海臻吸掉最后一口烟,朦胧的雾,带着笑从唇间吐露。
她突然发觉,自己一点也不像母亲。
看起来那么瘦弱的人,心却大到可以包容这世界强塞给她的一切苦难。
不像她,心眼小小一个。
过了这么多年,芝麻大小的事都还记得。
所以,自己到底像谁呢?
她都有些好奇了。
第50章 暗语
◎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个解释吗?◎
这次晚宴,高海臻只穿了一套咖色单排扣的厚缎面西装。
毕竟是商业性质,不宜花里胡哨。
元月的冬,夜晚来得依旧很快。
等高海臻到达酒店时,7点的月亮已高高悬挂。
她来到内厅,已经有许多商务人士在此聚集。
这些人高海臻有些眼熟,在某些经济杂志上见过,大约是京都最近出名的商业新贵。
或许是游戏还未开始,每个人身上都隐隐透露着一股紧绷感。
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今晚谁会一夜成名,谁又会泯然众人。
高海臻的视线没在他们身上过多停留,给门口的工作人员检查过邀请函后便进到了会场。
作为钟士承的秘书,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少。
但记住她的,却没几个。
一直走到香槟塔旁,旁人都没给过她一个眼神。
高海臻拿走塔顶的一杯酒,放置唇边抿了一口。
玛姆克拉芒,有淡淡的青柠味。
能拿出这种好酒做配料,这场晚宴的主人,还真是大方。
高海臻正准备再品一口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高秘书。”
她回头看去,果然是冯道全。
“冯总监。”
“来了怎么也没和我说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冯道全端着一副和煦的笑,因其长相随和憨厚,这副笑在旁人看来便觉亲切无比。
在公司里,也因为这副平易近人的面貌,人缘和口碑还算不错。
与钟明诀那张冷脸,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互补。
但身处高层的人,又能有几尊菩萨呢。
金身敲碎开来,内里全是腐烂的蛆虫。
所以高海臻从不信这一套,谁知道笑里背后藏着一把多利的刀。
“我也才刚来不久,正准备过去找您的。”
她笑着说。
“这外面的会场太大,钟总都在里面呢,你要是光靠自己找,很容易把自己绕晕的。”
许是职业习惯,随便听点什么话高海臻都会下意识分析里面的话外之音。
即便人家可能只是表面意思,但总能被她听出个一二三四来。
她撇了撇嘴,有些无奈。
“那麻烦您带我过去吧。”
“好。”
跟在冯道全身后,高海臻一边走一边将杯子里的香槟喝完。
好酒她怕浪费,但如果不合口味,她也会毫不留情地倒掉。
以前有人说她爱憎分明,说她容易走极端。
高海臻却不然。
她只是个爱喝酒的人而已,没那么复杂。
走过一道旋转门,背后又是一番景象。
会客厅不大,但主色调的古铜与香槟金隐隐透显露出这里的氛围,加上四处可见的隔音器材,更让这间小小的会客厅多了几分神秘。
里面的人不多,约十来个。
有几个熟面孔,高海臻跟着钟士承见过,都是有名的金融大鳄以及各行巨头的代表人员。
与外面的新贵不同,这里的每个人都十分从容,好似一场气氛和谐的话谈会。
全然不觉,外面还有多少人翘首以盼,等着他们露面。
两人甫一进门,聚在一起谈话的三三两两就看了过来。
其中视线最热切的,当属人群中央的某一位。
可惊诧之后,那人便很快收回了视线,抬手将杯子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以掩饰自己表情的不对劲。
“冯总,这位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问话的人年龄大约六十来岁,穿着一身手工西装。但再利落的剪裁,也兜不住那浑圆的肚皮。
“高海臻,钟会长的秘书。”
冯道全介绍道。
听他这么一说,那些觉得眼熟的人纷纷将记忆里的相貌对上了眼前人的名字。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秘书,其他人犯不上给她面子,但如果加了钟士承的这个前缀,眼底的笑意便会自动浓上三分。
“原来如此,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高秘书。”一个女人笑着说。
高海臻弯了弯唇,“五年前康利和铭泰的交流会上,有幸跟着会长和于董见过一面,没想到时隔许久您还能记得我,实在荣幸。”
不管记不记得,话先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