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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吗?”
钟临琛想要把她拉过来,可还没起身,就听得她大声吼道:“我是疯了!我是要被这个家给逼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这个家里活得那么费劲,才能有资格和你们去争!”
“为什么我现在争赢了,你们还要继续找麻烦来折磨我!”
“为什么不让我好过,明明我都已经当上CEO了,怎么还不让我好过…”
说完,钟念玺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钟时寅,快步往门外走去。
她受够了这间屋子,受够了这些所谓家人。
再待在这里一秒,她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钟时寅靠在沙发上,眼神恍惚地看向大门方向,看他们接连离开,仿佛都忘记了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弟弟被丢在这。
他忽然觉得心脏缩得难受,像是被人用力按住,按进一个小罐子里,不占地方的小罐子,被丢进了钟家的某个垃圾桶。
这时,一个身影走到了他面前。
伸出手,将他搂进了怀里。
“妈…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不该生在钟家…”
佘少娴没说一句话,只是抱着他,抱着在她怀里痛哭的儿子,说不出一句话。
她想,现在或许是拿出代持协议给他签字的最好机会。
可她还是觉得,再等一等。
等她扮演完这一次母亲的角色,再签也不迟。
来到庭院外的停车场,钟念玺拉开车门正要上车时,手却被人紧紧握住了。
她猛地回头,是钟明诀。
“放开我。”她厉声说。
“你现在不能开车。”
“我不用你管!”
钟念玺想要甩开他的手,可那只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抓着她,怎么也甩不开。
“钟念玺,”钟明诀沉声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开车很危险。”
他说着,身后钟临琛也跟着小跑了出来。
“姐,我送你回去好不好,”钟临琛走上前,声音发颤,“你要是想回家我送你回去,你不要自己开车。”
钟念玺望着他们,喉间哽得厉害。
她强忍着不想让自己在他们面前哭,可她对于情绪一向难以掌控,没忍住几秒钟,眼泪还是不受控地涌了出来。
“哥,”她的手垂了下来,脑袋无力地抵在钟明诀肩上,声音断断续续从哭声中传出,“我们没希望了,康利要被我弄丢了。”
钟明诀垂眸看她,他很少看她哭,或者她哭过他也不在乎。
可现在,他感觉到从心脏处传来的阵阵痛楚。
像是在告诉他,这是他的家人,他的亲妹妹。
她的痛苦,也是他的痛苦。
“不会丢的,”他抬起手,轻拍着她的背,“我会想办法的。”
“没有时间了,哥,没有时间了。”
“还有几天,念玺,够的。”
听到他有办法,钟念玺抬起头,“哥,你是有什么办法了吗?”
“有办法,但具体怎么做还得明天再看。”
“明天?”她抬手抹去满脸泪痕,“可两天后就是股东大会了。”
“我知道。”
“那…”
“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钟明诀扶住她的肩膀,“你最近太累了,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明天你休息好了我们再来谈,好吗?”
钟念玺抿着唇,也思索着到底该不该走,可她的确累了,太累了,太想好好睡一觉,醒来后就能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梦。
“临琛。”
“哥?”
钟明诀放开她的肩膀,“路上开慢点。”
“好。”
看着车慢慢开远,钟明诀才终于泄了口气。
他弯下腰,使劲按压着发疼的腿骨。
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往回走去。
只是,钟明诀没有进屋,而是来到庭院的藤椅坐下。
拿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翻找着。
即便那个名字已经在他的眼前,来回出现过好几次,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没有做好准备,跟她说话。
但,没时间了。
钟明诀的手指,按了下去。
第一次,他希望自己打给她的电话能慢点被接起,可拨号声只短短持续了数十秒,便被她的声音代替。
“钟先生。”
他盯着手机屏幕,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紧握成拳。
刚想开口,话到嘴边,却又被锁住。
他怕,怕一开口,就把她推远。
尽管,他们已经走在彼端,再也无法靠近了。
“你对念玺说了什么?”
他终于开口。
作为兄长,这是他的责任。
他不得不开口。
“我什么也没有说。”她说。
“那她今天怎么会情绪这么激动。”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说,“她情绪激动是因为你们,而不是我。”
钟明诀没有说话,他理解她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收购康利。”*
“因为康利是京都最大的企业。”
“那你就应该知道,收购它需要花费多少资金,”钟明诀攥紧了手,“这些你能承受得起吗?”
“承受不起的话,您会借给我吗?”
她总是这样,说一些荒谬的话,来戏弄他。
然后,自己就会被噎住,什么也说不出了。
现在也是一样,钟明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可现在不是从前,他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会用康利现有的资金购买外债,提高收购成本,而且我还会引入其他公司参与竞争收购,直到你吞不下为止。”
他一口气说完,不敢有任何中断。
但他的勇气,只换来她轻松一句。
“没关系,有多少我吞多少。”
钟明诀紧紧握着手机,他不明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仿佛要赌上她的一切,只为让他们输。
“一定要这么做吗?”
他不明白。
“这是生意,钟先生,生意就是这样子做的。”
“这不是的,”钟明诀颤声,语气几近哀求,“高海臻,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
电话里,却传来一声轻笑。
“收购成功,你们会拿到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现金,而收购失败,我就会背上同等金额的债务和法律诉讼。”
“这样说起来,谁更残忍?”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钟明诀想要辩解,但高海臻却没给他机会。
“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残忍吗?”
“你可以做你刚才说的那一切,包括什么买外债,引进第三方公司竞购,说实话我的确吞不下那么多。”
“但,我会把钟念玺所做的一切都告诉钟临琛。告诉他,她姐姐是如何陷害他,才当上的CEO。”
“怎么选,钟明诀,你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