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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们可不是冲你来的。”

贺屿把他的手拿开,皮笑肉不笑:“昨天没洗头,头发有点油。”

“给你说,我刚才...”

赵尘话才说到一半,多功能报告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躁动,里面学生的目光纷纷涌向门口。

贺屿下意识地顺着大家的视线看过去,顾则桉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还跟着王教授和几个校领导。

他穿着一件卡其色及膝风衣,衣摆随着沉稳的步伐晃动,身姿挺拔修长,光线从身后洒落,在他银色无框眼镜上泛着轻微的光,英俊而立体的五官仿佛经过精细雕刻,神情平和,却又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

王教授和校领导走到报告厅的最后面站着,顾则桉径直走上讲台,接过旁边老师递过来的话筒,目光扫过台下:“大家好,我是顾则桉,你们的学长,现在是君泰律所的合伙人之一。”

讲座开始后学生们异常积极,每当顾则桉讲到一个案例分析的重点,台下就齐刷刷飞快地记笔记,还时不时伴随着掌声,贺屿头埋得很低也在记笔记,他承认,顾则桉讲得的确很有意思。

比如一个普通的商业纠纷案例,他不仅能从法律条文的明线去分析,还能顺手拎出隐藏在细节里的边缘地带,从利益、舆论、司法等多个角度层层剥茧。

顾则桉的思维缜密又锋利,常常在他们以为问题已经讲透的时候,突然换一个思路切入,让贺屿脑子转了几个弯:“的确很刁钻。”

“如果你要说‘争取调解’,那你可以现在走出这间教室,转去修心理辅导学。”

“你要学会找对方证据的漏洞,查合同的瑕疵,反制他们的‘合理预期’,拆掉他们看似完美的逻辑链条。” W?a?n?g?阯?发?b?u?Y?e?ⅰ?????????n??????2???????????

“同一个案子,换个当事人、换个舆论环境,结果还一样吗?”

到问答环节,有个男生站起来提问时因为紧张不小心把桌上的水杯碰到地上,“啪嗒”一声,吓得他差点原地立正。

顾则桉看着他,唇角轻轻一勾,笑得温和:“别紧张,我又不是法官。”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再说了,法官也不喜欢裤脚湿答答的律师。”

讲厅里爆出一阵低低的笑声,气氛越来越活跃。

贺屿低头扶着额角,心想台上的人装得可真像一个谦和温润的学长,耐心又风趣地替学弟学妹们传授知识。

“那位戴帽子的同学。”贺屿正讥讽地出神时,讲台上的顾则桉突然朝他这边看来:“我环视了一圈就只有你戴着帽子,正好我们要扮演一个小型的模拟法庭,你想不想来演个罪犯替自己无罪辩护?”

第26章

贺屿像是刚被点中天灵盖的人,差点把笔戳进自己脸里,他没有抬头,抱着侥幸心理顾则桉可能数错了戴帽子的人数,叫的人不一定是他。

但旁边的赵尘用手肘捅他:“叫你呢,在想什么?”

“你知道我不喜欢上台演示什么的。”贺屿把头埋得更低,小声说:“我不想上去。”

赵尘快速瞥了一眼台上正耐心等着贺屿的顾则桉,又低声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但谁让你戴个帽子像刚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直接本色出演。”

贺屿无声地叹了口气,只好沉着嗓子变了个声:“不好意思顾老师,我…我感冒了,嗓子发炎不太能说话。”

顾则桉在台上笑得温文尔雅:“没关系,那你就上来扮演一个罪犯,不用说太多,我给你请个辩护律师。”

“我…头晕,我怕我一上去…法治社会直接崩了。”贺屿继续死撑,拽住赵尘的胳膊,开玩笑说:“他长得就很有潜质,特别是那眼神,盯久了都要绕道走的那种。”

对不起了赵尘,兄弟就是拿来损的,两肋插刀的那种。

周围的学生瞬间笑出了声,贺屿隐隐约约还听到顾则桉沉稳的笑声,但只有他知道这笑声是有多假。

赵尘见今天女同学这么多,心里还是挺乐的,平时他哪有这样的机会上去秀一把,说:“顾老师,要不…我替他上去吧?他已经虚到可以直接演尸体了。”

说完,贺屿还配合地咳嗽了好几声。

顾则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双手撑在面前的讲桌上,温声道:“那这位同学多喝点热水,晚上别熬夜,祝你早日康复。”

哇,多么温雅又暖心的顾老师,贺屿替广大的学生在心里感叹。

贺屿继续沉着嗓子回:“谢谢老师。”

半个多小时后,讲座终于在贺屿祈祷下熬到结束,他是一秒都不浪费,笔都还没收好已经往教室门口快步走去,好像晚走一步就会被顾则桉的“法眼”锁定,当场被逮捕。

结果他急着往前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哐当”一声撞到走廊上提着水桶去厕所的保洁大爷,水桶一个趔趄,整桶带着泡沫的水泼了他一身。

贺屿被浇得哆嗦了几下,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大片水渍。

“同学你没事吧?”大爷手忙脚乱地掏抹布。

贺屿摸了一把脸上被溅到的泡沫水:“没关系。”又转头把帽子和笔记本拿给追上来的赵尘:“你等我一下,我去厕所擦一擦...不然别人以为我刚从星光湖里爬出来。”

贺屿快步走到厕所门口,人却多得像准备开第二场讲座,只好下楼到一楼的男厕,讲座延了十分钟,一楼的厕所里空空如也,连卫生纸没用几张就告罄了。

他只好把卫衣脱了穿里面的灰色衬衣,把卫衣挂在隔间的挂钩后再去小便池解决,解决到一半卫生间的门被突然推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低沉冷清的男声。

“现在的学生一届比一届招得差。”男人尾音带着不加掩饰的一言难尽:“一个个思维固化到无法理解,连反问逻辑都讲不通,以前是装懂的多,现在是连装都懒得装,真诚地蠢。”

贺屿的背脊一下僵住,差点没把最后一滴尿憋回去,他死死盯着白瓷墙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翻滚:靠,早知道就憋着了。

顾则桉冷淡的目光扫了一眼贺屿的背影,走到洗手池前,继续对助理陈程说:“脑子不是拿来记笔记的,是拿来思考的。”

贺屿无语,为什么每次顾则桉切换形态的时候都要被他撞见,而且这虚伪的人怎么谁都看不起...

他低低地吸了口气,脑子飞快盘算是继续不动如山还是转过去尴尬一笑时,顾则桉走到他旁边,隔了一个小便池。

“同学。”顾则桉的余光瞥到了贺屿衣摆处一块湿的,洁癖犯了,淡淡地说:“你尿到衣服上了。”

贺屿懵了一瞬,下意识地回了一嘴:“那是刚才被桶里的水溅到...”

“你...”顾则桉听这声音略微有点耳熟,想了一会儿,转过头这才看到贺屿的侧脸,眉毛微妙地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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