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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坚果,又去换了熏香,这才低声问道:“陛下,可要宣陆大人进殿?”
陛下平日有影卫在暗处贴身护卫,奉宸卫都是在殿外轮值,可这卫国公世子……陛下应该不只是想让他在殿外吧?
果然,沈眠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嗯,叫他进来吧。”
*
陆璋听说新帝要他进宫的时候,面色一片平静。
可他右手在听见旨意的时候瞬间紧握,手背青筋暴起。
卫国公一脸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得宽慰他道:“也许……是咱们想多了,我看陛下、不像是那种人。”
“宫里规矩和别处不一样,你去了之后万事小心,且不可冲撞了陛下。”
陆璋垂下眼帘,缓缓松开手,整理了下外袍,低声应是。
卫国公担忧地看着长子穿戴好刚刚拿到的官服,带上奉宸卫的佩刀,登上了马车。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见拎着把弹弓,一脸迷茫的小儿子。
陆昭看着沉着脸出门的大哥,又回头瞅了瞅面露愁容的父亲:“爹?”
他疑惑道:“大哥这是怎么了?”
听说大哥刚回来就得了个正四品的官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卫国公看着他手里的弹弓,只觉得堵心,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你——”
他按了按额角:“让你念的书,你看完了?”
陆昭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卫国公没等到回答,立刻虎目圆睁,陆昭缩了下脖子,在自己亲爹暴怒之前,迅速溜了。
*
陆璋一路进了宫,不出他所料,带路的小太监,径直将他带到了紫寰殿偏殿。
他刚准备进殿,门口的钱公公瞥见他腰间的佩刀,眼角一跳。
“世子爷。”
钱公公拂尘点了点那柄御刀:“这刀,还是奴才先帮您保管吧?”
陆璋顶着四周宫人侍卫若有若无的视线,神色如常地解下佩刀,交给了钱公公:“那便劳烦公公了。”
“哎呦,不敢当。”
钱公公笑了笑,朝里示意:“您快进去吧,陛下已经等着了。”
陆璋微微颔首,抬步迈进了偏殿大门。
“吱呀——”
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就在陆璋适应殿内光线的下一瞬,他还算平静的脸,在看清殿内的情况时,缓缓裂开了一条缝。
——年轻的新帝坐在御案前,一手扶案,一手探到桌下,可疑地动作着。
厚重的明黄色桌帏垂地,隐约有细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陆璋瞬间瞳孔骤缩。
战场上毫无畏惧的卫国公世子,此生几乎是第一次,略有些狼狈地后退了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之后,沈眠问陆璋:你对我第一印象是什么样的?
陆璋沉默片刻,决定说实话:昏君……
沈眠:啧,怎么就昏君了,算了,再具体点呢?
陆璋沉吟半晌:嗯,荒淫无度的昏君?
沈眠:???
第7章 轻松
听见门口的声音,沈眠一把将桌下不停蹭他小腿,妄图再要根肉条吃的雪豹按了下去。
雪豹轻轻哼唧一声,委委屈屈地趴回了桌下的软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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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两只前爪在垫子上踩了几下,眼神依旧盯着沈眠打转。
沈眠将视线从它看上去十分Q弹的耳朵上挪开,清清嗓子,对站在门口的陆璋指了指身侧的椅子,道:“陆爱卿来了?坐吧。”
陆璋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又谢了沈眠赐座,这才缓步走过去,在沈眠身边坐下了。
青年坐下后,整个偏殿瞬间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沈眠看着手边因为休息了几天堆成小山的折子,斟酌着怎么开口让陆璋帮他处理公务。
而陆璋的心情,就复杂多了。
他闭目缓神,竭力让自己不去看近在咫尺的桌帏。
听到传言后,他虽猜到新帝行事荒唐,却万万没料到,皇帝竟然能荒唐到这个地步!
陆璋全身肌肉紧绷,整个人像是一张拉紧了的弓。
陆璋之前曾从陆昭给他们寄到边关的东西里,发现了几本京中时兴的话本。
他猜到弟弟应该是不小心拿错了东西,想着若是父亲发现他私下看这些,恐怕又要骂人,便留在自己手里了。
后来某日闲来无事,陆璋拿出其中一本,随手翻了下。
只看了几页,他便猛地合上了书。
那一瞬间,陆璋心里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想暴打弟弟的欲望。
——即便过去了好几年,陆璋也还清楚记得,自己看到话本里,王爷将身边伺候的清秀书童藏在桌下,一边同人议事,一边同书童胡闹时,心中是如何震撼。
然而万万没想到,他原本以为只存在于香艳话本里的内容,竟然真的出现了!
陆璋眼神迅速扫视了一圈偏殿。
明面上,偏殿似乎只有他和皇帝两人。
可陆璋知道,除了桌下那个和皇帝胡闹、不知是宫女还是太监的人,这偏殿内,应当至少有七八个武功高强的影卫藏在暗处。
他本以为皇帝让他进宫伴驾,就算是再荒唐,碍着他卫国公世子的身份,应当、至少短时间内应当……不会作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
不过现在,他不确定了。
一旁的沈眠挪动了下椅子。
怎么回事,感觉气氛有点尴尬。
“咳,陆爱卿?”
过了一会儿,还是沈眠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把最上面的一本折子往陆璋面前推了推:“看看。”
陆璋不知道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只能先将手边的折子拿起来。
沈眠估摸着他差不多看完了,再次开口道:“陆爱卿怎么看?”
就在陆璋斟酌如何开口时,却见皇帝腿边的桌帷忽然动了动。
桌下隐隐传来了细碎的低声呜咽。
陆璋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死死捏着手里的折子,只听见沈眠“嘶”了一声,随即蹙眉俯身,竟像是要将那及地的桌帷直接掀开!
想到可能看到的辣眼画面,陆璋整个人狼狈地往后仰了一下。
下一瞬,一颗毛茸茸的豹子头钻了出来。
厚重的桌帷边缘压在它的耳朵上,直接把一对豹耳压成了飞机耳。
“你要干嘛!”
沈眠把捣乱的豹子使劲儿往桌子下面塞:“你再这样,我就叫钱用把你抱出去了!”
雪豹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直到沈眠往它嘴里塞了根肉干,才终于心满意足地呼噜一声,趴回去了。
“呼——”
沈眠擦擦手,扭头看见拿着折子的陆璋,愣了下:“陆爱卿?”
他扫了眼不远处的冰盆:“你很热吗?”
怎么耳朵都红了。
陆璋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