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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鹿。

翻到第三页,她长大了一些。

大约有一岁,穿着粉色的小蕾丝裙,可爱得像个洋娃娃一样。

蕾丝裙上绣了几个字,高海臻努力去看,却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住,怎么也看不清。

翻到第四页,照片里摆放了一个水果蛋糕,蛋糕上铺满了樱桃,插着的蜡烛是数字2。

小女孩坐在蛋糕前,闭着眼睛许愿,而女人则坐在一旁满眼慈爱地看着她。

她或许在猜,她会许什么愿呢?

一个两岁的小女孩会有什么愿望呢?

是想要毛茸茸的娃娃,还是一条漂亮的裙子?

还是,想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

高海臻不知道,也问不着。

一阵莫名的恐惧,让她迅速翻过了这一页。

然而翻到第五页,相册空空如也。

高海臻眉头微蹙,手指一页一页往后翻。

只是后面全都是空的,什么痕迹也没有。

厚厚一本,只有四页是满的。

可高海臻明明记得,这后面有照片。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消失了。

她越想,画面就越模糊,意识就越不受控。

突然间,安静的环境里,一阵铃声乍起。

声音来得太猝不及防,像一颗炸弹投入高海臻的梦境,将所有的画面炸得粉碎。

她猛然睁开眼,入目是前车晃眼的尾灯。

“抱歉高小姐,我接个电话。”

高海臻脑子里还存有噩梦的余波,也没听清钱姐说的什么,便随意应了一句。

她摩挲着脖颈间的银月项链,小口小口缓气。

好半会儿,梦中的碎影才被清理干净。

等情绪平稳,高海臻看向车窗外。

雨势已经变大,进市区的车已经排起了长龙。

“现在路上有点堵车,可以晚一点吗,一个小时左右,多出来的托管费我照付。”

钱姐的声音从前座传来,声音很轻,一些碎片的词语还是钻入了高海臻的耳朵里。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我真的没办法过去。”

“我…”

钱姐的声音被打断,好一会才开口,“好吧,我知道了,我看能不能让我邻居去接一下。”

挂掉电话,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

可人心一急,就容易蒙了眼,只有二十多个名字的通讯录被翻了好几遍,都没看到邻居的名字。

“前面的车走了。”

后座传来高海臻的提醒,钱姐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车尾灯熄灭,停滞的车流开始涌动。

即便心里再急,她也不得不放下手机发动车子跟上。

前面的车蠕动得很慢,却也在艰难地往前走。

让她没有机会,也不敢当着高海臻的面,去打电话。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们能停下来,也祈祷他们能快点走。

“发生什么事了?”

后座再次传来声音,冷冷的,像窗外的雨。

钱姐犹豫了会,才说:“没什么,就是托管班要关门了,让我过去接。”

后座的人,没再说话。

前方的车流也仍在慢慢动。

安静的车厢,冷而焦躁着。

慢悠悠过了一个路口,车流再次停下。

钱姐马不停蹄地拿出手机,找到邻居的电话。

但她没有马上拨出去,而是回头看向高海臻,“高小姐,我打个电话。”

看到对方点头应许,她松了口气,立马拨通了邻居的电话。

“王姐,能麻烦你个事吗?”

“贝贝和康康现在在托管班里,他们那个托管班的老师说家里老人出了事,要赶紧回老家去,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一下啊?”

“啊?!你也不在家吗?那郑哥在家吗?”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钱姐长*长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我再想想办法。”

“没事没事,不打紧的。”

“嗯,你们忙吧。”

电话挂断,钱姐扶着额,满脸的惆怅与无奈。

可前行的车流没有给她留多少平复情绪的时间,便又立马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昏暗的光,一片一片照进车内,可始终照不进她紧锁的眉头和湿润的眼睛。

钱姐腾出右手,迅速抹了把脸。

手套上沾染了水,她又在裤腿上擦了擦。

正要重新握回方向盘时,她的手顿了一下,突然很后悔自己这下意识的举动。

这一套衣服是她为了工作才买的,花了很多钱。

可她的眼泪不值钱,不值钱的眼泪,弄脏了昂贵的衣服,到时候她又要再洗上一遍。

可衣服洗一次旧一分,旧到了十二分,她就要再买一件,又要花上许多钱。

钱姐不想这样处处计算,可生活却总是处处给她出数学题。

超市里打折的商品,各种会员卡的优惠,债务的利息,工资的分配,以及两个孩子日渐长大的年岁。

算来算去,算的是命,是她的劳碌命。

钱姐双目放空,望着前方的雨刷器。

像用来催眠的怀表,在她眼前不停晃动。

带着她回到过去,拒绝家里的安排,不嫁给那个男人,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她会继续读书,会考上大学。

会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会解不一样的数学题。

可突然间,雨停了,怀表也停了。

钱姐眨了下眼睛,回到了现实里。

十五分钟后,车终于过了拥堵路段。

也是过了这段路她才知道,前方是出了故障。

所以一经过故障区,路就变得很通畅,预计很快就能进入市区。可钱姐还是得先将高海臻送到观月公馆,才能去托儿所接孩子。

这一折腾,已经超过了那边预留的半个小时。

她想过要不要跟高海臻商量一下,剩下的路让她开回去,自己再打车去接孩子。

可钱姐想了想,还是没有这样做。

她怕高海臻觉得自己事多麻烦,就把她解雇了。

毕竟这样的事,她以前也经历过几次。

那个时候,雇主们都会告诉她,这是她的家事,不关他们的事。

能干就干,不干就滚。

当然,也有不嫌她麻烦的雇主和空闲的工作。

只是薪水太低,她只能放弃。

所以钱姐只能赌托儿所,而非雇主的善心。

到了要下高架桥,她的心就愈发忐忑。

市区这个点也是堵的时候,不过好在观月公馆不远。

从这里过去,十五分钟绰绰有余。

到了要下高架的关头,钱姐在周围的路段张望了一圈,一望无际的灯海如同她茫茫的心。

恰在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她看了一眼,是托管班那边打来的电话。

钱姐没有立马接起,她想等下一个红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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