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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就没让他买。因为这个事,跟我怄了三天的气。”
“不过孩子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星期后自然就好了。”
听他这样讲,钟士承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他想起,明诀小时候从来不跟他要玩具,只有临琛和念玺还有时寅小时候爱玩。
他其实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不爱玩。
可工作太忙,一直都忘了问。
忙着忙着,孩子就过了玩玩具的年纪。
便再没有机会问了。
“那孩子长大了呢?”
孩子长大了,要玩具该怎么办?钟士承不知道。他小时候没操过的心,长大了就只剩茫然。
严仁城听得出来,他口中的孩子,是钟明诀。
一开始他以为钟士承这番叫自己来是为了询问自己对公司继承人的想法,毕竟他和钟明诀闹矛盾的事,即便没有传开,但也能从他最近对两个孩子的态度瞧得出来。
一个忽视,一个重用,任谁都会这样猜。
可现在看来,他对钟明诀这个儿子的喜爱,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长大了,就能讲道理了。做父母有父母的道理,做孩子有孩子的道理,互相听听对方的道理,天大的问题又能大到哪里去。”
讲道理,钟士承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们父子俩,真的能好好讲道理吗?
他不确定。
最后一丝残阳,落于天际,孩子们的风筝也不见踪影。
一声震动从口袋里响起,钟士承拿出手机,是佘少娴发来的。
「明诀等不到你,先回去了。」
看完这句话,他将手机放回口袋。
“回家吧,我也该回家了。”
严仁城应了句,跟着他一同起身,去到了路边。
看着钟士承上车后,他替其关上了车门。
“仁城。”
半降的窗户里,飘出他的声音。
“会长。”
“今天,多谢你了。”
“您客气了会长。”
“早点回去吧。”
“好,您路上慢走。”
说完,车窗便慢慢升了上去。等到车走远了,严仁城这才往停车场走去。
车内,钟士承倚在后座,望着窗外,表情若有所思。
“会长。”
前座的保镖回过头。
“怎么了?”
“那边查到了这个。”
钟士承接过保镖递过来的盒子。
盒子打开,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他三年前,送给钟明诀的生日礼物。
表扣背面,还有他定制的编码。
而现在,这块表却出现在这。
“哪里找到的?”
他的声音沉得像一汪死水。
保镖嗫嚅着嘴唇,似是有些难以开口。
可钟士承的眼神压迫性太强,他不得不说出实情,“调查的人说,是在二手市场上找到的。”
听到在二手市场,车厢内沉默的一瞬。
这沉默像是往气球里不断充气,爆裂只在这一瞬之间。
“谁卖的。”
“是一个女人。”
“哪个女人。”
“查了,是坝港区一家奢侈品专卖店的柜员,身世背景没什么问题,就是在感情方面…”
保镖看着钟士承发青的脸色,抿着唇不敢说下去。
“说!”
“在感情方面,经验比较丰富。”
听到这个回答,钟士承只感觉胸中传来一阵闷痛。
他一头靠在后座,手里紧紧捂着胸口。
耳边传来保镖的询问,却没心思去听了。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但可笑之余,钟士承又实在痛心疾首。
自己的儿子居然为一个这样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跟自己争吵,作对。
他到底是有多失败,才能教得他这样堕落。
“让她消失,马上让她消失!”
钟士承大声吼着,吼完,胸口里便是更加剧烈的阵痛。
在疼痛中,他却又想起了严仁城那番话。
“不,不,带她过来见我。”
保镖被他的反复指令找不着北,“会长,您是要见她吗?”
钟士承的确要见见她,他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给钟明诀下了什么药,让他整天魂不守舍的。
他喜欢上这种女人,到底是有什么他明白不了的道理。
“明天…”
他顿了顿,想起钟明诀马上就要去柏林,等过两天他在那边放松了警惕,自己再见那女人才最好。
“先盯住她,什么时候带过来,等我通知。”
第112章 茶馆(三)
◎您有想过,当总监吗?◎
钟明诀带着黑旗项目小组在两天前已经抵达了柏林,他外出办公的期间,许多事情都由钟临琛暂时接手。
至于钟士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来公司了。
如此情况,不由得引起种种猜测。
毕竟在此之前,钟明诀都是大家所认为的板上钉钉的未来CEO。
而现在钟临琛虽然名义上还是副coo,可实际上却已经差不多接盘了CEO的大部分工作。
尽管处事方面还不太娴熟,但有整个高管团队托底到底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只是他这头春风得意,那头却有人愁眉不展。
何正威站在办公室窗前,指节上夹着烟。尽管京都景色满目,可他涣散的瞳孔里找不到固定的焦点。
他在犹豫,冯道全这条船,该不该上。
现在钟临琛已经明显有上位的趋势,如果此时自己上了他的船,那岂不是相当于直接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届时,如果他真的当上了CEO。
冯道全这种元老级别的员工,最多也只是闲闲散散待到退休,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自己就不同了,投资总监或许就会成为职业生涯的终点,要想更进一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果不上的话,就算闯破了头,自己也还是个打工的。况且就算不站冯道全,他又有什么人脉能搭得上钟临琛呢。
一条路的未知,一条路是已知。
何正威不喜欢赌,特别是拿这种前途的事来赌。所以他唯一能选的,就是那条已知的路。
哪怕钟临琛真的当上了CEO,自己好歹还能有冯道全这条人脉为自己兜底,未来必定差不到哪去。
忽然,一阵铜铃声响,从窗外响起。
何正威涣散的瞳孔随铃声聚焦,最终,定格在茶桌对面的男人身上。
“这回我去帮您做,您看怎么样?”他说。
冯道全眼皮一跳,“你帮我做?你知道怎么做么?”
“冯总,这投资部我可前前后后待了快十年了,”何正威抖了抖手上的烟灰,“那些想创业者是个什么想法,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个个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