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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不难受?

不过现在又觉得,只是一个孩子罢了,他太固执,又太幼稚。

比如现在,故意溅起枯叶,这算是什么,简直跟小孩子玩泥巴一样!

阿柠扶着那匹马,心想自己如果这时候高喊,显得特别傻,这李君劢说不得背后看自己热闹。

她就要有些志气,自己上马,然后仿若无事地回去,回去再用药油敷了就是。

她是大夫,对付一个崴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

不过这么一动,真的好疼,疼得抽气,疼得眼泪哗哗。

阿柠咬牙忍着。

正忍着,突然间,就又听到马蹄声,猛地一抬头,不免惊讶。

冬日的山林荒芜苍茫,他锦衣华服,华美玉冠将一头乌发高高束起,越发彰显出精雕细琢的容颜。

少年孤高地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神情寡淡冷漠,明显是不屑极了。

阿柠其实也没指望他为自己做什么,可现在,他都走了,又去而复返,还恰好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阿柠有些窘迫地抬起手,摸了摸脸,脸上湿漉漉的都是泪。

这会儿想装若无其事都不行了!

她脸红,羞恼成怒地瞪他:“你是不是特意回来看我热闹的?”

李君劢勾着唇角,略有些嘲讽地道:“顾女医……哦,如今是娘娘了,娘娘如今可是父皇心头宠,孤哪里敢看娘娘热闹,只是看娘娘哭得这么可怜,回来帮衬帮衬罢了。”

阿柠越发好笑,恨不得踢他一脚,什么孩子啊,当年就不该生他!

她咬牙切齿:“行啊,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帮衬我?”

李君劢单手稳稳握着缰绳,驱马上前。

那是一匹矫健高大的骏马,如今寒冬时节,骏马发出咴咴声响,鼻子喷出的白汽几乎冲着阿柠脸上来。

她大惊,吓了一跳,下意识拿袖子遮挡,脚往后退,不过只是稍微一动,那脚踝疼得更是钻心,甚至一个收势不住,差点跌倒。

她狼狈地扶着马,站稳了。

一仰脸,便看到李君劢气定神闲地坐在马上,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她气极了,愤愤地瞪着他:“你要做什么?你,你如果敢胡来,我会告诉你父皇!”

李君劢淡漠地垂着眼,打量着她。

细细的柳叶眉,澄净的杏眼,倒是和妹妹有几分像的。

此时她显然吓到了,也许是疼到了,湿漉漉的睫毛扑棱着,睁圆眼睛,提防又恼恨地望着自己。

他好笑至极:“很疼?”

阿柠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道:“你傻不傻,崴到脚当然疼,不疼还是人吗?”

谁知道这时,李君劢突然拿出一个什么扔过来。

阿柠眼前一晃,吓了一跳,下意识便要侧身躲闪,谁知那东西已经扑闪在自己大氅上。

她定睛一看,竟是一方巾帕。

雪白的巾帕,边缘是祥云图案,针脚细密,精致讲究。

正疑惑着,上方凉淡的声音传来:“擦擦眼泪,免得回头父皇看了,倒是仿佛我欺负你一样!至于你受伤的事,我反正没看到!”

话音未落,他便一抖缰绳,纵马疾驰而去。

阿柠捏着那方雪帕,噙着泪,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马蹄声渐渐远去了,他也不会回来了。

阿柠回想着他的冷漠和排斥,心里长叹一声,这作的是什么孽!

第70章 受伤

阿柠受伤崴脚一事, 很快传入李秉璋耳中。

彼时李秉璋正召见几位朝臣,商议国事,突听得校尉来报, 便扔下御笔, 吩咐道:“诸位先行商议便是。”

说完撩袍就走,在座几位全都是内阁重臣, 见此情景, 一个个面面相觑。

虽然这位皇帝性情莫测,但……以前倒是没这样过,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位知情的,却是暗笑一声, 摇头:“这还参不透?”

其他人都求助地看向这位。

那老臣却道:“陛下为真龙之体,轻易不会妄动凡心, 可一旦动了——”

他摇头,啧啧叹息:“了不得啊!”

大家听此, 联系起最近的传闻,顿时恍然, 不过恍然之余也有些不敢置信。

这还是那位孤高寡冷暴戾无恩的元熙帝吗, 一个女子便能让他分寸大乱,扔下一切政务跑了??

此时的李秉璋顾不得别人怎么想, 他径自扑向马场,待他到了时, 阿柠的脚踝已经敷了药草并包扎起来,李秉璋自然无从查看,不过还是半蹲下来,怜惜地捧着。

因阿柠受伤,穆清公主吓得不轻, 又心疼又愧疚的,早让马场御医都来了,而随行的侍卫、校尉、女护卫和姑姑嬷嬷等,一群人全都跪在那里,大家悬着心,屏着气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偌大的校场厅中,只有风扑簌簌吹过马厩的声响。

大家全都看着这一幕,一国之君竟单膝半跪于地,大手小心地捧着女子已包扎好的脚踝,怜惜地查看着。

要知道这元熙帝可不是寻常帝王,他以狠厉手段登上帝位,性情变幻莫测,这些年,有多少弄权一时的重臣因触怒龙颜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又有多少权贵门阀土崩瓦解。

可如今,这么孤高寡冷的帝王,竟如此温柔地半跪于一女子面前。

谁敢相信竟有这么一日!

相对于周围人等的震撼,阿柠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只一心想着李君劢。

她想自己崴脚后,李君劢不但不出手相助,还落井下石嘲讽,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让李秉璋知道的……

不过能隐瞒住吗?

她小心地瞥了一眼周围的校尉,想着等会儿自己私底下该和他们说说,刚才人多她也不敢提。

恰此时,陡然间被迎上李秉璋的视线。

她怔了下,眨眨眼睛,有些心虚地躲开了。

李秉璋微起身,俯首下来,又用额头抵住她的。

阿柠便觉,上方的他将自己笼罩住,罩得密不透风,甚至有些压迫的意味。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一个女儿家明明看着饱满圆润,一个男人分明是削瘦峻长的,可当两个人的身形几乎覆在一起时,却发现,原来那个削瘦的男人是如此宽阔挺拔,而饱满的女人家却是软软柔柔的,是娇小的。

阿柠舔了舔唇,低低地抗议:“你干嘛?”

李秉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挑眉,若有所思。

阿柠便觉自己仿佛被窥破了心思,大庭广众的,她有些羞惭,下意识想遮掩,她便抬起手来,环住他的颈子轻轻晃了下,这个动作是撒娇,也有些求饶的意味。

校场的大厅略显粗犷,周围都是侍卫校尉以及各样伺候的,其中不乏铁血男儿,可此时的她细软柔弱,又懵懂又无辜,带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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