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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樾心软了。
而且被她刻意咬重的称呼,那一个字像是一道枷锁牢牢困住了他,将那份悸动和兴致扫去了大半。
最重要的是看着她抗拒的模样,秦樾心尖抽痛两下,眉头紧紧蹙起,最终还是忍住了内心疯狂的冲动,顺势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里,那双向来深邃如潭的眸子重重眯起。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强迫别人,总要心甘情愿才有意思。
可都到了这一步,戛然而止,怎么能让他甘心?
虽然在男女关系上,他自知该保守克制,可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深市和国外的开放,思想上早就丢弃了一些古板,面对喜欢的人,他无法真正做到那些大道理。
但是他也明白,她不会纵容他的放肆。
对她来说,亲不行,别的总归可以?
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着痕迹地又收紧了些。
见秦樾似乎是打消了念头,宋时溪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放松,感受到那股属于成年男人滚烫炙热的气息一下下毫无规律地喷洒在皮肤上,她浑身都不由紧绷起来。
耳后的部位一向敏感,她死咬着唇瓣才能忍住不适的感觉,阻止不该发出的声音发出。
可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她还是悄悄并拢了双腿,藏起了些许潮湿。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道暗沉嘶哑的声音:“为什么不愿意?”
她想吊着他,想欲擒故纵,也总要有个限度,他的耐心不是时刻都有,也不会一辈子都愿意陪着她玩。
这句话宛若一道惊雷,倏然将宋时溪炸醒,瞳孔骤缩,只感觉头脑发胀,一时之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
张嘴仅仅吐出一个字,都觉得嗓子干涩无比。
要是按照她一开始在秦樾面前立下的人设,能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攀上秦樾这根高枝,她是该欢呼雀跃立马应下,甚至主动献吻,可是那本就是假的,让她顺着演下去,她做不到。
而且今天李砚行找上门来,更是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
原主做下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脱不了干系,洗不干净的,哪天爆出来,她哪怕打死不承认,也会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宋时溪不信秦樾不介意,更何况他还是秦枝意的亲哥哥。
与其到时候彼此都难堪,又何必开始呢?
思及此,宋时溪脸色一白,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落寞,但很快就调整了情绪,轻声道:“哥,当初不是你说让我离秦家所有人远一些吗?”
闻言,秦樾瞳孔微缩,脑海中刹那间浮现出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对她说的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他亲口说出来的,他也是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作哑巴吃黄连。
沉吟片刻,他沉声道:“那时候是因为……”
话说到一半,却倏然停住,他该怎么说?他要说那时候是因为觉得她是个满口谎言,不择手段的拜金女,所以觉得厌烦嫌恶,才说出那些话来让她知难而退?
那现在呢?他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心意?
是因为见色起意,对她有着生理和心理上都无法控制的冲动?还是因为相处之后,发现她这个人不像是她最初表现得那样糟糕,身上有很多令人欢喜的闪光点,所以他对她动了心,以至于想推翻当初的话,主动弯下腰,让她够上他?
不管是哪一种理由,都让秦樾有些开不了口。
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让脸火辣辣的疼,神色变得无比复杂,他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出声,就被她抢了先。
“你先放开我,我不舒服。”
也是这时候,秦樾才发现她颊边的粉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散,透出一层苍白,想到她后背的伤,他连忙松开手,扶着她在床边坐下。
“是不是弄疼你了?我看看。”
宋时溪闻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背脊,这两天上了药,已经开始结痂,不是很痛了,而且秦樾刚才根本就没有碰到她伤口的位置,她只是为了让他放开她,才胡诌的。
瞧着他焦急地要去查看她的后背,她不由捏紧了床单,然后抬手拨开他的手,并往后挪了挪,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别碰我,我现在思绪很乱。”
看出她的抗拒,秦樾将伸到一半的手握成拳收了回来。
气氛一度陷入僵持,直到她再次开口打破安静。
“哥,那天以后,我再也不敢对你有任何逾矩的想法。”
宋时溪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声音诚恳,丝毫没有说谎的迹象。
可越是这样,秦樾就越觉得呼吸困难。
她说她对他没有任何逾矩的想法?那这段时间她对他使的那些手段都算什么?一时兴起吗?还是说都是误会一场?
想到最后那个可能性,再联想到他以为的那些欲拒还迎,其实都带着一丝她若有若无的抗拒,秦樾只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快要将他逼疯。
“我不想改变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伯父,伯母,枝意他们肯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每说一句,秦樾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盯着她发颤的睫毛,指尖快要将掌心抠出血痕,偏偏他还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之前他一直都只考虑他们两个人,没有想得那么全面,是因为觉得男女之间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可却忘了他们的情况特殊,牵扯的东西多了,就必须好好斟酌,根本没有办法跟其他人一样只考虑彼此。
他都能想象到父母和枝意得知他们两个搅合在一起,会是什么态度,这个家肯定会乱。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刚才的事我能理解,封闭空间内荷尔蒙作祟,哥你血气旺盛,一时兴起,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会乖乖听你的话,把大学读完,然后安安分分地跟秦家划分界限。”
他听到这些话应该感到高兴和欣慰的,但是却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遏制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呼吸滞住,脖颈上的青筋缓缓凸起。
呵,一时兴起?不,他是蓄谋已久,深思熟虑。
那她呢?
秦樾紧紧盯着她,眸中浓云翻滚,似乎转眼间就能将她吞噬,宋时溪屏住呼吸,眼神却不偏不倚地对上他的,无声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看着看着,唇边忽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轻笑出声,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让宋时溪内心漏跳了一拍。
下一秒,房门被打开又合上,独留呆坐在原地的她,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整个室内蔓延开来的酸汤香味。
*
宋时溪最后还是将那碗酸汤面吃了,汤底酸中带辣,面条柔软有嚼劲,开胃爽口,色香味俱全。
她却觉得没滋没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