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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川菜很正宗,只是不知道你吃不吃辣。”
“你们在这里吃过,那你们看着点就是了。”贺屿的胃不好不太能吃辣,但想着这顿饭打算请林清,就让他作主。
“嗯,也行。”林清把服务员叫过来。
他刚要点几道麻辣的川菜时,顾则桉却突然从旁侧拿了一份菜单:“吃了几回吃不腻?试试沪菜。”
“这里的沪菜不知道好不好吃。”林清皱了皱眉:“而且沪菜清汤寡淡的,没什么味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顾则桉捏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回桌上:“最近上火,吃清淡点。”
“那你早说你上火我们就不来这里了。”林清侧头去看贺屿:“吃清淡的没问题?”
贺屿当然想吃清淡的了,笑了笑:“没问题。”
菜摆上桌,林清夹了一块鱼放嘴里,撇了一下嘴,朝贺屿说:“其实我是个自由摄影师,有没有兴趣拍一组照片?”
“我?”贺屿舀汤的手停在半空,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就是你刚才说找我的事?”
“嗯,我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眼睛很亮像碎星一样,有种很纯粹的感觉。”林清放下筷子,语气很认真:“而且你身上有股特别的清气,就像雨后树林里的松枝,很符合我这次拍摄的主题。”
贺屿愣了愣,差点被汤呛到:“所以……你是想让我去当你照片的背景板吗?站那儿给你当棵树?”
“不是。”林清被他逗笑了:“拍你,你是主角。”
“哦。”贺屿假装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我还说我这手臂不够粗,不像树干,是不是得再练练?”
林清没想到贺屿还挺幽默的,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一旁的顾则桉拿茶杯的手顿了顿,眼神从杯里飘了过来,目光在贺屿身上停了两秒,眉头轻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贺屿其实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说些话来缓解一下尴尬,这回才正儿八经地说:“那要拍什么主题?其实我不太喜欢拍照。”
顾则桉眉梢不自觉挑了一下,薄唇微抿,视线又淡淡地扫过贺屿。
不喜欢拍照?朋友圈那些透着一股子庸俗味的精致照片是鬼拍的?
不过他还真不适合拍照,照片比真人差远了。
林清显然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模特,鼓励道:“不会很拘束,我想拍得大胆一点,展现生命力和张力。”
贺屿放下手中的汤碗,眉心轻拧,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可还不等他开口,顾则桉放下茶杯,指腹轻扣杯盖,看向林清:“别推销你的艺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有次去过林清的摄影展,那么多人围着那些照片评头论足,里面的模特不是半裸着上身就是光影交错的双人剪影,尺度够大的。
“欸,他不懂艺术,太冷静理性,不懂得欣赏我的作品。”林清靠在椅背上,目光从顾则桉淡漠的侧脸移到贺屿身上:“你不一样,你是学雕塑的,你应该懂我对美的追求,对吧?”
“啊...…嗯。”贺屿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幸好当场不会让他展示才艺,雕一个塑出来:“你肯定是大师级别的。”
“要不我给你发几个作品链接?”林清笑得更开心了:“你看了之后考虑一下,明后天给我个答复就行。”
“嗯...好的,我考虑一下。”贺屿说。
晚饭结束,林清当然没让贺屿买单,三人一起走出餐厅大门,外面的风有些凉,贺屿刚走出门就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抬手把牛仔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一截。
“我工作室还有事儿。”林清看了看站在一旁有点迷茫的贺屿,又看着顾则桉:“港北大学离你那儿近,你们顺路,你送他回去吧。”
第58章
顾则桉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转身拉开车门坐进主驾驶,降下车窗侧头看着站在路灯下的贺屿:“回学校?”
贺屿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
这种不温不淡的态度,让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很想问顾则桉现在是什么意思,但又怕他直接一句“这场交易结束”,那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顾以轩那边依然没有什么突破。
除此之外,他心里似乎还夹杂着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生硬地夹在齿轮间的细小石子,不痛不痒,却让人无法忽视。
“不用了。”贺屿拢了拢外套,抬头对上顾则桉平静的目光,话到嘴边莫名带了点情绪:“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顾则桉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顿,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探究,点头:“那行。”
两人之间瞬间沉默下来,只有引擎微弱的低鸣伴随着街上汽车经过的呼啸。
顾则桉按了一下中控台,副驾驶的车窗缓缓升起,就在玻璃升到一半时,贺屿的手突然趴在车窗上。
“顾则桉。”他声音压得低,但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顾则桉的手松开了按键,又偏头朝车外看去,视线从贺屿的手移到他脸上:“怎么了?”
“我们……”贺屿弯着腰,双手撑在车窗上,半晌才犹豫着开口:“还继续吗?”
顾则桉怔了几秒,盯着他,眸色晦暗不明。
几秒钟的沉默里,贺屿觉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快,手掌不自觉往下滑了一些,直到顾则桉突然开口:“明天再联系你。”
贺屿蹙了蹙眉,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是随便打发,但也只好点头,松开了手,直起身来。
顾则桉没有再说什么,重新按下车窗按钮,玻璃缓缓升起,隔绝了夜风和街头的喧嚣,也隔绝了两人之间的那一瞬微妙的气氛。
宾利的尾灯在夜里划出一道短暂的红线,很快消失在街角拐弯处。
顾则桉开了一段路,突然,一滴冷雨砸在车窗上,紧接着便是“啪嗒啪嗒”的连绵雨声,密集的雨点顺着玻璃快速滑落。
他皱了皱眉,打开雨刷,透过前窗玻璃看到前面的行人用手挡着雨在斑马线上慌张穿行,心下突然一沉,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贺屿刚才趴在车窗的样子,那双因为情绪不定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
绿灯亮起,他在下一个红绿灯处打了一把方向盘,车头调转方向,往刚才分别的公交站台开回去。
可到了之后贺屿已经没在站台,顾则桉把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往不远处的小巷口看了一圈,依旧没看到人,只剩下细密的雨幕在街灯下打出一片朦胧的光影,映在地面上像碎裂的琉璃。
到了公寓,顾则桉出了电梯,皮鞋在安静的走廊里发出清脆的回响,拐过转角时却忽然停下脚步。
门口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双臂环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里,外套的肩膀湿了一大片,水珠顺着布料的褶皱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