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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放松。
“凡事讲究证据,谁知道是不是你买通了张玉,要将我们父子也撵出门去!”裴靖胸膛快速起伏着,像是气得不轻。
小高可不会被裴靖的话扰乱思路,他故作深沉地咳嗽一声,说起了全部经过。
从裴鹤京回国,他们就暗自调查起当年裴宁成的案件,虽然查到了肇事司机的干儿子,顺藤摸瓜猜到了纪家背后有人指点,但线索确实是中断了,且那背后的人十分谨慎,对方不主动出手的话,很难抓住他的尾巴。
“我们等了很久,但对方似乎也在等什么,迟迟没有动作。”小高的声音字正腔圆,跟听新闻似的,“后来我们总算知道了,对方在等另一伙人先出手。”
裴宁德勾结钱家给裴鹤京下毒,睡在裴鹤京身边的陶西右却直到早上才发现,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陶西右自己也被下了药,昏睡过去了。
“下毒事件跟裴总十二岁那年如出一辙,结合平常表现,所以我们先怀疑的确实是裴宁德。但能如此精准控制昏迷时间又不会被检测出来、能随意进出厨房的人,只有张玉。
可如果是张玉,梁阿姨又何必那么大费周章地从外头把毒药运进来?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张玉和下毒的人不是一伙的,只是他知晓这个计划,在暗中偷偷辅助。”
“你从那时候就开始怀疑我了?”张玉突然出声,很是诧异地看着裴鹤京,他完全没有想到裴鹤京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裴鹤京说:“你性子疏离,且极不喜欢陶西右这类性格的人,怎么会跟他交朋友?”
当时的情况下,张玉并不需要从陶西右身上获得什么,事出反常,那就极有可能是要利用陶西右什么,所以张玉才会勉为其难地扮演陶西右的“朋友”。
张玉苦涩地点头,原来还在更早之前啊……
事实的确如此,当初他们原计划是要利用陶西右的手对裴鹤京下手的,只不过是裴宁德先动了手,可他做事向来不够慎密。
他们便顺水推舟地给陶西右下了迷药,确保裴鹤京能死透,只可惜陶西右体质不一般,总是能提前醒来,这才又救了裴鹤京一命。
“既然张玉和下毒的人不是一伙,那就更复杂了。”小高说:“所以我们计划许久,裴总决定以身入局。”
裴鹤京先是主动接近张玉,制造了暧昧的假象,给足了机会,可是张玉背后的人非常慎重小心,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
看来是诱饵不够。
第61章
“所以,车祸是你自己自导自演?!”裴宁志突然失声道。
失控的恐慌如冰水瞬间淹没父子二人,他们苦心孤诣筹谋多年,不承想却被裴鹤京反钓上钩。
不错,裴鹤京从未失忆。
他服用了沈岭从海外秘密弄回的神经抑制药物,结合车祸中精心控制的头部撞击,完美伪造了脑电波异常与失忆假象。
他将自己折腾得形销骨立,让安插在医疗团队中的眼线彻底相信他这条“病鱼”已无力挣扎。
将最脆弱的咽喉暴露给暗处的豺狼,它们才会亮出獠牙。
裴鹤京深谙此道,他耐心地编织着“记忆缓慢复苏”的假象,让暗处的人开始着急寻找机会。随后再让沈岭知会之前的合作方进行施压,内外交困之下,裴瑄不得不放他出门。
这看似被动的出行,实则是他亲手抛出的诱饵。
果然,裴宁德率先上钩,裴鹤京顺势逮住了他的尾巴。
将司机秘密扣押,这事从头到尾做得滴水不漏,裴鹤京就是要裴宁德着急,在慌乱中出第二次手。而这第二次的仓皇行动,终于让裴鹤京看清了潜藏更深的那条影——裴宁志。
他这位在裴家以“淡泊名利、温和慈善”著称的三叔,平日里只爱侍弄花草、垂钓清溪。儿子裴靖也是温润如玉,与世无争。如果不是这场“失忆”大戏让他们卸下心防,恐怕在之前的绑架案中,裴宁志绝不会轻易现身,露出马脚。
“一旦捉住头,自然拔出萝卜带出泥。”小高说:“我们查到数次裴靖和张玉各自借故外出,却是很隐蔽地在一起厮混。以及张玉的师父,早在多年前就被他们父子二人威胁收买,他年纪大了,惜命,想必此刻将他捉住,一问便知。”
裴瑄瘫在椅中,浑浊的目光扫过裴鹤京冷峻的侧脸。这是他亲手选定的继承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孙子骨子里的城府与狠绝,今日这出请君入瓮的大戏,若无铁证如山,他怎会轻易收网?
大儿子早逝,他平时里宠爱有加的另外两个儿子,竟都是噬亲的豺狼……
“押下。”裴瑄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身后保镖立刻上前,反剪裴宁志父子双臂。
“老爷。”郑伯适时上前,忧心忡忡地低语,“众目睽睽,家丑不可外扬啊,不如先回主宅,等详查人证物证,再行定夺……”
“爷爷。”
裴鹤京忽然迈步上前,状似关切地俯身查看裴瑄状况。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手腕如电翻转,一把通体乌黑、泛着金属冷光的微型手枪,猝不及防地顶在了郑伯眉心。
“退后。”
裴鹤京的声音比枪身更冷,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郑伯骤然收缩的瞳孔。 w?a?n?g?阯?F?a?布?Y?e?i???????e?n?2??????5?.???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冰锥刺破沸腾的油锅,瞬间冻结了现场所有人的声音和动作。
裴瑄浑浊的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搭在扶手上的枯指猛地痉挛,整个人僵在椅中,连呼吸都停滞了。
裴宁志父子忘了挣扎,直愣愣地呆着,就连小高和他身后的迷彩队伍都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视线警惕地锁定那个被枪指着的、看似无害的老管家。
“卧槽……”只有陶西右很小声地感慨了一句,又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风卷着枯草屑掠过死寂的湖面,郑伯眉心那一点冰冷的金属反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郑伯脸上惯有的、那副谦恭温顺的神情,如同被无形的手撕扯,瞬间扭曲成一种极其怪诞的平静。那双总是低垂着、充满忧虑和关切的眼睛此刻缓缓抬起,瞳孔深处不见丝毫惊惶。
“鹤京少爷,”郑伯的声音依旧保持着那份熟悉的属于老仆的沙哑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这是何意?”
“鹤京……”裴瑄呼吸不畅,脸色更白了几分,只是这次,再没有人给他递药和温水了。
“您很不解?”裴鹤京手很稳,依旧保持着这个一秒要人性命的姿势,直到小高身后的人上前将郑伯押着后退数步。
“我也不解。”
裴鹤京这时将枪收起,淡声道:“十二岁那年的那碗长寿面,为何到最后都没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