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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就在家里吧。”
她刚起了个话头,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无奈地喊道:“时溪。”
“你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坐出租去。”宋时溪不管秦樾是什么态度,自顾自地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自己的化妆包,耐心地对着镜子给自己补妆。
打过针,吃过药,又睡了一上午,吃得饱饱的,宋时溪觉得自己现在跟以往没什么两样,而且现在去寿宴,也待不了多久就会结束,到时候她再回家也是一样的,影响不了什么。
但是现在郑家人都知道她病了,不回去,也没人会说什么,毕竟身体出现状况,回家休养再正常不过,谁也挑不出她的错来,但是她如果稍微好一些就坚持回去继续贺寿,表现她的心意和重视,不管怎样,都会稍稍拔高一些郑家人对她的好感度。
就算秦樾没有在她跟前多提,但她是知道秦樾自打明白他自己对她的心意后就在暗暗做局,收拢人心,为公布他们两人的关系做准备。
可她从来就没有打算入局过。
一是她本就忙碌,忙学业,忙事业,根本腾不出手来帮忙,二是她不想热脸贴冷屁股,去讨好本就不喜欢自己的人。
三是因为他们都是秦樾的家人,他早就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会面临什么,还是招惹了她,那就该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四是秦樾早在两人确定关系的时候就做出了承诺,会亲自摆平一切,她为什么还要累着自己去干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当然,她现在也不是改变主意要入局了,只是想让秦樾轻松点儿,她不想帮忙,至少不能拖后腿。
今天是郑老爷子的寿宴,郑慧兰向来跟娘家亲近,她一大早就因为身体状况在郑家疼晕了过去,搞不好就会有人觉得她晦气,更有甚者,会觉得她是因为当初的事情,故意为之。
要是这种话传进了郑家人耳中,结果可想而知。
想到这儿,宋时溪停下手,往旁边再看了一眼,两人的视线对上,秦樾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不出所料地转动方向盘,妥协般朝着郑家的方向开去。
宋时溪见好就收,唇角轻轻往上扬了扬,随后就开始精心化自己的妆容,说起来是化,其实更像是擦,与早上的精致不同,她此时的妆容更偏向淡,眉眼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唇色稍浅,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但是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病容。
完工后,她满意地合上了化妆包,刚放好,郑家也就到了。
原本站在门口迎客的舅舅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应该是进去招待客人了,郑家没人不认识秦樾,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被放了进去,直奔前厅。
郑慧兰是第一个发现他们回来的人,来不及多想,就已经迈步朝着两人走了过来,中途脑海中想起先前秦枝意跟她说的那些话,如今瞧见宋时溪,面上就不禁带了两分不自在,但还是关心了几句。
“现在没事了吗?怎么又过来了?该回去好好休息的,我看着你现在脸色都不是很好。”
“谢谢伯母关心,我已经好多了,想着刚才只跟外公说了一句话,心里过意不去,就过来再看看。”宋时溪抿唇轻笑,黑发垂在肩头,配上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娇弱憔悴。
要是旁人说这话,再配上这表情,多多少少有些矫揉造作,毕竟她满打满算也就见了郑老爷子两面,没多少情分,哪用得着摆出一副小辈的模样?
但是放在宋时溪身上,却让人觉得心里暖和,忍不住产生几分怜惜。
或许长得漂亮,天生就有种优势在。
看着宋时溪往日里张扬明艳的五官这会儿增添了病容,郑慧兰声线都变得温柔了些许,“有心了,他们现在在花房里说话,我带你们过去打个招呼。”
说完,又看向秦樾,“枝意不是说你临时有事回公司了吗?忙完了?”
秦樾一听这话就知道是秦枝意在郑慧兰面前帮忙圆了慌,于是笑了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在门口碰见她,就一起进来了。”
郑慧兰原本还以为是秦樾去接了宋时溪一起过来的,没想到只是刚好在门口撞见了而已。
“走吧。”
郑慧兰和宋时溪走在前面,秦樾跟在两人身后,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宋时溪泛白的唇色上,虽知道这是她特意化出来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那处就该永远灿烂盛开,和她这个人一样明艳多姿。
没多久,三人到了花房外面,郑慧兰率先进去,然后过了一会儿,才示意他们进来,花房里面温度适中,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珍贵花种,花团锦簇间,坐了十多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赏花品茗,好不自在。
宋时溪上前一步,亭亭玉立地站在中间的空地上,虽然身形单薄,透着些许虚弱,但是音调响亮,几句贴心话和好听的贺词说下来,哄得一向不苟言笑的郑老爷子都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
“你们年轻人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是。”宋时溪乖乖点头,再陪着说了两句话,就懂事地主动腾地,让长辈们继续聊天。
本以为秦樾也会跟着自己一起走,但是却瞧见郑老爷子把他叫到了身边,她一回头,就对上他深邃的眼神,他十分自然地开口:“去找枝意玩儿吧,多休息。”
听见他的叮嘱,宋时溪已经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没注意到场中有几个人的脸色变了变。
知道像是秦樾这种优秀出众的后辈在这种场合肯定要被长辈拉着多聊天,便也不奢望他能脱身陪自己了,再者,人多眼杂,他陪着她,要是被人瞧见了,他们的关系就多了一分暴露的可能,于是微微笑着道:“我知道了,谢谢哥。”
场面话说完,她就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她一走,花房内的气氛莫名沉默了两秒。
一位穿着绛紫色衣服的老太太笑着喝了一口茶,“哎哟,我之前还觉得阿樾性子冷了点儿,这两年不见,倒是变了不少,都知道关心妹妹了,也是,你妹妹长得那么漂亮,又有谁舍得不关心关心呢?”
这话一出,秦樾看上去没有多大的变化,眸色却沉了又沉,唇角的弧度也几不可察地往下压了压。
他还没说话,旁边的郑慧兰就皮笑肉不笑地接话道:“大伯母,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樾一向疼底下的弟弟妹妹,哪有什么变不变的。”
这话倒是不假,秦家和郑家这一辈孩子都不算少,秦樾出手向来大方,一到年节都是大包小包地送,平时遇见了也是要给零花钱的。
但是刚才那位只是个八竿子都打不着,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说是妹妹,也只不过叫着好听而已,而且谁不知道她和秦枝意之间的事情?
秦樾只有讨厌她的份儿,哪会这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