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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飞散,心想自己要死了,妈妈知道一定会很伤心。
突然。
“咯啦”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扣住了她的手腕。下坠骤然停止,拽着她脚踝的冰冷触感也同时消失。
小女孩颤抖着睁开眼,一张巨大的鸟脸正俯视着她。
“哇啊!”她吓得一哆嗦,差点又掉下去。
那“鸟”用覆盖着黑皮革的爪子(后来她才意识到那是戴着手套的手)稳稳抓着她,宽大的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随着越飞越高,透过逐渐明亮的猩红月光,她才看清对方不是鸟,而是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怪人。
面具长长的喙部泛着金属冷光,圆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似乎在笑。
“抓紧了,小女士。”面具下传来一道优雅的男声,带着特别像她外公说话时一样的腔调。
她曾问过妈妈为什么外公说话和其他人不同,妈妈说那是外公的习惯,叫她不要跟着外公学,外公叫她学也不要听......
走神间,怪人的风衣下摆好像展得更开了,漆黑的布料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渡鸦张开的羽翼。
他们的上升速度陡然加快,气流掀起她散乱的发丝。
下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无数只苍白手臂疯狂扭动着,指尖几乎要触及她的鞋底,却在最后一刻僵住,就像是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可怖的存在,齐刷刷地颤抖起来,继而如同触电般缩回裂缝。
当她的脚尖触到路面,双腿登时一软跪坐在地。鸟面人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谢、谢谢您......”小女孩抽噎着说,手指还揪着鸟人面大衣的银扣子不放。
鸟面人单手抚胸行礼,金属鸟喙在月光下划出优雅的弧度:“救下您是我主的意志,我主仁慈。”
“您的主......?”
“是的。”他直起身,黑手套按在面具的鸟喙上,仿佛在亲吻某个看不见的圣徽,“我主尊名——”
夜风突然静止。
小女孩看见周围飘落的尘埃凝固在半空。鸟面人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每个音节都像刻进她的脑海:
“苍珥万象九重终焉阒阴至尊。”
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凝固的尘埃重新飘落。远处传来建筑倒塌的轰鸣,但以他们为中心的三米范围内,连一粒砂砾都没有颤动。
鸟面人突然转头看向某个方向,面具转动时发出轻微的齿轮声。
“啊,看来有更需要帮助的人。”他遗憾的叹了声息,从大衣内袋取出一枚银质怀表看了看,又收了回去,“容我告退,亲爱的小女士。”
小女孩呆呆地看着他后退两步,然后腾空而起。
“等等!”她急切的说道,“我该怎么......”
夜风中只余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和飘到她掌心的一片黑羽。羽毛上用金线绣着几个细小的文字:圣宗传媒。
小女孩喃喃念着“圣宗传媒”四个字,有些发懵。
这个“圣宗”和“传媒”之间,有没有个停顿?若是连在一起,勉强倒像是某个宗教的尊号,符合她对鸟面人的印象;可若是分开,“传媒”二字...跟她爸爸的公司一样。
【作者有话说】
[撒花]
第91章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ì???ǔ???è?n???〇???????.???ō???则?为????寨?佔?点
时间回到四个小时前。
2060 年11月10日, 晚十一点。
宴泠昭关掉房间灯,卧室顿时陷入黑暗, 唯有窗帘缝隙间漏进一线月光,在地板上投下冷清的银痕。
走到床边拖鞋上床,然后平静地躺下。羽绒被轻覆在身上,宴泠昭合上眼,呼吸很快变得均匀而绵长......
不知过了多久,宴泠昭“睁开眼”, 发现自己正站在海面上。
脚下是翻涌的黑色海水,不断冒着浑浊的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海面上漂浮着无数死鱼:鳞片脱落,鱼眼翻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像是肉类腐烂的气息。
...抬头,一轮血月悬在天际, 将世界映得猩红。
半晌, 收回视线, 低头看向自己赤裸的双脚——没有浸湿,也没有下沉,仿佛踩在一块无形的玻璃上。
对于这一明显不正常的情况,宴泠昭却神色未变, 只是微微蹙眉。
视线移向远处, 一个巨大的阴影泡在海里, 正缓慢地向他所在的方向移动。
——那是由上千条漆黑触手纠缠而成的怪物,每一条触手表面都布满粘液, 在血色的光辉下泛着湿漉漉的光泽;触手之间不时裂开无数张布满尖牙的嘴, 滴落粘稠的液体。
宴泠昭的眼底浮现一丝冷意。
这不是诡异。
诡异再扭曲, 也仍属于这个世界的产物。而眼前的东西, 更像是从“外面”来的天外之物,带着纯粹的恶意,想要毁掉这个世界。
“轰!”
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打断了宴泠昭的思绪。
宴泠昭仰起头,看见数枚导弹拖着尾焰呼啸而过,径直撞向怪物。爆炸的火光瞬间照亮海面,浓烟滚滚。
然而,当硝烟散去,怪物依旧蠕动着前行,毫发无伤。
宴泠昭眸光微沉。
这点攻击,对来说不值一提,当然造不成任何伤害。
以上念头刚冒出,宴泠昭的神色就变得茫然。
是什么......?
正想着,场景突然切换。
宴泠昭发现自己这会不再站在海面上,而是站在城市的街道上。四周的建筑纷纷扭曲变形:柏油马路像融化的沥青一般蠕动,路灯杆拧成螺旋状,尖锐的金属刺穿逃窜的人群。商铺的玻璃橱窗裂开血盆大口,将惊叫的路人吞入其中......
一块铺路石突然弹起,边缘锋利如刀,旋转着削过一名中年男人的脖颈。鲜血霎时喷溅而出,石块贪婪地吸收着血液,表面浮现出猩红的纹路。
画面血腥恐怖,即使是身经百炼的雇佣兵,看到眼前这一幅地狱绘景想必也会吐出来。
毕竟,动手的不是Ta熟知的任何一种手段,而是怪物。正如兔死狐悲,雇佣兵此时的想法便是如此。
然而,宴泠昭的内心毫无波澜。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这不是现实。
若是现实,这样的场景足以让他当场吐出来,这是无法控制的生理冲动。
可现在他却能保持平静,情绪稳定,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不就更证实了这只是又一场清醒梦吗。
不过即使是一场梦——宴泠昭的眉间浮现出一抹极深的冷意,眼底翻涌着一种近乎厌恶的情绪。
他也不喜欢这种混乱、不喜欢这种毫无意义的杀戮,更不喜欢,他所生活的地方、他搭建的积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