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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离开屏幕,翻了翻网上的图片:“你那朋友,应该有个律师在帮忙。”

贺屿没太听情,抬头看他:“什么?”

顾则桉收起手机:“而且我刚在网上看了,李柏宁他们的拆迁协议有几处文字埋点,藏着转移责任和补偿限制的条款,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你朋友发上去的那几张文件,标注得挺细,能抓住这点的人……不是随便一个业主能做到的。”

贺屿心里一跳,眨了眨眼:“你觉得那律师还行?”

“很细心,让我律所的年轻人看李柏宁他们的拆迁合同都不一定做得那么细致。”顾则桉抬手揉了揉眉心:“恐吓视频以及协议上几个漏洞,现在掌握了一大半的主动权。”

贺屿听到顾则桉这样说,心脏顿时像是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

他又喝了一口水,装作若无其事地靠回床头,眼神飘向天花板,懒散地说:“就…朋友找的吧,具体我也不清楚。”

这是自己专门翻了本地城建项目的旧文件,调了近五年的法律征收标准,还有各地的拆迁纠纷判例才弄出来的。

顾则桉“嗯”了一声,把刚才放在旁侧的资料重新拿到膝盖上,继续看着。

贺屿悄悄瞄了他一眼,能被顾则桉这样的行业标杆夸奖内心是有点儿高兴的,而且君泰律所那些年轻人还被他吐槽了。

他压下嘴角的笑意,装作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又自言自语地确定了一下:“那…还挺不错的哈。”

顾则桉没搭话,起身从沙发背上拿起西装穿上,从衣帽间挑选了一根深蓝色的领带,一边系,一边从衣帽间出来:“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嗯...”贺屿的身体虽然没有比上一次好到哪,但至少没有发烧,便说:“没什么,一下就好了。”

况且也没有资格在顾则桉面前矫情什么,这本来就是自己选择的代价。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其实还挺早的,七点不到,可他见顾则桉已经穿好衣服,有些讶然:“你今天没有去跑步吗?”

顾则桉系领带的手顿了顿,动作明显慢了一拍,淡淡地说:“有事需要处理。”

“哦...”贺屿挠了一下后脑勺冒起来的一撮毛。

其实顾则桉一向不喜欢改变而且极其自律,哪怕真是有事也不会耽误晨跑。

只是上次他跑完回来发现贺屿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知道自己昨晚还是没完全控制住,所以今天特地多留了一个小时,在沙发坐了一会儿,确认贺屿没再发烧。

贺屿略微艰难地从被窝里伸出右腿,想把自己从被窝里拱出来,蠕动的时候衣服领口不知不觉滑到了肩膀,蠕到一半,突然抬头问:“你现在是要走了吗?”

顾则桉垂眼看他,裸露出来的右腿肌肉线条很漂亮,脚踝处有一条被皮带勒过的红痕,白皙的肩膀上还残留着几道深红的牙印子,喉咙突然被一股灼烧般的欲念卡住,绷着的下颌微微紧了紧。

这副被他亲手折腾得凌乱的模样,突然让他有种不可控的冲动,他的欲望通常是克制而有目的,可这一瞬间,却仿佛连眼神都被某种磁力拽住,难以移开。

“你再休息一下。”顾则桉嗓音微哑,话说出口前先沉了一口气:“把被子盖上。”

贺屿抬头望着他愣了愣,下一秒却把被子打开,左腿又伸到了地板上:“你要去哪儿?”

顾则桉不动声色地瞥开了视线,扯了一下领口,鉴于贺屿报复心挺强,这次没有回避自己的行踪:“去法庭。”

“你今天有官司?”贺屿听了整个人就像忘了身子还疼一样站起来,把睡衣理了理:“我可不可以去法庭旁听?”

顾则桉显然没有料到:“你去干嘛?不觉得无聊?”

贺屿的确很想看一次顾则桉在法庭上的样子,但他去法院还有一个目的。

今天洛姐他们几十户业主会去法院申请禁止令还联络了媒体,他必须去看着他们,要卡在保证媒体能拍到和在警察来之间,而且他之前问过王教授,王教授让他认识了钱法官,钱法官人很正直又在网上做公益普法的视频比较火,他想去请钱法官帮忙。

“我反正也没事不知道去哪儿,我们那考试又不难。”

“学艺术的这么闲?”顾则桉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突然有些好奇:“你是艺术系哪个专业的?”

贺屿噎了一下,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想到孙远的专业:“雕塑。”

“真...”顾则桉挑了下眉:“挺艺术的。”

真...挺没用的,这才是他想说的。

两人出门后,顾则桉开着宾利出了小区,副驾上的贺屿斜靠着椅背,手肘撑在车窗枕着下巴,随口一问:“你打什么官司?”

“福利院性侵。”顾则桉没有转头,视线望着前方。

贺屿原本散漫的坐姿收了收,眼神微变:“你?”

“怎么?”顾则桉侧过脸,瞥他一眼。

贺屿有些惊讶,歪头盯着他:“没怎么,就是有点意外,我感觉你不会接这些案子。”

“律所每年都会接几起公益援助或者一些机构组织委托的案子。”顾则桉一边转方向盘并线,一边淡淡地说:“这次是妇联委托的。”

贺屿沉默了两秒,随即“哦”了一声:“明白了......是为了律所的社会形象。”

顾则桉没应,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根本用不着回应。

车内气氛忽地凉了几分,刚才生起的一点点对顾则桉的好感,在那一瞬间像窗外的阳光,被玻璃挡了个干净,贺屿收回目光不再说话,侧过头盯着窗外那一排排后退的绿色树影。

第50章

到了法院,顾则桉和贺屿分开后,贺屿在庭审门外给洛姐发了条消息确认他们什么时候到,才推门进了现场。

一进去就看到顾则桉站在原告席前,西装笔挺,手中拿着卷宗一页页掀开,翻到证据照片的那一页,略一停顿,抬手向法官举示。

“本案被告人汪顺,是春昭福利院正式聘用员工,根据警方调查、受害人陈述及医疗机构出具的鉴定报告,我们有充分理由指控其在长达两年时间内,利用职务之便,对多名未成年人实施性骚扰甚至强制猥亵。”

对方辩护律师起身试图驳斥:“检方提供的证据中有部分陈述存在主观推断成分。”

顾则桉抬手又翻出一份医疗鉴定书:“本院应当审视的不是受害者是否‘有意臆测’,而是被告人的反复逃避和多名受害人陈述中的一致性与时间线的重合性。”

贺屿坐在旁听席的角落,看着顾则桉一字一句地指出加害者证词的漏洞和监管的疏忽,声音不高却稳稳压住全场,竟看得有些入神。

手机在裤兜里突然震动了几下,才把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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