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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贸然面见天颜,是不是太过唐突失礼?”

穆清公主却有些急不可耐,她想让父皇看看阿柠,也让阿柠看看父皇。

她挽起袖子准备撮合,于是拽着阿柠道:“没事,你不用怕,有我呢——”

谁知道这时,就见雕花窗槅后转出一内侍,趋步至二人面前,,低头一拜,却是道:“陛下吩咐了,说陛下今日驾临神秀宫,是陪伴公主,执父职,医女前来探望,是尽手帕之谊,要殿下莫拘礼数,但凭自在,方显天家宽仁。”

穆清公主:“啊?”

阿柠也是意外,心里多少失落,但失落之余,更多是感动。

皇帝人真好,对女儿这般宽厚包容,对自己也是处处体贴。

自己只是一个小医女啊,他都这么思虑周全!

穆清公主愣了几愣,之后对阿柠道:“你看到了吧,我父皇人就是很好,他性子好,从来不苛待宫人。”

阿柠抿唇一笑,忙道:“殿下金玉之言,属下铭感五内。”

不知为何,她觉得穆清公主有点故意的,故意让她觉得元熙帝好。

这时,那内侍又道:“陛下说了,他政务繁忙,便不搅扰了,让你们玩得自在,已经吩咐御膳房送来各样新鲜瓜果点心。”

阿柠意外,受宠若惊,连忙谢过。

此时外面天色已晚,冷风冲撞着窗棂,偶尔能听到些许声响,不过殿内暖意融融,地龙烧得过于暖和,蒸笼中的银炭更是发出哔剥作响。

穆清公主和阿柠先由宫娥侍奉着盥洗了,便绕过一旁雕竹纹裙板玻璃隔扇,来到东次间的南窗下,这边都是矮榻,铺了白貂绒毯子,软和舒服。

两个人干脆脱了鞋子,在那里暖着脚说话,这时宫娥鱼贯而入,捧着剔红漆盘的,定窑白瓷碟的,也有雕漆大攒盒,装了诸如松子糖、玫瑰酥、茯苓糕等,又奉上软糯糯的燕窝羹以及茶点,任凭二人享用。

穆清公主一会要阿柠尝尝这个,一会要阿柠吃这个的。

阿柠抚着肚子道:“晨间时,殿下便命人赏了那么多膳食,都要吃撑了,如今晚间又吃,属下只要又要胖了。”

穆清公主看她睁着乌亮眼睛,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免笑起来:“反正你现在已经有些胖了,再胖些又如何?”

阿柠:“啊?”

她担忧起来:“我很胖吗?”

穆清公主收住笑,端详着阿柠,她往日只觉阿柠看着顺眼,舒服,也没想过胖瘦。

如今仔细看看,其实觉得她不胖,只是略显富态,但因为肌肤雪白,只会让人想到花好月圆富贵吉祥等言语,而不会觉得“胖”。

不过看她担心,便故意道:“是有点胖……”

阿柠的眉尾瞬间耷拉下来。

她不知道上辈子她是瘦是胖,隐约感觉是瘦的,她希望自己长得像上辈子。

穆清公主便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胖不胖!你吃就是了,难道吃颗松子糖就能胖了不成?”

说完,直接喂给阿柠:“尝尝,这个好吃!”

阿柠拧着细眉,就着她的手,很不情愿地吃了,不过确实是好吃的,酥甜,里面的松子很香。

她便眉开眼笑:“好吃。”

穆清公主:“这就是了,再吃一个!”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却又见一位内侍自落地罩后出来,低头恭敬地来到面前。

穆清公主拧眉,纳闷地道:“又有什么吩咐?”

内侍恭敬地道:“陛下说,生怕殿下和顾医女觉得无趣烦闷,若是愿意,可以请画师为两位作画助兴。”

作画?助兴?

穆清公主茫然,阿柠也纳闷,天都黑了,画师一般是男画师,早出宫了吧,助什么兴?

内侍陪笑,低眉顺眼。

穆清公主恍然大悟!

她咬唇,有些心虚地看了眼阿柠,试探着说:“对了,你之前说有一幅画,要给我看,却丢了,要不你今天重新画一幅,我给父皇看,看看像吗?”

阿柠:“啊?”

给元熙帝看?

她当着元熙帝的面画画,问他像不像他?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穆清公主:“你画给我看。”

阿柠咬唇,脸红心跳。

不过她还是拼命压下,心想这也是一个机会,也许可以试探试探,看他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于是她豁出去了:“好。”

就在雕花窗槅之后,元熙帝侧耳聆听着。

当听到她终于应了要重新画下那幅画时,他的心也随之漏跳一拍。

他攥着手中书卷,垂眸想着,她心中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第41章 陪伴

当饱蘸墨汁的狼毫悬在雪白的宣纸上时, 阿柠心中惴惴。

神秀殿内寂静无声,她隐约能听见外头簌簌的风声,穆清公主轻浅的呼吸声, 以及银炭燃烧时细微的噼啪之响。

她自然听不到那男子半分动静, 可她心知肚明,一窗之隔, 他便在那里。

他会听见自己的动静么?会看到自己笔下绘出的他吗?

在这纷乱思绪之下, 阿柠手中的笔在宣纸上缓缓游走。

她这一生,从未学过丹青之技,可此刻却心有灵犀,天然知晓该如何运笔, 如何提按,如何勾勒出他的容颜, 更知道如何描摹出心中那人的模样。

那个人就深藏在她心里,呼之欲出。

就在如梦似幻的思绪间, 那幅画完成了,那是俊朗削瘦的少年, 墨眉修长, 风姿绝艳,却睁着一双过于锐利的眼睛, 盯着画面之外的她。

穆清公主探头瞧过来,一看之下, 惊呼出声:“真像父皇!”

不过她仔细端详过,又有些疑惑:“可是又不太一样。”

她的父皇生得俊美矜贵,往日性情寡淡得很,仿佛对什么都是漠不关心的,可是这画中的少年, 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好像一只才刚离了山林的小兽,随时一跃而起张开獠牙咬人,又仿佛急切地渴望着什么。

她歪头想了一番,终于喃喃地道:“你画了一棵春天的树,可父皇是冬日的柏。”

冬日的柏,虽然活着,却寡冷淡漠。

阿柠只觉浑身血液都涌上面颊,脸上火烫火烫的。

那个男人就在隔壁,而她却在这里画出一个他,几乎等于明摆着告诉他,我夜夜梦你!这简直是就差明目张胆地挑逗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期期艾艾,结结巴巴,只能喃喃地道:“这不过是我梦中之人罢了……若是恰和陛下肖似,那,那便是大逆不道了……”

穆清公主却满心好奇,追问道:“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阿柠微窒,眼前小姑娘那双眼睛澄澈明亮,单纯极了,她无法对着她的眼睛说出自己那难以启齿的梦。

而就在此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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