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


让我厌恶你。”

她的声音冷漠到近乎无情,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他抛弃在这里。

抛弃在,这个没有温度的家里。

钟明诀猛地抓住那只想要离开的手,但她走得那么快,一次也没有回头,让他的手落了空。

从此,这世界再也没让他抓住过什么。

比如童年时,那只被他抓来关在笼子里的鸟,比如马场里,那匹永远不为他所驯服的烈马。

他什么也抓不住。

所以,下意识握紧了手。

他想,他总该抓住些什么。

让这世界,抓住他些什么。

“高海臻,”他垂着头,每个字都说得那么用力,“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高海臻看向自己被握着的手。

“带打火机了吗?”她突然问。

钟明诀微愣,“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高海臻眼中带有明显不满。

那是对他的鞭笞,她让他看得很清楚。

钟明诀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唇就被人死死堵住。

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唇间便传来一阵刺痛。

那痛感越来越强烈,直到猩红的铁锈味,浸染舌尖。

她在咬他。

更准确的说,是她的惩罚。

钟明诀知道自己应该推开她,但掐着脖颈的手却在不断用力。

让他们的吻,不断加深,不断索取。

让他的血液流入她的身体。

缔结无言的契约,将他们捆绑在一起。

房间不大,沙发也不大。

只能躺下一个人,将另一人压在身下。

肌肤与布料摩擦,纽扣在指尖坏掉。

染着血色的吻一路向下,沿着身体起伏跌宕。

然而就在匍匐于她胸口的衬衫纽扣掉落之际,门外,一阵说话声传了进来。

这里不比隔壁,隔音效果并没有多好。

听声音,说话的人似乎就在附近。

而且,正在朝着这扇门走来。

钟明诀的理智瞬间回笼,他撑起手臂,想要起身,脖颈却被一只手给圈住,让他动弹不得。

“有人过来了。”

他望着身下的女人,咬牙道。

“所以呢?”

“他们进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

她似乎万分确信。

“万一呢?”

“打个赌?”

钟明诀觉得高海臻简直胆大,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打赌。

“如果他们进不来,”她撩开他额前凌乱的头发,“就把刚才没做完的事…”

她抬起头,嘴唇贴近耳尖,

轻声道:“做一晚上。”

一字一句,似欲望的烈火,

蒸发他身体里的水份和氧气。

“那如果你输了呢?”

他焦渴的嗓音,急待灌溉。

“我不会输。”

钟明诀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笑得那样狡黠。

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他不知道她为何这样笃定。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让人着迷。

恰在这时,门外的声音距离两人仅一门之隔。

钟明诀回头看去,眼睛紧盯着门把手。

这一刻,时间仿佛开了慢速。

冰冷的把手,下压的弧度是那样清晰,

脑袋里那根被欲望拉扯的神经,也越来越紧。

他不想让她赢。

他不想让她在自己面前游刃有余。

可他更不想她输。

不想那双眼睛,为他人意乱情迷。

眨眼的一瞬间,时间恢复。

把手被人猛地压了下去,钟明诀的心也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里。

然而,齿轮堵在了锁孔。

让那门把手,卡在了他的心跳极限里。

“这门怎么打不开啊,被反锁了吗?”

门外响起那人疑惑的声音。

钟明诀深吸一口气,那瞬间的刺激就像一针超标的肾上腺素扎进身体,让他兴奋,让他窒息。

可等到药效过去,仿佛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他一头栽倒在高海臻身上。

“你输了。”

女人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他却没有力气去回答,只是埋在她的身体里,找回属于他的氧气。

许久,钟明诀终于抬起头。

他看向高海臻,“你早就知道门反锁了。”

“是您自己锁的,”她弯唇,“您忘了吗?”

钟明诀眉头一拧,二十分钟前的一切,像是空白片段塞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只记得那个铁锈味的吻和疯狂的赌约。

其余的,他什么也不记得。

“我输了。”

他认得干脆。

“那就走吧。”

高海臻说。

钟明诀眼皮一跳,“去哪?”

“去会场外面。”

他眉头一皱,“会场外面?”

高海臻推开身上的男人,起身离开了沙发。

“您消失了这么久,冯总监找不到您,会着急的。”她一边说,一边扣好衬衫的扣子,“所以,我们该回去了。”

钟明诀靠倒在沙发上,仰头看她,“可你刚才不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

他说*不出口,像是在渴求。

她弯下腰,问道:“不是什么?”

“没什么。”

他撇开脑袋,躲过了她的视线。

高海臻却将人硬生生掰了回来。

“说出来,别惹我不高兴。”

钟明诀看着她的眼睛,那双逐渐冷下来的眼睛,明明上一秒还盛满笑意。

变幻莫测的情绪,像无法预测的暴风雨。

钟明诀预料不及,就被大雨淋湿了身体。

“我以为,”他扯着唇,却因为唇上的伤口而吃痛,“你说的是今晚。”

话刚一说完,那双眼睛便雨过天晴。

炽热的阳光又烤干了他的身体。

冷热交替,让他晕晕乎乎的,好像生了病。

“你想今晚?”

钟明诀讨厌雨天,便应下。

“钟先生,”高海臻放开手,站直了身体,“今晚不是个好天气。”

他不明白。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今天没有兴趣。”

“那要什么时候。”

理智的过滤网不知道被大雨冲进了哪个下水道,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高海臻却没直接回答,而是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转过头。

“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或许十年以后也说不准。”

旋钮打开,门锁开启。

她打开门,离开了房间,徒留钟明诀一人在沙发上发愣。

看见高海臻出现,冯道全跟一旁的人打了声招呼后,就立马走了过去。

“高秘书,你看到钟总了吗?我怎么到处都没找到他。”他问。

“抱歉,我也不太清楚。”高海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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