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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明诀,你现在可以说话吗?”
听到佘少娴声音,似发锈的机器,男人缓慢而又僵硬地转过头来。
视线落在宋律师手中的文件袋上,也隐约明白了什么。
“嗯。”
钟明诀喉中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微弱而嘶哑。
“可以开始了,宋律师。”
见状,宋律师便将手中的文件封印处展示给众人看了一眼,随即又念了一遍法律条文,这才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打开了文件。
钟明诀的视线,再度回到窗外。
不知何时,一片云飘来,飘进了他的眼中。
他望着那片云,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醒来,就会回到过去,回到柏林那一夜。
然后,永远地睡着,不再醒来。
“钟士承先生名下持有康利集团19%的股份,具体处置如下:其中10%注入家族信托;4%遗赠予钟明诀先生,2%遗赠予钟临琛先生,2%以赠予钟念玺女士,1%遗赠予钟时寅先生。钟士承先生名下位于浮山的别墅及巢辛区的房产均由其妻子佘少娴女士继承…”
“关于康利集团首席执行官(CEO)一职,钟士承先生生前明确表示其意愿并强烈建议,在其离任后,应优先考虑并提名其长子钟明诀先生接任该职位。若钟明诀先生主动表示无意担任该职务,则CEO职位的继任人选将完全由董事会根据公司治理程序自行提名,审议并最终任命…”
宋律师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平稳如机械。
在每个人听来,却像是一种法官的审判,审判这位老人无情的偏爱。
而在这场审判里,站在墙边的钟念玺是最大输家,最大罪人。
感受到屋内沉闷的气压,宋律师的声音也有了一丝起伏,看到最后一条,她停顿片刻。
“钟士承先生声明,其任何非婚生子女均非本遗嘱受益人,且完全丧失对其遗产的法定继承权与依据本遗嘱主张权益的权利。”
一瞬间,众人的视线纷纷聚集在宋律师身上。
连游离在外的钟明诀,也朝她望了过去。
她缓缓合上文件夹,“钟士承先生的遗嘱已经宣读完毕,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我,我会一一解答的。”
“这里面指的非婚生子女,是谁?”
钟念玺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抱歉,这个钟会长没有在遗嘱里指明,我也不太清楚。”宋律师说。
听到这句话,钟念玺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
还想再问什么时,却被佘少娴给堵住,“宋律师,我们没有问题了,麻烦您了。”
她转头看向儿子,“小寅,和我一起送宋律师出去。”
钟时寅原本正在发愣,听到母亲的话,便立马回过神来。
“好。”
等宋律师和佘少娴母子离开,严仁城也自觉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屋内就只剩下了钟念玺姐弟和钟明诀三人。
“姐…”
“你出去。”
钟念玺直接命令。
钟临琛看得出来,因为遗嘱的事情,她有话要跟大哥单独谈,便也乖乖听话离开了病房。
屋内,瞬间只剩了兄妹二人。
钟念玺站在床头,看着钟明诀脸上的苍白与颓然,喉咙忽然哑住,一时竟说不出那些话来。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显得自己那么无情那么残忍,像一个冷冰冰的机器,满脑子只有争权夺利。
可是,无论钟念玺再怎么不想去面对。
这件事,关乎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她不得不这么做。
“大哥,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钟明诀眼睫轻颤,“我知道。”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没让她等太久,只是过了几秒钟,钟明诀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放弃。”
听到他如此干脆,钟念玺脸*上露出些许诧异。
诧异到,让她都忍不住问其原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钟明诀想不出原因,就像他从来就想不通,为什么父亲心中的接班人就一定要是自己。
他只是被动地接受他的期望,然后开始劝告自己,规训自己,接受命运。
钟念玺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互相都体面。
“好吧,那我就先走…”
“我听他们说,”他复又开口,留住了她,“爸去世前,是你在病房里。”
听到他问起这个,钟念玺心里一紧。
“是。”
“他,有没有说什么?”
钟念玺回想起那天下午,那场暴雨。
父亲醒来后,关心的第一句,便是他。
她想她该告诉他,父亲一心牵挂着他的安危。
“没有,他当时说不了话。”
可她又一次撒了谎,至于什么原因,钟念玺不知道。
“出去吧。”
走到门口,钟念玺拧开门把手,在出去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看她的哥哥,随窗外那片云,慢慢飘远。
“严总,麻烦您通知一下邱总和冯总还有高海臻以及蒋嵩,半个小时后到我办公室开会。”
因为钟士承的去世,股价下跌是必然情况,毕竟棘手的是几家长期合作的重要客户,已经有了终止合作的意思。
“市场那边我们已经启动了应急方案,至于那几个客户,钟总,恐怕需要你亲自去沟通。”邱淳雁说。
钟念玺点头,“没问题,其他人呢,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众人摇头。
“那就按照刚刚说的去做吧,争取在下个季度开始前,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钟总,会长的葬礼,在什么时候?”
坐在一旁的高海臻突然问。
“应该下个星期,怎么了?”
她笑笑,“没事。”
“没什么事,就先散会吧,我马上着手和客户沟通的事情。”
闻言,几人齐齐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严总,会长的遗嘱问题,处理好了吗?”
邱淳雁问。
“已经处理好了,没什么大问题。”
严仁城回答。
“对于康利的管理问题,遗嘱里面就没说什么吗?”
他知道邱淳雁想问什么,但看见钟念玺从钟明诀病房里出来后如释重负的表情,便明白了。
“没有。”
“明诀呢,他情况怎么样?”
这次是冯道全问。
“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精神看起来不太好。”
听见这话,他微微叹息,随即转头看了眼高海臻。见她似乎是在神游,就没再说话了。
电梯一层一层下去,到最后,轿厢里只剩下蒋嵩以及高冯两人。
到了高海臻的办公室楼层,她走了出去,却没直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